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血月礦脈
第十五章 熔爐認主
赤晶礦脈深處轟鳴震耳，暗紅色的岩漿在裂谷中翻涌如血。張玄單膝跪在逍遙界熔爐前，額頭冷汗涔涔。這尊熔爐通體赤金，爐身盤踞九條火龍浮雕，龍口吞吐的烈焰將空氣燒得扭曲。就在方才，熔爐核心突然爆出一團熾白光芒，化作三尺高的火靈——那靈體形似幼童，眉眼卻如萬年老妖般森冷。
“百年壽命，換熔爐認主。”火靈的聲音似金石相擊，震得張玄神識動蕩。
“若是拒絕呢？”張玄咬牙抬頭，掌心扣住混沌星典殘頁。爐火映得他眉心血紋忽明忽暗，那是吞噬赤晶礦核時烙下的印記。
火靈冷笑，熔爐四周陡然升起八根鎖鏈，每條鏈節都刻著上古焚文︰“熔爐若失控，逍遙界靈田盡成焦土，你那些雪域靈狐……”它故意拖長尾音，爐口噴出一道流火，將遠處一株千年朱果樹燒成灰燼。灰燼中傳來幼狐哀鳴，張玄瞳孔驟縮。
“師兄！”礦洞外傳來吳妍的驚呼。她與劉芒剛清理完星砂寄生體，道袍上還沾著黑血。劉芒手中長劍嗡鳴，劍骨重塑後的右臂隱隱浮現青蓮紋路︰“這火靈邪性，怕是暗盟動了手腳！”
火靈聞言暴怒，熔爐轟然漲大十倍，岩漿化作火龍直撲二人。張玄翻掌祭出混沌星典，書頁無風自動，浮現出大禹鎮九州的虛影。金色篆文化作牢籠，將火龍死死壓回爐中。“你要壽命，我給你！”他並指劃破眉心，一滴精血懸于半空，“但若傷我同門，我便碎這熔爐，大家同歸于盡！”
火靈盯著那滴精血，眼底閃過一絲貪婪。它抬手引動爐火，精血頓時被烈焰包裹。張玄悶哼一聲，鬢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霜白。百年壽元被生生抽離的劇痛，宛如千萬根鋼針刺入骨髓。吳妍掐訣召出太素玄光想要打斷儀式，卻被劉芒攔住︰“熔爐已與他氣脈相連，強行干預會爆體而亡！”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熔爐深處傳來遠古龍吟，九條火龍浮雕竟脫離爐身，化作實體盤踞半空。為首的火龍金瞳如炬，口吐人言︰“燧人氏點天火，人族方得薪火相傳。小輩，你可知獻祭的何止是壽命？”龍尾掃過張玄胸口，他懷中那枚得自墨門飛舟的天工譜殘卷突然燃燒，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燧文。
“這是……火德鍛體訣？”張玄忍著劇痛辨識經文。火龍長嘯，九道烈焰貫入他周身大穴︰“以百年壽元換火靈認主，不如以火煉魂，涅盤重生！”岩漿倒卷成繭，將他徹底包裹。
吳妍指尖掐進掌心，太素玄經在神識中瘋狂推演︰“九龍浴火，這是上古燧人氏傳承！”劉芒劍指抹過劍鋒，青蓮劍氣化作屏障護住熔繭︰“賭對了，這熔爐根本不是暗盟造物，而是洪荒火神的試煉場！”
三日三夜後，熔繭裂開。張玄踏火而出，白發如雪，眸中卻跳動著赤金火紋。火靈跪伏在地，化作一枚龍紋火種沒入他丹田。熔爐嗡鳴認主，逍遙界震動，三十畝靈田的焦土竟生出赤晶稻穗，稻香引得雪狐群仰首長嘯。
“百年壽命，換了火神傳承，不虧。”張玄攤開手掌，一縷蒼白火焰靜靜燃燒。吳妍卻紅了眼眶——那火焰沒有溫度，因為燒的是壽元。劉芒沉默著遞過酒壺，三人仰頭飲盡辛辣的靈酒，礦脈深處傳來暗盟母艦的轟鳴。
扣肉突然從陰影中竄出，第三只金瞳裂開，犬牙撕開空間裂隙。透過裂隙，可見血色星艦上站著與張玄容貌相似的指揮官，手持相同的修士殘碑。
“該收網了。”張玄握緊火種，熔爐在他身後綻放萬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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