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血月礦脈
第二十一章 星砂溯源
火星赤晶礦脈深處，血色能量如霧靄翻涌。陳麗半跪在勘探艙的實驗台前，素白的手指捏著一粒漆黑星砂，青玉羅盤懸浮在她身側，投射出密密麻麻的符文。艙外狂風呼嘯，砂礫擊打金屬艙壁的聲響與儀器嗡鳴交織，襯得她眉間那道淡金色星紋愈發清冷。
“張玄！”她忽然轉頭，嗓音帶著罕見的顫抖，“這星砂里……有金丹碎片。”
正盤坐在艙尾調息的青年猛然睜眼，周身未散的赤紅靈焰“嗤”地灼穿空氣。他一個閃身掠至台前，掌心騰起混沌氣旋裹住星砂，閉目感應片刻後，喉頭溢出壓抑的低吼︰“是修士自爆金丹的殘渣，至少融合了上百道不同氣息。”
艙內驟然死寂。
吳妍抱著醫療箱從隔間沖出來，腕間銀鈴“叮當”作響︰“暗盟那些雜碎，竟敢用修士金丹煉器？”她指尖拂過傷員潰爛的傷口，原本清亮的眸子泛起血絲——那些被黑色星砂侵蝕的皮肉下，隱約可見齒輪狀金屬脈絡在蠕動。
“不止。”陳麗掐訣點在羅盤中央，青芒暴漲間，星砂在光幕中分解成萬千光點，“你們看這道烙印。”
光影交織處，一枚暗金色�d字符緩緩旋轉，佛光中卻纏繞著森森魔氣。張玄瞳孔驟縮，混沌氣旋不受控地溢出掌心——那分明是他在木衛二冰川下見過的佛陀封印！
“喀嚓！”
艙外突然傳來金屬撕裂的巨響，整座勘探艙劇烈傾斜。扣肉低沉的嗚咽穿透艙壁，暗紅防護罩上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張玄反手抽出腰間青冥劍，劍鋒還未出鞘，三道幽藍光束已轟碎艙門！
“小心！”
陳麗旋身甩出七枚龜甲，先天八卦虛影瞬間籠罩三人。光束撞在卦象上炸成漫天星火，映出來襲者猙獰的面甲——那些暗盟士兵眼眶里跳動著血色電子眼，脖頸處裸露的皮膚竟布滿與傷員相同的金屬脈絡。
“果然是傀儡。”張玄冷笑，劍鋒挑起一縷混沌氣，“吳姑娘護住傷員，陳麗解析星砂源頭，這些雜魚交給我。”
青冥劍化作游龍破空，劍光過處帶起血雨。暗盟士兵卻仿佛不知疼痛，斷肢處噴涌的不是鮮血，而是粘稠的黑色星砂。張玄越戰越是心驚，這些傀儡的招式竟帶著各派劍法的影子，有個使雙刀的家伙，分明用的是昆侖山“分光掠影”的絕學。
“找到了！”陳麗突然高喝，羅盤投射的光幕中浮現血色星圖，“礦脈核心藏著祭壇，這些星砂是血祭產物！”她話音未落，整座礦脈突然劇烈震顫，艙外傳來扣肉震天動地的咆哮。
張玄一劍劈碎最後具傀儡，轉頭望去時渾身血液幾乎凝固——血色月輪高懸天際，礦脈裂谷中升起萬丈霞光，那光芒里漂浮著無數修士虛影，有的著道袍捏法訣，有的披袈裟持念珠，卻個個心口插著青銅鎖鏈，鎖鏈盡頭沒入地底幽暗處。
“是困靈陣。”陳麗指尖掐得發白，“有人在抽取修士金丹溫養礦脈，那些黑砂……”
她突然噤聲。光幕中的星圖開始扭曲，浮現出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畫面︰血色祭壇上堆滿修士尸骸，高台中央懸浮的，赫然是一尊與扣肉腹中青銅棺槨同源的巨鼎！
“ 當！”
扣肉撞破艙壁沖進來，原本漆黑的皮毛泛著詭異金紋，口中叼著的半截青銅碎片正在發燙。陳麗腰間的媧皇佩突然綻放青光，碎片上的銘文竟與佩玉紋路緩緩重合。
“歸墟……”她撫摸著佩玉上浮現的新紋路，嗓音輕得像嘆息，“這些人想打開歸墟海眼。”
狂風卷著星砂灌入殘破的艙室，遠處傳來暗盟母艦的轟鳴。張玄抹去劍鋒黑血，混沌氣在周身凝成戰甲︰“吳姑娘，能暫時壓制傷員體內的星砂嗎？”
“用這個試試。”吳妍抖開針囊，七十二根銀針懸浮如星斗，“神農九劫針可鎖生機十二時辰，但之後……”
“足夠殺到祭壇了。”張玄望向血色月輪下的裂谷，瞳孔燃起赤金火焰。陳麗默默將羅盤按在媧皇佩上，青光暴漲間，三千道卦象如鎖鏈纏住眾人手腕——這是先天護命陣，陣在人在，陣亡人亡。
扣肉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撕開的空間裂縫中，隱約可見逍遙界靈田上懸浮的赤紅星環。犬吠如雷，血色礦脈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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