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臣被柳叔和楊伯兩人合力送到了花瑜身邊。
“阿爹?”謝瑜臣也沒弄清楚,他不就是在茅草屋中睡了一覺,怎麼一覺醒來就已經出現在了爹爹身邊。
花瑜說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說辭,“還不是你這個不省心的孩子!你身上被人下了咒也不知道,還好柳叔和楊伯他們看出來了,所以他們兩個將你送到了我這里,不然呀!我看你怎麼辦!”
花瑜說著還點了點謝瑜臣的額頭。
謝瑜臣猛地坐起身來,將自己身上摸了個遍,“下咒?什麼咒?我怎麼不知道?”
花瑜接過張祈靈遞過來的燕窩粥,吹涼後一勺一勺喂給了謝瑜臣,解釋道︰“不是什麼復雜的咒術,只是用來追尋蹤跡的咒術。柳叔他們已經替你解除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你就安心待在我這里。”
謝瑜臣看著喂到嘴邊的食物,想要反抗卻被花瑜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的不得不吃下了喂到嘴邊的燕窩粥。
“正好,元寶最近沒有任務要出,你就好好陪著元寶在天都玩一玩,之後再去陪陪遠徵。”
花瑜將一碗燕窩粥都喂給了謝瑜臣後,接過手帕遞給了謝瑜臣,讓他自己擦擦嘴。
“遠徵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謝瑜臣想著他這幾次過來都沒有怎麼好好陪陪遠徵,一直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要不然就是陪了元寶後就又再次急匆匆的走了。
“遠徵那邊需要你坐鎮,人心隔肚皮,他那個哥哥對他再好到底隔了層血脈,而且我瞧著那邊傳出來的消息,估摸著沒過多久就要對那個無鋒發動反擊了。”
花瑜替謝瑜臣掖了掖被角,“遠徵與無鋒到底有些所謂的父母仇恨,雖然他與元寶乃是互為伴身,但是元寶從小留在我身邊長大,而遠徵卻。”
花瑜說著低下了頭顱,額蹙心痛的拉著張祈靈的手,“若不是那個時候我的全身心都在冰夷,應龍還有哥哥的身上,而忘記了答應冰夷的要照顧好他的孩子,也不會如此疏忽大意的讓他的孩子竟然被靈魂分割開來。”
張祈靈伸手搭在他的身上,“這不是你的錯,若不是盤古殘念的算計,你也不會跟著我一塊的被卷入時空洪流之中。”
“哥哥!若不是因為我的不認真,當初和他對戰你就不用那麼大的壓力,是我的錯!若當時能夠好好听柳叔的話,好好修煉的話也不會拖你的後腿了。”
謝瑜臣也上前安撫著花瑜,“爹爹,當初的事情誰都沒有預料到!這不是你的錯,這不過是天命如此罷了!”
“可是,遠徵現在這麼坎坷就是我完成的,明明說好了要好好補償他,卻依舊還是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待在那個深山老林之中。”
謝瑜臣︰“爹爹,快了!遠徵那邊的事情一旦結束後,咱們就可以將遠徵接出來了,但是天高海闊任他自由翱翔了!”
花瑜和謝瑜臣又說了些話後就離開了謝瑜臣的臥室。
走在府中的小花園中,花瑜和張祈靈聊著天。
“哥哥,你說咱們這樣瞞著小花真的好嗎?”
“不好!但是小花他們還沒有那個實力能夠面對他們,等咱們在這兒好好將他訓練出來後,再回去面對他們,或許會有幾分把握能夠和他們打成平手。”
花瑜嘆了口氣,看著花園中爭奇斗艷的奇花異草,“希望以後小花知道真相不會怪我們吧!”
張祈靈站在花瑜的身邊,像他永遠忠誠的保護者,將他牢牢的庇護在自己的懷里,“小花怎麼會怪你呢!他最多和你鬧點小脾氣,好好哄哄他也就原諒你了!”
天都近來並無大事發生,一些小事情都是由輯妖司或者崇武營解決,不過若是踫上了感興趣的事情,卓翼宸也會願意前去解決。
“卓大人,花府來人,正在輯妖司門口等您!”輯妖司的侍衛來到輯妖小隊平日里開會的地方。
卓翼宸正納悶最近他都有乖乖的回去,並沒有到處溜達,為什麼阿爹會派人來找他呢?除非……
卓翼宸猛地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朝著輯妖司門口而去,趙遠舟他們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還是緊隨其後。
“小秋,是不是哥哥來了?”
