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你說這份資料是真的嗎?”謝瑜臣皺起眉頭,緊緊捏住手中的檔案袋,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心中的忐忑稍微減輕一些。他的目光在檔案袋上流連,似乎想要透過那薄薄的紙張看到里面的內容。
黑瞎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或許是他們良心未泯吧!也或許是他們見識到了那人的殘暴,但是想要回頭已經為時已晚,只能用這種微不足道的力量來支持我們吧!”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無奈和感慨。
黑瞎子自己也說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他所說的話不僅是在安慰謝瑜臣,也是在安慰他自己。畢竟,這份資料的真實性對于他們來說至關重要,如果其中有任何虛假的成分,那麼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能會白費。
黑瞎子回想起自己與花瑜和張祈靈相識的經歷,那時候的他還年輕,只有二十出頭,心中充滿了熱血和激情。他跟著他們一同回到故土,回到了從小居住,卻又不得不賣掉的齊王府中,後來經過花瑜的介紹,認識了那兩人。
他至今還記得,當初啞巴失蹤的時候,他在川省遇見了出來散心的大花他們三人,那個時候有說有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景象還在眼前。
然而,這麼美好的景象就如同過眼雲煙,被風輕輕一吹,就變得模糊不堪,甚至消散的沒有一絲蹤跡。
時光荏苒,一轉眼,百年就這麼過去了。當他回首往昔時,只覺得一切都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曾經的那些人、那些事,如今都已漸行漸遠,只剩下模糊的記憶。
後來,他在大花那里結識了孩童時期的謝瑜臣。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彼此了解,逐漸建立起深厚的友誼。而這段緣分,也成為了他人生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最終讓他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歸宿港灣。
謝瑜臣沒有听到黑瞎子久違的嘮叨聲,扭頭看去黑瞎子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謝瑜臣眼見黑瞎子就要徑直撞上面前的石牆,趕忙出聲喊道︰“黑瞎子,你在想什麼呢?”
然而,黑瞎子並沒有立刻回應謝瑜臣的呼喊,依舊恍若未聞。眼看著黑瞎子就要直直地撞上面前的牆壁,謝瑜臣心中一驚,連忙伸手拉住了他。
黑瞎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拉,猛地回過神來。他定楮一看,發現自己的鼻尖距離牆壁僅有咫尺之遙,不禁嚇出一身冷汗,“嘿呀!還好有花兒爺在,不然瞎子這張天生麗質的臉不就得破相了嗎?”
謝瑜臣看著黑瞎子如此自戀地自夸自擂,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奈和懊悔。他不禁心想,剛剛真不應該拉他這一把,就應該讓他直接撞上去,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越想越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多余,謝瑜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轉身離去,甚至連看都不想再看黑瞎子一眼,仿佛對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
黑瞎子收攏了剛剛散發的思想,長腿一跨追著謝瑜臣而去。
謝瑜臣回到書房後,黑瞎子警惕的將書房整個檢查了一遍,最後找出來一個監听器和監視器。
“看來,他們是把我這謝府當成大本營了?竟然這樣來去自如?”謝瑜臣看著那兩個監听器和監視器,滿臉怒容,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仿佛是被氣到極致反而覺得有些可笑。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不過是離開了一段時間,家中竟然就被人如此輕易地滲透,而家里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察覺到異常。這讓他對謝府的安全措施產生了嚴重的質疑。
一旁的黑瞎子卻顯得相對冷靜,他雙腿交疊,斜倚在書桌旁,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許他們並非將謝府當作大本營,而是在你身邊安插了高級領導人,以便隨時獲取我們的動向。”
謝瑜臣聞言,眉頭緊蹙,陷入沉思。他不認為自己身邊的人會被輕易替換,畢竟他對身邊的人都有著一定的了解和信任。然而,黑瞎子的話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可能性。
“若是我身邊的人被替換了,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謝瑜臣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似乎想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可能,但他卻猶豫著不敢說出口。
黑瞎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接過話頭道︰“除非那個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替換了,而且還是看著你長大的。”說罷,他隨手將書桌上的筆筒挪動了一個位置,似乎這個動作有著某種深意。
謝瑜臣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他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黑瞎子,嘴唇微微顫動著,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黑瞎子開口道︰“花兒,你心里早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對嗎?而且你對他的懷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出來可能會好受一點吧。”
黑瞎子經歷過謝瑜臣的假死葬禮,在那場人人佩戴著悲傷面具的葬禮上,看到了所有人的真正面孔。
“謝昭,從小看著我長大,一直陪伴我的謝管家!”謝瑜臣閉了閉眼,艱難的吐露出一個名字。
“花兒,你爺爺或許早就知道了謝家被人滲透的消息,但是那個時候的他已經無能為力,所以只能暗地里培養了一批誰都不知道的心腹,那些人的名單都寫在了紙上交給了謝老管家。”
黑瞎子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封,遞給了謝瑜臣,繼續說道︰“這里面就是謝九爺為你留下的最後一道助力。但是那個時候的你不在了,謝老管家沒了法子,將名單做成了一真,一半真的兩封信,分別交給了我和伍邪。其目的,我想應該就是為了蒙騙那個被利用了的齊聿,還有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