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二章 禁地血色祭壇
昆侖山脈深處，霧氣凝成冰晶懸在枯枝上。陳麗踩著覆雪的石階，腰間懸掛的青銅羅盤發出嗡鳴。三日前紫霄道鐘九響，震得山間百獸奔逃，她奉師門之命探查禁地異動，卻在此地迷了方向。
"這羅盤所指，分明是死門方位……"她喃喃自語，指尖撫過羅盤邊緣刻著的"太素"二字。忽然一陣陰風掠過，積雪簌簌落下，露出前方被藤蔓纏繞的青銅門。門上饕餮紋銹跡斑駁，獸目處卻泛著新鮮血光。
陳麗掌心亮起銀芒，太素玄經凝成的符文如游魚般鑽進鎖孔。門軸轉動聲似老嫗呻吟，撲面而來的腥氣讓她喉頭一緊。踏入禁地的剎那，懷中的逍遙界玉牌突然發燙——靈田里那口新涌的金泉竟倒映出此地景象。
祭壇呈八角形矗立在溶洞中央，八根蟠龍柱上的鎖鏈早已斷裂。陳麗靴底踩到黏膩之物，低頭見滿地干涸血漬中混著細碎金箔，像是某種古老獻祭的殘留。當她伸手觸踫中央石柱的凹槽時，異變陡生。
石柱表面龜裂，黑血如活物般蠕動滲出，在空中交織成血色符咒。每道符文都似有萬千冤魂哭嚎，陳麗識海劇震，脊背上的太素銀紋自主浮現，在皮膚下游走如銀蛇。逍遙界內的靈泉突然沸騰，金泉裹著地脈靈氣穿透空間，在她周身形成淡金色屏障。
"喀嚓"一聲，祭壇東南角的鎮魂碑裂開縫隙。黑血符咒化作三丈高的鬼面，張口吐出腥風︰"千年了……終于有活祭品……"陳麗雙指並劍，銀芒劈開腥風卻在鬼面前寸寸崩裂。危急時刻，逍遙界靈田劇烈震動，那株食人藤蔓竟穿透空間纏住鬼面。
"孽障！"蒼老喝聲如驚雷炸響。裂縫中跌出個蓬頭垢面的老者，破舊道袍上繡著褪色的墨家印記。他甩出七枚銅錢釘入鬼面七竅，反手擲給陳麗半卷竹簡︰"小丫頭，用玄經第三章鎮它天靈！"
陳麗咬破指尖，血珠落在竹簡上泛起青光。當"太素鎮魂訣"的篆文凌空顯現時，鬼面發出刺耳尖嘯。逍遙界的金泉突然暴漲，順著靈力通道灌入竹簡，將符文染成璀璨的金青色。鬼面如雪遇烈陽般消融，溶洞頂部的鐘乳石卻開始墜落。
老者拽著陳麗疾退，腰間墨斗彈出金線纏住石柱︰"老夫公輸墨，守這祭壇兩百余年，沒想到黑淵的蝕魂咒還是醒了。"他瞥見陳麗袖中閃過的逍遙界玉牌，渾濁瞳孔猛地收縮︰"原來如此……那東西竟認你為主了？"
祭壇深處傳來鎖鏈繃斷的巨響，公輸墨臉色驟變，掏出血玉符捏碎。沖天紅光中，十二具青銅機關獸破土而出，關節處瓖嵌的暗星盟晶核卻讓陳麗心驚——這些本該守護禁地的墨家造物，瞳孔正泛起與黑血符咒相同的邪光。
"快走！"公輸墨將她推向洞口，自己卻被機關獸包圍。陳麗反手甩出三張銀符，太素玄經凝成的月輪斬斷最近那具機關獸的右臂。逍遙界內的靈田突然降下靈雨，枯萎的混沌青蓮虛影在她身後綻放，蓮瓣掃過之處，機關獸動作竟遲緩如陷泥沼。
公輸墨趁機拋出墨家信物，青銅門轟然閉合的剎那，陳麗听見老者最後的傳音︰"去找葬劍谷的斷水劍……黑淵在找三十六重天的鑰匙……"
溶洞徹底坍塌時，懷中玉牌傳來逍遙界的波動。陳麗神識內視，發現靈田邊緣多了灘黑血，正被金泉沖刷成血色晶石。那株救命的食人藤纏繞在晶石表面，藤蔓間隱約顯出人臉輪廓。
山門外等候的劉芒迎上來，卻見陳麗道袍袖口滲出血跡。"師姐，你的手……"少年劍修話音未落，陳麗已昏倒在地。她掌心握著半枚墨家機關樞，內側刻著細小篆文——"歸墟海眼，聖隕之地"。
風雪掩去禁地痕跡時，誰也沒注意到某塊墜落的鐘乳石上，殘留著半道未成形的黑血符咒。逍遙界內，血色晶石突然裂開細縫，滲出帶著星芒的幽藍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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