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放下碗筷,吩咐了婢女再添置一副碗筷過來。
“紫商姐姐,不知這麼一大早過來,所為何事?”
宮紫商進門後也不和宮遠徵客氣,接過婢女遞過來的碗筷後,風卷殘雲般的吃了起來,“還得是遠徵弟弟這兒的飯菜香啊!我那商宮的飯菜真的是大黃都不吃的程度。”
“既然那麼難吃為何不把廚子開了重新換一個?”宮遠徵本就沒什麼胃口,隨口應付了兩下就放下了碗。
“你以為我不想嗎?還不是因為那個廚子和我那繼母有幾分關系,不然早在第一次給我做那沒有油水的飯菜的時候就給他換了。”宮紫商一臉氣憤的說道,手還不停的夾著桌子上的熱菜。
“現在你才是商宮的一宮之主,你自己不支稜起來,難不成還想讓別人主動討好你嗎?”宮遠徵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在外頭口花花,內里卻沒有半分強硬態度的宮紫商。
“我能怎麼辦?她身後還有我那個偏心眼兒的爹在,總不能留人話柄不是。”宮紫商但也是想強硬一點,但是他那個瘸了腿的爹可還在商宮看著呢。
“廢物!等著吧!等我調制好了藥方,我陪你去趟商宮。”宮遠徵雙手抱臂,眼眸下垂看著宮紫商。
宮紫商嘿嘿一笑,溜到宮遠徵身後,給他捏捏肩敲敲腿捶捶背,“真是麻煩遠徵弟弟了。”
吃完飯後,宮遠徵又再次鑽進他的藥房中,宮紫商則是被帶去看這次天都回來,給她帶的一些天都女子間時興的發飾,首飾,胭脂水粉和衣服。
畢竟,再怎麼看不上宮紫商平日里那胡攪蠻纏,愛偷看男人光膀子訓練的德行,總歸也是替他盡心盡力打造暗器的。
在宮遠徵心里佔據了大部分的是二哥卓翼宸和哥哥宮尚角,還有他最愛的草藥毒藥,剩下的才能平等的分配給宮門,宮門里看得過去的一些人。
商宮里面那個廢了腿,性情不定的老男人,還有一個矯揉造作的老女人和一個狗東西一樣的蠢孩子,這三個人在宮遠徵眼中就跟那地牢里隨時可以拿來做實驗的藥人沒什麼區別。
也就是這四年里被卓翼軒帶的面上正義凜然,端方優雅的,實際上他還是那個宮門里人人懼怕的徵宮宮主。
宮遠徵下午時分抽空陪著宮紫商去了趟商宮。宮遠徵需要一些精巧的小工具來制作他給二哥的做的及冠禮。
兩人此時正置身于宮紫商的研究房中,氣氛原本還算融洽,他們正熱烈地討論著某個重要話題。然而,就在這靜謐的時刻,突然間,只听得“砰”的一聲巨響,房門猛地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小小的身影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口中還大聲叫嚷道︰“宮紫商,你竟然躲在這里!快說,我的那些布料配飾究竟在哪里?是不是又被你這個可惡的家伙偷偷藏起來了?”來者正是宮流商,只見他一臉怒容,氣勢洶洶地瞪著宮紫商。
宮紫商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但還是強壓著心頭的火氣說道︰“宮流商,請你放尊重些!首先,我可是你的親姐姐。還有,你所說的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屬于我的,而並非你的私有物品。我沒有義務一定要將它們交給你,如果想要得到這些東西,你應該好好跟我商量,而不是像這樣蠻橫無理地硬搶。只要你能心平氣和地與我溝通,或許我會考慮滿足你的要求。”
面對宮紫商義正言辭的回應,宮流商不僅毫無悔意,反而愈發囂張跋扈起來。他雙手叉腰,仰著頭,用一種輕蔑的口吻回擊道︰“哼,你少在這里裝腔作勢!誰承認你是我姐姐啦?父親早就說過,你不過是負責給我看守家門的奴僕罷了。等我長大成人之後,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得統統歸我所有。而且,父親也明確表示過,你的任何東西,我都有權力隨意取用,根本無需經過你的同意!”
