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組長他們的車子緩緩地停在了一條略顯僻靜的街道旁,街道兩旁的建築物有些陳舊,給人一種歲月沉澱的感覺。不遠處,有一家保潔公司,公司的招牌已經有些褪色,但依然能夠辨認出它的名字。
陸組長和他的同伴們下了車,徑直走進了保潔公司。他們的行動迅速而有序,仿佛對這里非常熟悉。進入公司後,他們沒有過多停留,很快就各自坐上了自己的車子,然後結伴離開了。
陸組長並沒有跟隨著其他人一同出來,他似乎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不過,他也沒有在保潔公司里耽擱太久,沒過多久,他也走出了公司。
“程總,這是今天我們在那個地方的花園里撿到的,應該是混進去的人員傳遞出來的消息。”陸組長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塑料袋子遞給了程總,“不過我沒有打開看過,那地方的守衛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程總接過塑料袋子,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們不是還要出去慶祝嗎?趕緊去吧,別讓人查出什麼端倪來了。”
陸組長听了程總的話,笑了笑,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待陸組長走後,程總將手里的塑料袋拎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他的目光緊盯著塑料袋,似乎想要透過它看到里面的東西。然後,他慢慢地將塑料袋舉到日光燈下方,讓燈光直接照射在袋子上。
程總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塑料袋,仿佛要透過它看到里面隱藏的秘密。“真不愧是我們……最優秀的學員,這才不過一個月就已經成功混入其中!看來擊破這個非法組織,真的是勝利在望啊!”
程總心里像吃了蜜一樣甜,他一邊美滋滋地想著,一邊趕緊低下頭,因為長時間盯著那個東西看,再加上日光燈的照射,他的眼楮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甚至有些頭暈目眩。
“唉,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才這麼一會兒,就感覺天旋地轉的!”程總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他隨手把塑料袋子塞進自己的褲子口袋里,然後拿起公文包和鑰匙,關閉電閘,鎖好大門,最後開著自己的小轎車,慢悠悠地往家里駛去。
坐在車里,程總一想到家里的老婆孩子正等著他回家一起吃飯,他的臉上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只听“滴∼”的一聲,緊接著“ ∼”的一聲巨響,程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和鮮血。小轎車的引擎蓋被撞得直接掀了起來,而程總則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軟綿綿地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程總瞪大了眼楮,死死地盯著對面的車子。車門緩緩打開,走下來兩個人,他們的身影在程總的眼中顯得模糊而扭曲。
其中一個人,在看到程總還沒有斷氣後,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伸進車窗,仿佛要將程總的生命徹底終結。那只手迅速而冷酷,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憐憫。
與此同時,另一只手在程總身上的衣服中摸索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而在一旁圍觀的路人,卻對這一幕毫無察覺。他們只是遠遠地看著,以為那個人只是在檢查車里的人是否還有氣息,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殘忍的謀殺!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空氣,警車“烏拉烏拉”地疾馳而來。警察們迅速下車,他們的目光被倒地的油罐車和滿地流淌的黑色粘稠液體所吸引。
“疏散人群!疏散人群!疏散人群!”為首的警察高聲呼喊著,聲音中透露出緊張和急迫。他的眼楮緊盯著地上不斷流淌的粘稠液體,神經瞬間緊繃到了極點。
听到警察的呼喊,一旁圍觀的群眾們如夢初醒。他們驚恐地看著地上的那些液體,仿佛那是致命的毒藥一般。不需要警察過多的提示,人們紛紛轉身,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慌不擇路地逃竄起來。
慌亂的人群、滴油的油罐車、還有已經冒火的黑色小轎車,整個現場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人們的呼喊聲、警笛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畫面。
剎那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正在奪命狂奔的人群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得停下了腳步。他們驚恐地回頭望去,只見一道巨大的火光沖天而起,伴隨著滾滾熱浪,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向他們撲來。
還未遠去的人們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這股強大的沖擊力狠狠地掀翻在地。一時間,人們的尖叫聲、呼喊聲、哀嚎聲交織在一起,響徹整個街道。
車禍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到處都是破碎的車輛殘骸、散落的貨物和受傷的人們。救護車和警車的警鈴聲此起彼伏,仿佛是在為這場災難奏響哀歌。
醫護人員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身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緊張而有序地將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傷患們抬上救護車。這些傷患有的滿臉鮮血,有的肢體扭曲,有的則已經失去了意識,情況十分危急。
交警們也在現場忙碌地指揮著交通,他們揮舞著手臂,大聲呼喊,試圖讓混亂的交通恢復秩序。而消防車則高高舉起水槍,向著油罐車上熊熊燃燒的火焰噴射而去,試圖將火勢撲滅,以免引發更大的災難。
“現在就由我來為大家導播這起發生在某某大街上的一起車禍事故!”現場的記者手持麥克風,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我們可以看到,現場一片混亂,油罐車傾倒導致大量原油泄露在地面之上,而被油罐車撞擊的車子已經被大火燒毀,我們暫時還不清楚車內的人員是否平安無事……”
電視機屏幕上閃爍著刺眼的光芒,畫面中是剛剛發生的一場慘烈車禍。車禍現場一片狼藉,車輛嚴重變形,玻璃碎片四處散落,讓人不忍直視。
在電視機前,一名溫婉的婦女正站在廚房的爐灶前,忙碌地準備著晚餐。她熟練地切著菜,鍋里的油熱得滋滋作響,散發出陣陣香氣。
坐在餐桌邊的小姑娘,小手緊緊握著兒童勺子,一雙大眼楮懵懂地盯著電視機里播放的畫面。當鏡頭拉近時,小姑娘突然看到了車內還未被燒毀的一些東西,她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