卓翼宸見到來人的第一句話就是確定他心中所想的事情。
小秋先是行了一禮後,“回稟宸殿下,確實是少主來了。此時,少主正在府中休養身子,殿下讓我前來向您稟報一聲。”
卓翼宸听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坐上了小秋趕來的馬車上,還招呼著趙遠舟他們一塊兒上去。
趙遠舟他們想要反正最近都沒有什麼事情正無聊著呢,去也就去了,說不準還能遇上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讓他們能夠動一動。
一行人來到了花府門口,卓翼宸也沒有了再天都時的穩重,而是一路砰砰跳跳的跑進了花府,嘴里還一直喊著哥哥。
謝瑜臣躺在床上喝著下人端來的補藥,耳邊傳來了由遠及近的呼喊聲,輕聲搖頭笑道,“去把元寶帶過來吧!不然他可就要一直這麼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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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放下托盤走出房間,沒一會兒就帶著一群人來到了謝瑜臣的臥室之中。
“哥哥!你今日怎麼過來了?我記得你不是說你有事情要辦,而且還是大事!”卓翼宸一屁股坐在了謝瑜臣床邊,嘴巴不停的問東問西。
謝瑜臣也沒有打斷卓翼宸的話,而是耐心的听他說完了所有,才一一回答了他的所有問題。
“元寶,等過段時間,我要去遠徵那兒,你若是有空的話可以跟我一塊兒過去嗎?”
卓翼宸思考了片刻,又看了看身後的伙伴們,“當然可以!不過,我可以帶著他們一起嗎?”
卓翼宸指著趙遠舟他們輕聲詢問著謝瑜臣的意見。
謝瑜臣看著元寶弟弟身後的那幾人,“當然可以啊!他們也是元寶的伙伴,而且你們是一個團隊的,缺少了誰這個團隊都是不完整的,難道元寶想要自己出去玩耍,卻將團隊里的其他人留在這里為你承擔你的責任嗎?而且元寶怎麼可以因為任何一切小事就拋棄團隊里的其他人呢?”
謝瑜臣不過一兩眼,就看出來小隊中有兩人的心思似乎有些惆悵。
謝瑜臣並沒有直接點出來,而是暗戳戳的暗示了他們,他們是一個整體,他們缺少了誰這個小隊都是一個不完整的。
謝瑜臣注意到他們中哪個年紀最小的見白玖的小醫師似乎身子有些僵硬,在抬頭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趙遠舟眼中的玩味。
趙遠舟和謝瑜臣的眼神在空氣中踫撞了一下,然後兩人若無其事的轉移開了視線,整個屋子里的人一個沒有發現兩人的小動作。
用過晚膳後,趙遠舟漏夜前來,推開門就看見謝瑜臣已經備好了茶水點心,就等著他主動送上門去了。
“你早就注意到了那個叫白玖的小朋友的不對勁,但是你一直在等著他自己說出來。”
謝瑜臣為其斟了一杯茶,推到趙遠舟的面前,然後緩緩開口道︰“但是你就沒有想過他不開口,或許不是因為害怕你這個大荒大妖,而是害怕他的小卓哥會怪他。”
趙遠舟撩開衣袍坐在了謝瑜臣的對面,接過了他推進來的茶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是他的一些內心活動,還有他平日里不在輯妖司時的一些活動,我都了如指掌。”
謝瑜臣卻對此不以為然,“你所說的這些,任何一個細心一點的人都能夠發現,若是你能提供給我的消息就只有這些的話,是否有礙于你大荒頂級大妖的名頭?”
趙遠舟到底還是太年輕,從出生起到後來成為大妖又一直被人捧著,經歷的事情也多是跟著卓翼宸他們一塊兒,哪里能禁得起謝瑜臣這樣的激?
趙遠舟瞬時就臭著臉,但是又想到對面的是心上人的哥哥,自己的大舅子,不能發火不能發火,不然第一印象不好,今後肯定得給他設置絆子。
“白玖是輯妖司司徒大人的兒子,他的母親應該就是建木神樹和白帝少昊的後人,可惜當初那塊有上古神木所構建的白澤令被毀後,他母親應該是失去了力量來源,變回了原形。”
謝瑜臣喝茶的間隙看見了听見白澤令被毀幾個字後,方寸大亂的趙遠舟,好心的問了他一句,“趙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滿頭大汗的?是我這屋子里炭火燒的太熱了嗎?”
趙遠舟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眼神亂晃的回答了謝瑜臣,“我本就愛出汗,又被您屋子里的炭火這麼一激,這汗都止不住。”
謝瑜臣起身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就看見了剛剛還在他們口中說的白玖,就那樣的小小一只蹲守在窗戶下方。
“白玖小大夫,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到我院子里來了?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還是要找趙遠舟?”