原來,宮流商之所以如此驕縱任性、無法無天,全是因為平日里深得其父宮鳴商的寵愛。再加上其母乃是小門小戶出身,心胸狹隘且目光短淺,長期向兒子灌輸著諸如宮紫商的一切皆是他應得之物、整個宮門都終將由他掌控之類的錯誤觀念。久而久之,宮流商便養成了這般目中無人、肆意妄為的性格。
“你!”只見宮紫商柳眉倒豎,美眸圓睜,嬌嗔地怒視著對方。她可絕非什麼代理宮主那麼簡單,而是實實在在、名正言順地從執刃手中接任而來的堂堂商宮宮主!其身份地位之尊崇,令人不敢小覷。
此時,宮遠徵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凳子上。然而,由于宮紫商那婀娜多姿的身形恰好將他遮擋得嚴嚴實實,以至于宮流商及其一眾下人竟然絲毫未能察覺到宮遠徵的存在。
听到宮流商的質問,宮遠徵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他懶洋洋地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回應道︰“什麼布料?什麼配飾?”言語之中透露出一股滿不在乎的味道。
宮流商聞言,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瞪大雙眼,怒喝道︰“你又是什麼東西?也敢如此跟我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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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宮遠徵自小便是受盡萬千寵愛長大的天之驕子。在他七歲以前,父母對他寵溺有加,可謂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即便是後來父母不幸離世,讓他度過了一段短暫而艱苦的日子,但這段時間也僅僅只有短短半個月而已。
緊接著,宮尚角挺身而出,將年幼的宮遠徵全面接手過來悉心教養。宮尚角不僅耗費了無數的金銀財寶,更是傾注了滿滿的愛意與關懷。在他的呵護下,宮遠徵宛如溫室中的花朵一般茁壯成長。
再後來,卓府尋上門來認親,宮遠徵所受到的待遇比之宮門更是有增無減,各種奇珍異寶源源不斷地送至他的面前,無盡的關愛與疼惜圍繞著他。
毫不夸張地說,在過去整整十七年的時光里,宮遠徵始終生活在一個由巨額財富和深厚愛意共同編織而成的溫柔鄉中。
這樣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他,又怎能容忍他人如此輕視自己呢?即便在宮門中闖了禍也有宮尚角為他一力承擔,到了天都不僅有卓翼軒替他善後,還有卓府的老祖宗替他撐腰。
“蠢貨!”宮遠徵都不想和這個蠢貨多說一句廢話,他老早就听說了商宮里有個蠢材一樣的所謂繼承人。
“你竟然敢罵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一定要讓執刃將你打入那陰森恐怖、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再用上各種慘絕人寰的酷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叫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宮流商瞪大雙眼怒視著眼前之人,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小白臉,膽子居然如此之大。
此時,宮紫商則抱著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冷眼旁觀著自己這位平日里在商宮中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弟弟,心中暗自揣測著今日他究竟會在這場鬧劇里摔得有多慘。
只見宮遠徵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抱于胸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地凝視著宮流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笑容︰“哼,你又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在此口出狂言!”
宮流商何時受過這般羞辱與蔑視,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渾身顫抖不止。他全然不顧身旁眾人的苦苦勸阻,聲嘶力竭地叫嚷道︰“你們都給我閃開!本少爺現在就要去找執刃,定要讓這個宮紫商圈養的小白臉嘗嘗苦頭!”說著便抬腳欲走。
宮紫商見狀,連忙開口勸說道︰“流商弟弟,我看你還是趕緊收手吧,趁現在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倘若真的鬧到執刃那里去,恐怕到時候就算你想後悔也來不及啦!”
然而此刻的宮流商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哪還听得進去半句勸告。他猛地轉過頭來,對著宮紫商破口大罵道︰“閉上你的臭嘴!輪得到你來多管閑事嗎?你以為你自己又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抵達執刃殿後,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只見執刃殿中,雪月花三位長老和少主宮喚羽都靜靜地站著,誰也不敢先出聲打破這份沉默。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尖銳而憤怒的聲音突然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見商宮的那位小少爺滿臉怒容,氣呼呼地瞪著前方,大聲喊道︰“執刃大人!宮紫商她竟然在商宮里私自圈養來路不明的小白臉!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快快將那可惡的小白臉抓起來,狠狠地扔進地牢里,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話音剛落,三位長老和少主都面面相覷起來,議論著這突如其來的指控。與此同時,金復也恰好趕到了執刃殿門口。他一眼便瞧見了正在看熱鬧的宮子羽以及其身旁的侍衛金繁。
金復趕忙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向著宮子羽行了一禮,輕聲說道︰“羽公子。”宮子羽見狀,微微擺了擺手,示意金復不必多禮。隨後,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躡手躡腳地走進執刃殿內,如同一只敏捷的貓一般,迅速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藏了起來。顯然,這位羽公子也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而來。
此時,宮鴻羽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群人,目光在台下掃了一圈,但並未發現任何陌生面孔。于是,他轉頭看向宮紫商,皺起眉頭問道︰“紫商,你弟弟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小白臉?還有什麼圈養之事?”由于事關宮門的家事,且又是商宮前任宮主,現任宮主的弟弟前來告狀,宮鴻羽不得不重視起來。
“啟稟執刃大人,我今日與遠徵弟弟一同在我那研究室內,探討暗器鍛造之術。誰曾想啊,就在我倆熱烈交流之時,那門竟然被人硬生生地撞開啦!定楮一看,是流商弟弟直愣愣的沖了進來。
流商弟弟一進門便不分青紅皂白,竟將遠徵弟弟當成是我圈養在宮門的小白臉,二話不說,張嘴便是一通不堪入耳的辱罵。遠徵弟弟倒是個心地善良、大度之人,起初並未與之計較,反而好言相勸,試圖給流商弟弟解釋清楚誤會。
然而,這流商弟弟卻猶如一頭 驢,根本听不進半句好話,一心一意認定是我在故意包庇遠征弟弟。這不,他不由分說地拽著我和遠征弟弟,氣勢洶洶地就來到了執刃大人您這里。”
宮紫商說得繪聲繪色,仿佛當時的場景就活生生地展現在眼前一般。其實,她所講之事確有發生,但其中多少還是添加了一些夸張的修飾詞,目的嘛,自然是為了讓事情听起來更具戲劇性。
而宮鴻羽對于這個被宮銘商寵得無法無天的宮流商,心里也是再清楚不過了。這小子平日里就調皮搗蛋,沒少惹事生非。一天之中,他都能听到好幾回宮門學堂的教書先生前來告狀,不是說宮流商上課搗亂,就是抱怨他欺負其他學童。
宮子羽听了宮紫商的話,都不由得震驚了片刻,心地善良,大度這幾個詞怎麼都和宮遠徵搭不上什麼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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