逍遙界︰第四集 墨門遺舟
第五章 黑淵刺青
酸雨如墨汁般潑灑在金星表面，青銅飛舟的殘骸半埋在硫磺結晶中，齒輪與銹蝕的甲板交織成一片機械墳場。張玄抬手抹去防護面罩上的腐蝕液，指尖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陳麗蹲在一截斷裂的桅桿旁，手中探測儀閃爍著紅光︰“能量讀數異常，這飛舟殘骸里……有活物反應。”
“活物？”劉芒握緊腰間長劍，劍鞘上還沾著火星礦脈一戰留下的焦黑痕跡。他身後的吳妍正用玉簡記錄飛舟表面的古文，聞言指尖一顫︰“千年前的墨門機關飛舟，怎麼可能……”話音未落，扣肉突然齜牙低吼，漆黑皮毛炸開，金紋在瞳孔深處流轉如電。
眾人屏息凝神。殘破的艙門內傳來金屬摩擦聲，像是生銹的齒輪在強行轉動。張玄掌心浮起一團混沌靈氣，照亮了艙室——牆壁上布滿蛛網般的生物電路，青綠色熒光在血管狀的導管中流淌。而在電路中央，竟貼著一張腐爛的人皮！
那人皮薄如蟬翼，邊緣黏連著干涸的血痂，背部赫然紋著一只血色豎瞳。瞳孔由無數細密符文構成，盯著它時，仿佛有萬千冤魂在耳畔嘶吼。“是黑淵商會的標記！”陳麗臉色驟變，“和之前在墨門飛舟殘骸上發現的一模一樣……”
吳妍突然悶哼一聲，手中玉簡“啪”地裂開。她踉蹌後退，指尖滲出黑血︰“這人皮……會吞噬神識！”劉芒一把扶住她，劍鋒橫掃，一道青色劍芒劈向人皮。不料劍光觸及血瞳的剎那，符文陡然亮起，竟將劍氣盡數吸入！
“退後！”張玄低喝，混沌靈氣化作屏障護住眾人。那人皮卻緩緩鼓脹，如同被吹起的氣囊，血瞳符文扭曲蠕動，漸漸凝成一道虛影——黑袍裹身，面容隱在陰影中，唯有袖口繡著金線編織的“黑淵”二字。
“墨門天工譜，豈是爾等螻蟻能染指？”虛影聲音沙啞，抬手一指，艙室內生物電路驟然暴動！齒輪從牆壁脫落，化作千百只鐵甲蜈蚣，口器噴吐酸液襲來。陳麗翻手祭出太素玄經，書頁無風自動，一道八卦陣圖凌空展開，將酸液擋在陣外。
張玄趁機欺身而上，混沌靈氣纏繞雙拳，每一擊都震得鐵蜈蚣甲殼崩裂。一只蜈蚣突然鑽入地縫，從劉芒腳底竄出，卻被扣肉一爪拍碎頭顱。黑犬喉間發出雷鳴般的低吼，第三道金紋在額間若隱若現，撕裂的空間裂隙將殘骸絞成齏粉。
“雕蟲小技。”虛影冷笑，血瞳符文猛然擴張。整間艙室開始坍縮，牆壁向中心擠壓，生物電路迸濺出刺目火花。吳妍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點在玉簡碎片上︰“乾坤倒轉，巽風開路！”碎片化作青光炸開，硬生生在坍縮的金屬壁中撕出一道缺口。
眾人沖出艙室的瞬間，飛舟殘骸轟然崩塌。陳麗喘息著望向手中殘卷——那是方才在中樞核心找到的《天工譜•殘卷》，此刻正泛著淡淡金芒。“黑淵商會早在我們之前就來過這里，”她指尖撫過殘卷上的焦痕，“他們似乎在找……歸墟海眼的坐標。”
張玄皺眉看向廢墟。扣肉忽然叼著一塊青銅碎片跑來，那碎片上刻著半幅星圖，與殘卷邊緣的紋路嚴絲合縫。“金星地核，”陳麗瞳孔微縮，“星圖指向的下一塊潮汐石，在金星地核深處。”
酸雨不知何時停了，雲層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後方血色的太陽。劉芒收劍入鞘，劍柄上的蝕魂釘黑紋又蔓延了一寸︰“這黑淵虛影不過是道神識烙印，真正的敵人恐怕早已潛入歸墟。”
吳妍擦拭著玉簡碎片，忽然輕咦一聲。碎片映出血瞳倒影的剎那，她瞥見黑袍人腰間懸著一枚玉佩——那玉佩的紋路，竟與她家族傳承的媧皇令一模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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