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很順其自然的也跟著住進了95號大院,畢竟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這兒呢。
原本自己媳婦兒回到娘家來坐月子,就已經讓張瑞丟了臉皮,若是他還不貼身伺候著,日後恐怕說閑話的就更多了。
然而,任憑張瑞如何的低調,院里人看向他的目光,似乎總夾帶著一絲奇怪的意味兒。
這種怪異的眼神,張瑞曾經在別人那里見到過,那人是個有名的贅婿…
就在張瑞內心忐忑不安時,突然拿著禮物登門的盧力,卻意外的給他解了圍。
“我是雨水的中專同學盧力,又同住在一個院里,听到她誕下了麒麟兒,特地過來恭喜一番。”
這文縐縐的酸湯話說完,盧力就給張瑞遞過去了禮物,讓之前在院里毫無存在感的張瑞,不由得對盧力充滿了感激。
大概是因為他的禮物給對了人?
“這雨水還坐著月子,屋里暫時又坐不下,真是怠慢盧同學了!”
國人素來都講究禮多人不怪,所以盧力得到了張瑞的喜歡,以至于他說出的話都客氣了不少。
“理解…理解,咱們以後有時間再聊,我就不耽誤您照顧雨水同學了。”
許是張瑞的話剛好合了盧力的心意,已經將禮物送了出去的他,恰好得到了一個離開的借口。
如果不是之前何雨柱…恐怕盧力此刻還真就沒有勇氣過來,在面對何雨水的時候,他似乎總是硬氣不起來。
大概是因為之前他違心了吧?
“你這盧同學還真夠仗義的,居然送來了一老物件兒!”
盧力剛離開沒多久,張瑞就獻寶似的,向雨水展示起了盧力送來的禮物。
何雨水瞄了一眼那古樸又高貴的玉石,隨即眼波流轉恨意暗藏,悶聲不語的繼續喂孩子去了。
自家哥哥也是個有本事兒的,豬蹄、鯽魚湯、老山參炖雞湯輪番來,所以何雨水從來就沒覺著缺過奶水。
甚至張瑞他還偷偷喝…哼,若是讓自家婆婆來伺候月子,怕不是要將孩子給餓瘦了?
也算自家婆婆沒有捂著良心,自己坐月子這些日子以來,還知道往這里送過兩回雞蛋,雖然每次送來的數量都不多。
瞧見自家媳婦兒沒有搭理自己,張瑞仍舊自討沒趣的說道“媳婦兒…跟你說話呢,怎麼不理人了呢?”
“我這月子一坐完,馬上就快到關餉的日子了吧,咱們家那房子你都收拾好了沒?”
听見何雨水這麼認真的發問,張瑞不自覺的結巴回道“房子倒是已經收拾好了,就是…就是…”
“挺大的一個老爺們,你現在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被數落了一番的張瑞,漲紅著臉低頭道“既然收音機你都能夠大方的讓了出去,那縫紉機何不也大方些…”
“那是我哥給我的嫁妝,我可以主動給出去,但是…誰都不能出手搶!”
“那縫紉機我嫂子都使順手了,而且家里老人的衣服,又總是需要縫縫補補的,你就當做件好事兒?”
“你真是上下嘴唇踫一下說的輕巧,那玩意我又不是不會用,長輩的衣服我一樣可以縫縫補補!”
“你這人怎麼就說不通了呢,都是一家人何必論得那麼清楚?”
“哼,你可真夠大方的,要不你給咱倆的小家添個像樣的大件兒,那縫紉機我就送你嫂子了!”
“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時間掏不出…”
對于張瑞的強詞奪理,何雨水卻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堅持要回來自己的嫁妝,除了那個她主動讓了出去的收音機外。
“這事兒你最好給我辦妥當了,別最後還讓我哥上門幫著一塊兒搬,到時候大家的臉面可就都不好看了。”
“你這是要干嘛呀,非得讓親戚之間鬧得老死不相往來?”
真要讓何雨柱上門搬了嫁妝,那他們老張家可真就徹底沒有了臉面。
“別整的好像是我佔了誰的便宜似的,我拿回自己的東西還有錯了?”
“行了行了,這事兒我答應你還不成嗎?我保證等你坐完了月子,搬到新家的時候,你的嫁妝通通都在新房子那邊。”
說完,張瑞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耳房,進而來到了何雨柱家門口。
“嬸子,勞煩您今天晚上看著雨水一點兒,我有點事兒非得回趟家不可。”
張瑞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自己老婆孩子的,在準備離開大院時,還特意找到于母囑咐了幾句。
“有事兒?那你趕緊回吧,雨水那邊有我看著呢!”
“哎…謝謝您咧!再麻煩您跟我哥嫂他們言語一句,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離開了南鑼鼓巷的張瑞,很快就回到了他熟悉的西城區。
四九城向來都有西貴、東富、南貧、北賤的說法,所以他娶了何雨水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
“小瑞,你怎麼一個人跑回家來了?是雨水那邊缺了什麼東西嗎?”
剛回到家里的張瑞,立馬就被眼尖的張母給瞧見了。
“不是…我回來是想跟您說一下搬家的事兒!”
“搬家?那你搬就是了,那房子不是已經收拾出來了嗎?”
“我想把雨水的嫁妝也都搬過去…當然啦,那收音機就留給爺爺奶奶了!”
張瑞這般局促的表現,令張母萬分不爽的同時,心里也不由得感到一陣懊悔。
“縫紉機要是也搬走了,那你媽我想替你爺爺奶奶做件衣服都難咯!”
“媽∼那縫紉機您壓根兒就不會使,從來都是我嫂子在用…”
“雨水讓你搬的吧?也是,誰讓人家有個強勢的哥哥呢,咱們家小業主的成份,現在可惹不起人家。”
“那這事兒您答應了?”
“唉…樹大分叉,人大分家,我管不了你們那麼多了,只是你們兄弟間的感情,恐怕…”
“這事兒…能不能讓爺爺幫忙說和一下?”
“你自個想招兒去!”
最後沒了法子的張瑞,還是找自己的爺爺替他出了頭,這才將縫紉機要了回來。
平白得了一個收音機的老爺子,沒好意思再讓家里人繼續佔何雨水的便宜,所以…
結果終究算是好的,起碼兄弟倆沒有鬩牆,而何雨水的嫁妝在關餉前都搬進了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