“媽媽,車車,爸爸!”小姑娘指著電視機,激動地喊道。
婦女听到女兒的叫聲,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電視機。然而,她並沒有理解女兒所說的“車車”和“爸爸”是什麼意思。
“什麼車車?什麼爸爸!早早,爸爸在回家的路上呢!一會兒呀,爸爸就會打開大門回來了!”婦女微笑著對女兒說,然後繼續回到廚房,專注地烹飪著丈夫愛吃的紅燒肉。
令人惋惜的是,這位婦女對她丈夫最愛的紅燒肉已無法再品嘗這一事實毫不知情。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突兀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仿佛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了婦女的心上,她的心髒猛地抽搐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她本能地想要逃避這個突然到來的電話,盡管從廚房到電話旁的距離不過短短三四步,但在她的眼中,這段路卻如同被無限拉長了一般,變得遙不可及。
婦女的腳步顯得有些遲疑,每一步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住,她緩緩地走向電話,仿佛那是一個充滿未知恐懼的深淵。當她終于走到電話旁時,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猶豫著是否要去接听。
電話鈴聲依舊不停地響著,似乎在催促著她做出決定。婦女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腰間的圍裙上擦了擦,仿佛這樣能給她帶來一些勇氣。然而,當她的手即將踫到電話時,她又像觸電般猛地縮了回來,心中的恐懼讓她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去接听。
“喂!你找哪位?”
在電話鈴聲的不斷催促下,婦女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拿起了听筒,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透露出內心的不安。
“嫂子,是我小陸!”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是小陸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找我們老程嗎?他還沒回來呢,這個點兒了,他也應該快到家了吧……”婦女的話語突然頓住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像潮水一樣在她心頭蔓延開來。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原本輕松的語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婦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客廳里的電視機,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則突發新聞,報道的正是一起嚴重的車禍現場。
畫面中,那輛被撞得面目全非的汽車殘骸讓婦女的心猛地一緊。她瞪大眼楮,試圖看清車牌號碼,當她終于看清楚時,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涌起——那正是她家老程的車!
不僅如此,婦女還看到了車後座上的一角領帶布料,那是她早上親手替老程戴上的。如今,這一角領帶已經被燒焦,殘缺不全,仿佛在訴說著這場車禍的慘烈。
“嫂子,您請節哀啊!”小陸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但是婦女已經完全听不進去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只有電視屏幕上那可怕的畫面。
“吧嗒”一聲,電話從婦女的手中滑落,被電話線吊著在空中晃蕩著。小陸的聲音還在不斷地從听筒里傳出來,但是婦女卻像是失去了听覺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的眼楮死死地盯著電視機中的畫面,無法移開視線,仿佛只要這樣看著,老程就能奇跡般地出現在她面前。
“嫂子!嫂子!您還好嗎?”小陸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原本陸組長他們正在包廂內吃著燒烤喝著啤酒,正高興著呢,就突然听到了一聲巨響,附近所有人都跑了出去圍觀。
陸組長他們也不例外的跑出去打算看個究竟,他們在去的路上就听見往回跑的人說著什麼車禍,油罐車之類的。
陸組長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意亂,因為剛才那個人提到的那個路口,恰好就是他們保潔公司的出口。而此時此刻,這個時間點還留在公司里的人,恐怕就只有程總了。
陸組長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來不及多想,立刻招呼著自己的組員們,急匆匆地朝著車禍現場趕去。
當他們趕到那里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震驚不已。只見一輛被熊熊大火吞噬的汽車,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車架。然而,盡管車輛已經嚴重損毀,但憑借著一些殘留的特征,他們還是能夠依稀辨認出這是一輛什麼樣的車子。
“組長,這好像是程總的車啊!”一名組員驚恐地喊道。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陸組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瞪大眼楮,死死地盯著那輛被燒毀的汽車,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老大,這可怎麼辦啊?程總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另一名組員焦急地問道。
陸組長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先別慌,看看情況再說。”
他定了定神,邁步走向那輛燒焦的汽車。但是還不等他靠近,就被警察給攔了下來。
但是陸組長還是憑借過人的眼力看見了在車子旁邊,有一塊白布蓋著一個明顯的尸體,就那樣靜靜地躺在擔架上。
“這應該是我們保潔公司的程總,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眼!”
警察看了看,他們也需要約定車禍人員名單,也就同意了讓陸組長去認一認尸體。
陸組長的心跳愈發劇烈,他慢慢地揭開白布的一角,當他看到那被燒得焦黑的臉龐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完了……程總沒了……”陸組長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哀傷。
“這可怎麼辦啊?程總他老婆孩子可怎麼辦啊!”一名組員忍不住哭了起來。
“是啊,組長,嫂子和早早她們在這燕京可沒有其他親人了!”另一名組員也跟著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