謝瑜臣側過身子,扶了一把艱難從窗戶外翻進來的白玖。
趙遠舟看著站在謝瑜臣身邊的白玖,倉皇起身撞得桌子上茶杯中的茶水都潑了出來。
“小不點,你怎麼來了?”
趙遠舟看著突然出現的白玖,還有謝瑜臣口中的事情,他很清楚白玖的母親是因為誰而變成原型的,他也就瞬間明白了白玖為何會經常趁著休息日前往崇武營。
白玖不說話,就是那樣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手足無措的趙遠舟。
趙遠舟緩緩靠近白玖,他半蹲下身子與白玖齊平,他的手想要搭在白玖的肩膀上,卻被他錯位避開了。
“他說的是真的嗎?我的娘親真的是建木神樹和白帝少昊的後人?所以八年前我娘親才會變成樹的形態?”
白玖至今都忘不了,八年前的那個夜晚。
他依稀記得,那天他和娘親正在院子里玩他最喜歡的捉迷藏的游戲,可是一輪紅月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了天上。
他的娘親突然臉色大變,不再允許他靠近,她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他透過門縫看去,卻看見他的娘親身上纏滿了樹枝,不管他在外面怎麼喊怎麼哭,他的娘親都沒有理會他。
他一直以為是他頑皮,把娘親惹不高興了,所以她才不理他的,他就跪在娘親的房門口,可是一直到那個男人來把他抱走娘親都沒有打開房門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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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心憤恨的離家出走,想要尋找拯救娘親的辦法。可是現在卻告訴他,他的娘親就是他一直想要殺死的樹妖,而害她娘親的人就是這個一直在默默幫助他的趙遠舟。
“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白玖不能接受的怒吼了出來。
趙遠舟低垂著頭,單膝跪在白玖身前。
白玖看著趙遠舟的樣子,他知道了,一切都是因為趙遠舟,是他害了他娘親,讓他有家不能回,還和那個男人起了誤會,以為那個男人就是想要拋棄他們母子,不要他們了。
“小玖,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的!我我我,我也沒有想過哪天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趙遠舟焦急的想要和白玖解釋著什麼,但是白玖一把甩開了趙遠舟的手,直愣愣的跑出了到房門。
趙遠舟追著白玖而去,站定在房門口,回頭看了眼倚靠著窗戶的謝瑜臣。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這樣子就沒有想過小卓大人知道了以後,他心里會怎麼想嗎?”
謝瑜臣靠在窗戶邊,“我這是在為你們解決問題。你們一直這樣什麼都不說,憋在心里是會憋出毛病來的。”
趙遠舟的手指深深地刺進了門框中,“你的解決方式就是這樣直接把任何事情放在明面上講嗎?你有沒有考慮過白玖他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謝瑜臣之事兩手一攤,“今日的事情原本就是我與你之間的談話,是你自己沒有注意到身後還跟了人。”
謝瑜臣突然出現在了趙遠舟的背後,手指從他的腰間一路劃到了他的脖頸處,“你自己不是已經注意到了嗎?你的五感在一點一點的消散,等到了最後的一感被封閉起來,你身體里積攢萬年的戾氣就會被瞬間引爆,到時候誰都救不了這個世界。”
趙遠舟只覺得有一股力量禁錮住了他的身體,再看向謝瑜臣,他已經坐回了桌子旁。桌子上打翻的茶水也已經不復存在,只留下了一攤茶漬證明了它曾經的存在。
“趙遠舟,你是不是想犧牲你自己來拯救這個世界?”謝瑜臣就像是知道趙遠舟心里想的一樣。
謝瑜臣手中把玩的杯子輕磕在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可是你沒有想過上古時期的應龍,他那麼強大的一個妖,他不也沒有打敗戾氣嗎?你為何會覺得你這樣一個修煉了三萬年的小妖就能夠完成他都未完成的事情呢?”
謝瑜臣並沒有給趙遠舟開口的機會,“而且你為什麼覺得元寶的雲光劍就能夠殺死你,而且還能夠讓戾氣徹底消散在這世間呢?這又是誰告訴你的事情呢?”
趙遠舟听完了謝瑜臣的話後,也意識到他的記憶似乎出了問題,關于雲光劍能夠讓戾氣消散的這件事,似乎是突然有一天出現在他腦海中的。
但是那個時候的他正處于因為失控于戾氣,胡亂造成殺孽而懊悔中,當他的耳邊出現了那樣一句話後,就像是把這句話當成了救贖一樣。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查查這件事情的。”趙遠舟沉著臉色說完這話後,感覺到了身上猛然一松。
謝瑜臣看著趙遠舟離開後,也回到了他的床上養精蓄銳了,畢竟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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