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四九城特別的悶熱,休息日在家里歇著的何雨柱,更是慵懶的不想動彈,隨意找了個陰涼的地方,依著躺椅就眯了過去。
自家那倆半大小子,早就不曉得到哪里瘋去了,十多歲正是人嫌狗棄的時候,何雨柱也懶得理他們。
反正都已經76年了,他們也折騰不出個花樣來了,更不需要擔心他們會變成藍小兵什麼的。
就在何雨柱神游天地之時,一道頗為滄桑且沙啞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柱子哥∼好久不見。”
聞言,何雨柱拿開了擋在臉上的蒲扇,微微眯著眼楮看向了來人。
只見那人有著幾分魏大寶的樣子,身體卻消瘦的讓人擔心,再配上一張 黑又干燥的臉,何雨柱甚至都不敢直呼其名。
也不知道葉玄雙他們走的是什麼路子,竟然在這個時候都能把人從大西北要了回來。
“好久不見,三…魏利。”
話到嘴邊,何雨柱終究沒有喊出,那人小時候的外號,就他現在略顯蒼老的樣貌,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合適。
“柱子哥∼我還是喜歡您管我叫三狗子。”
何雨柱看著他那故作輕松的樣子,心里不禁替他感到一陣心疼。
小小年紀就經歷了這麼多,家里人又莫名其妙的沒了倆,自己還被弄到了大西北去,換了是他何雨柱估計都承受不住吧。
“什麼時候回來的?”何雨柱站起身來關切的問道,“走,進屋喝杯水去。”
“昨天才到的四九城。”說著,便從口袋里掏了封信出來,示意何雨柱打開看一下,卻也沒有要進屋的意思。
伸手將信接了過來,何雨柱心里就開始犯嘀咕了,這才剛回來沒兩天呢,立馬就給自己來送信了?
還沒等他看到信的內容呢,卻發現信封早就不知道被誰給撕開了,顯然里面的內容也一定被人看過了。
“這是我姐給家里寫的遺書,信的最後面提到了您,所以爸媽就讓我趕緊給您送過來。”
似乎是猜到了何雨柱的心思,魏利及時的開口解釋了一句。
“你姐…不是在幾年前就…”
魏小君都沒了那麼些年,現在才把信拿給自己看,這是不是有點…
“我爸媽他們不敢面對您,所以就一直都沒敢把信交給您,這不我才剛回來,就讓我專門來跑了一趟。”
如此蒼白無力的解釋,何雨柱是萬萬不敢相信了的。
只是這信…他又非常的著知道其中的內容,畢竟是魏小君所寫的呀。
猶豫了一會兒,何雨柱還是將信拿了出來,並略過了前面寫給魏大寶他們的‘廢話’,直接看那最後的一頁。
“柱子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可能我們倆早就已經陰陽兩隔了吧。我依稀記得小時候,你帶著我們幾個一起玩耍的場景……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何雨柱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幾回,納蘭性德寫的那愁人詞句,隨即就將信重新折了起來。
從此音塵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煙。
斯人已逝,又何必舊事重提,令人徒增煩惱?
“謝謝。”
也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或者是覺得多說無益,何雨柱只是簡單的感謝了魏利,並將信還了回去,一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
“柱子哥∼我姐她…”
“回去吧,出門在外這麼長時間,也該好好陪陪自己的爹媽了。”
說罷,何雨柱再次躺回了椅子上,並重新閉上了眼楮,甚至還不忘了將蒲扇蓋住臉。
至于魏利想要說些什麼,他是一點兒都不關心,更是忘記了之前邀請人家進屋喝水的話,直接開始趕人了。
“那我今天就先不打擾您了,改天再來跟喝上一杯。”
許久不曾見何雨柱回話,魏利也只好失落的轉過身去,抬腳就要往大院外邊走去。
此時,卻傳來了何雨柱決絕的聲音“我已經戒酒了!”
魏利扭過頭啞然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嘆了口氣,便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有的人來過,卻沒有留下痕跡,而有的人走了,卻硬是要給別人留下一道傷疤。
“哥,剛剛那人是不是…”
“他確實是魏利,這兩天剛從大西北回來的。”
之前一直躲在屋里沒敢露頭的何雨水,在魏利前腳離開後,立馬就跑到何雨柱跟前刨根問底來了。
“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我還瞧見他給了你一封信!”
“就問了個好,那信是你小君姐之前寫下的。”
對于自己的這個妹子,何雨柱向來都沒有要故意隱瞞的意思。
“啊?!那為什麼現在才拿來給你?”
“沒必要去糾結那些,以後過好咱們的日子才是正經。”
“你就不惦記小君姐了?”
“唉,往事如煙…”
有的事情記在心里就好,不需要時時刻刻讓別人知道,特別是自己的另一半。
見何雨水低頭不語,何雨柱就知道她又陷入了回憶中,張瑞也真是夠可憐的,自己媳婦兒心里還想著別人。
“要不你晚上再帶著倆孩子過來,到時候我跟你喝上幾杯,煩惱自然就沒…”
這話都還沒有說完呢,何雨水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旋即輕哼一聲,轉身就回了耳房那邊。
呵…這丫頭到現在都還沒有放下呢。
這該死的青梅可真夠酸的,幸虧于莉沒有這樣的小伙伴。
就在何雨柱感慨良多的時候,卻看見李鐵柱拎著兩個飯盒,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了中院。
這廝也真夠拼的,那秦京茹和倆孩子都沒有定量,他到現在還仍然挑著糞,卻讓他硬生生的闖出了條活路。
憑借著他多年做菜的手藝,竟然在南鑼鼓巷附近接起了私活。
當然了,這也得多虧了易中海和許大茂的倒台啊,要不然誰敢請他李鐵柱掌勺,哪怕他再怎麼的物美價廉都不行。
這里頭自然也有著何雨柱的一份功勞,要不然就憑他李鐵柱的手藝,以及他那挑糞工的身份,能搶得過一個四級魯菜大廚?
唉,到底還是沒能冷血到底,要不然老李家不說活活被餓死,那也得個個被餓成了皮包骨才對。
何雨柱再次感嘆著自己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