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道院危機
第十一章 黑淵投影
昆侖山巔的紫霄道鐘震響第九聲時，天穹驟然暗了下來。陳麗站在禁地祭壇中央，掌心沁出的冷汗浸濕了《太素玄經》殘頁。她腳下血色符咒突然亮起妖異的紫光，七十二根青銅鎖鏈應聲崩斷，碎石如暴雨般砸向地面。
“不好！”劉芒揮劍斬開一塊墜落的巨石，右臂黑紋猛然抽搐。他抬眼望去，祭壇中央裂開一道三丈寬的縫隙，黏稠黑血如活物般爬出，在半空交織成一張扭曲的符 。符 成型的剎那，整座昆侖山脈劇烈震顫，逍遙界內的靈田轟然塌陷，金色泉水裹著地脈靈氣倒灌入深淵。
“ 嚓——”
蒼穹仿佛被巨爪撕裂，一只赤紅豎瞳豁然睜開。暗紫色雲層翻涌如沸，豆大的黑雨傾盆而下。吳妍操控的星軌陣盤發出刺耳警報︰“警告！靈氣粒子活性衰減90！”
一滴黑雨落在劉芒劍鋒上，精鋼鍛造的劍身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銹蝕。他暴喝一聲，劍訣引動北斗星光，七道銀芒交織成網罩住三人。然而黑雨觸及星網的瞬間，璀璨銀光驟然黯淡，陳麗脊背的玄紋經絡突然灼燒起來。
“這是黑淵腐雨！”她咬破舌尖噴出精血，殘頁經文凌空燃燒，“太素玄紋，鎮！”
銀焰沖天而起，卻在觸及豎瞳時被無形之力碾碎。陳麗踉蹌後退，喉間涌上腥甜。逍遙界內的景象更令人心驚——靈泉凝結的晶簇瘋狂生長，一株人面靈芝從裂縫中探出，菌蓋上的五官發出嬰兒般的啼哭。
“桀桀桀……”
豎瞳深處傳來沙啞笑聲，青銅祭壇從雲層緩緩降落。祭壇表面刻滿蠕動的肉芽，中央凹陷處浮現星圖投影，倒計時數字猩紅刺目︰【亥時三刻】。劉芒右臂黑紋突然暴起，劍鋒不受控制地轉向陳麗眉心。
“醒神！”吳妍甩出三枚玉符，道家清心咒化作青光沒入劉芒天靈。他雙目恢復清明的剎那，祭壇星圖倒計時陡然加速。黑雨中傳來鎖鏈拖曳聲，三百具身披道袍的尸骸從地底爬出，空洞的眼眶燃起幽綠鬼火。
“這些都是千年前尸解仙的遺蛻！”陳麗指尖掐訣，《太素玄經》下冊從冰棺中飛射而出。書頁翻動間，一只白骨手掌倏地伸出，抓向她天靈蓋。電光石火間，扣肉從逍遙界躍出，額間金紋迸射雷光，將那骨手劈成齏粉。
黑犬落地化作三丈巨獸，渾身毛發炸起如鋼針。它仰天長嘯，聲波震散方圓十丈黑雨，露出雲層後若隱若現的星艦輪廓。“暗星盟的‘蝕骨艦’！”吳妍臉色煞白，“他們要用活祭打開歸墟海眼！”
倒計時歸零的剎那，豎瞳射出猩紅光柱。陳麗扯開衣襟，心口浮現暗星盟執事印記，厲喝道︰“以吾血為引，召九幽玄煞！”
黑雨逆流成河，在空中凝成巨劍劈向光柱。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空間如琉璃般碎裂，露出其後翻涌的幽冥寒氣。劉芒趁機揮劍斬斷祭壇鎖鏈，葬劍術引動地脈龍氣，昆侖山脊騰起五爪金龍虛影，與黑淵之力絞成太極圖騰。
“還不夠……”陳麗七竅滲血，逍遙界內的人面靈芝突然尖嘯。晶簇刺入張玄丹田的劇痛令他驚醒，混沌青蓮圖騰在胸前綻放，一縷混沌之氣順著晶簇反沖雲霄。
“轟隆！”
豎瞳炸裂成血霧，黑雨驟停。殘存的幽冥寒氣裹著青銅祭壇縮回裂縫，空中飄落半張星圖殘片。扣肉叼起殘片甩給陳麗，轉身時第三只眼緩緩閉合。
劉芒拄著斷劍半跪在地，右臂黑紋已蔓延至心口。他望著天穹逐漸消散的紫光，沙啞道︰“這黑淵……怕是盯上逍遙界了。”
陳麗摩挲著星圖殘片上“歸墟”二字，眼底暗潮洶涌。山風卷起她染血的衣袂，一縷銀發悄然化作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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