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還真是不要臉，輸了就是輸了，還說成是故意輸的，真能狡辯。”
甦陽嗤笑。
梁子墨無奈，“好吧，信不信由你。”
“我有一點很好奇，薛星海到底是不是紅葉的人？”
“薛星海代號雄鷹，是我們在華夏的最後一顆棋子。”
梁子墨沒有隱瞞，隨即開玩笑似的說道︰“你不用想著通過電話定位我的位置，你是找不到我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還沒有離開華夏。”
甦陽停下手中動作。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的確通知了江影，鎖定梁子墨的位置。
“你這人……有點意思。”
甦陽笑了。
梁子墨是他接觸的人里面，最難對付的一個，這是一個勁敵。
“你應該有很多疑問，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我可以為你解惑。”
梁子墨表現的很豁達，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
甦陽皺眉。
梁子墨這麼熱情的跟他講話，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朋友。
這家伙到底想干什麼？
正所謂。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梁子墨毫不避諱的告訴他紅葉的事，到底圖什麼？
甦陽壓下心中的疑惑，好奇的問︰“你為什麼要逼死薛星海？畢竟是京都一流豪門，留著他不是更有用？”
“這蠢貨為了一己私欲自作主張，還動用組織資源，導致鬼窟被滅，讓他自裁是上面的意思，況且我也看他不順眼，老小子不听話，還總惹事，弄死他，也算是替華夏除掉一個禍害，你不應該謝謝我嗎？”
梁子墨打趣。
“一個恐怖分子還會為國家著想？我不信你這麼好心，估計應該是薛星海的某個決定惹怒了你們。”
“瞧你說的，我就不能愛國嗎？盜亦有道，我也有自己的做人原則好不好，我是壞蛋，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線，如果不是我在里面攪合，王家的光刻機技術早就沒了。”
梁子墨非常真誠的說道。
“你就狡辯吧！”
“你看，說實話總是沒人相信，唉！我太難了。”
梁子墨無奈的嘆了口氣，“當初我們三大財團聯手針對楊家，我妹妹偷偷把消息告訴你們，這才讓你們有了防範，你不覺著這里面有我的影子嗎？”
“你故意把消息透露給紫萱的？”
甦陽皺眉。
“當然，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我就知道我那傻妹妹會巴巴的跑去告訴你們，再次申明！雖然我是壞蛋，但也有底線。”
梁子墨語氣略顯嚴肅，“甦陽，有些事……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去做，與其這樣還不如我來做，你懂我的意思吧？”
甦陽沒有回應。
他在思考梁子墨的這番話有幾分是真的。
甦陽不說話，梁子墨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不吐不快。
“甦陽，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對于我來說，我們紅葉內部比任何地方都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同伴坑死。”
“我們信奉強者為尊，能力弱的人只能被淘汰，結局就是死。”
“在那些高層眼中，我不過是一枚棋子，但在我看來，棋子同樣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究竟誰是棋子，誰又是執棋者，不在地位高低，而是看誰的手段更高明。”
“不管你信不信，最近在華夏發生的樁樁件件，全都在我的掌控中，而且那些高層人物還挑不出毛病，因為一切都合情合理。”
梁子墨語氣認真的一番述說。
這些話壓在他心底很長時間了，雖然他和甦陽是敵對方，但甦陽是他唯一願意傾訴的對象。
在梁子墨的心里，甦陽是敵，亦是友。
或許。
這就是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甦陽一臉無語，似是打趣般的詢問︰“听你這麼說，你小子還是個愛國者，既然你這麼為國家著想，我問你——華夏高層有你們的人嗎？”
“不知道。”
梁子墨回答的很干脆。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你不用激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我想說誰也攔不住，否則就算你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說。”
梁子墨笑了。
“那晚在楊家，楊文博被滅口，是你干的吧？”
“這混蛋敢追殺我妹妹，還殺了我四名兄弟，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只是一槍打爆他腦袋，真是太便宜他了。”
梁子墨坦然承認。
甦陽冷哼︰“再怎麼說，楊文博也是我國公民，你殺了他，單憑這一點，我就不能放過你。”
“老弟，我殺的不過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暴徒，那楊文博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變態！”
“那也輪不到你制裁，不過就是想滅口，還找一堆理由。”
“好吧，隨你怎麼說。”
梁子墨的笑聲傳來。
“你給我打電話什麼意思？閑著無聊嘮嗑嗎？”
甦陽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一句話，或許有一天，我們不再是敵人，而是朋友。”
“什麼意思？”
甦陽皺眉。
他記的，這是上次他們在酒店聊天時，梁子墨開玩笑的一番話。
“有沒有興趣合作一把？”
“我們有什麼好合作的？”
甦陽冷笑。
這梁子墨果然別有目的。
“我幫你鏟除紅葉，換我一個自由的身份。”
“你想逃脫律法的制裁？！”
“拜托，雖然我是華夏人，但畢竟是外籍人員，我在紅葉中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分區負責人，相比于整個紅葉，是制裁我重要，還是摧毀整個紅葉重要？”
梁子墨反問。
甦陽冷哼︰“你也說了，你就是一個小小的底層頭目，怎麼幫我摧毀紅葉？你太高看自己了。”
“飯要一口口吃，事情一點點來做，沒點信心還能行，紅葉組織很龐大，想要摧毀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要你同意，咱們一明一暗，雙劍合璧，絕對能成事，我看好你，你也要對哥們有信心嘛。”
從梁子墨的這番話，甦陽仿佛看到了梁子墨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你少來，誰跟你是哥們，凡是和你做哥們的都沒好下場。”
甦陽笑罵。
不管是省城的齊家兄弟，還是京都的白俊豪，凡是和梁子墨稱兄道弟的人，墳頭草都半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