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五人的儲物袋盡數收起後,張煬心情頗為愉快。此番雖算不得什麼大勝,卻也算是好好教訓了一頓這些仗勢欺人的皇朝鷹犬,還順帶收獲頗豐,自然心情舒暢。
他架起遁光回返火靈城,途中並未遮掩行跡,反倒是一路悠哉,時不時停駐于空中望望夕陽余暉,眼中含著淡淡笑意。
待重返別院,暮色已沉。他輕輕推開院門,院中一派寂靜,月光灑在青石小道上,靈竹輕搖,夜風微涼,正好歇息。
張煬換了身衣袍,斟了杯靈茶,坐在廊下長椅之上,才慢悠悠將那五枚儲物袋一一取出,置于案幾之上。
他依次打量,每個儲物袋都抹去了神識烙印,查探起來毫無阻礙。
為首之人的儲物袋之中,靈石光華閃爍,其內竟是足足有五枚上品靈石,以及十余枚中品靈石。
其余幾袋也皆不含糊,少則一萬,多則兩萬靈石。五人加起來,光是靈石竟有十余萬之多。
張煬輕輕一笑,端起靈茶抿了一口,笑聲低低,卻帶著掩不住的滿意︰“不錯不錯,這一趟……值了。”
靈石之後,便是各類靈藥靈丹。他細細查看,皆為常見之物,雖不算罕見,但勝在量多——用作煉丹、平日修煉皆極為合適。還有幾瓶清心凝神的輔助丹藥,雖不適合他當前境界,但留作備用亦無妨。
除此之外,幾乎再無他物。未見記錄功法秘術的玉簡等,甚至連一件像樣的法寶都無。
張煬略微挑眉,自語道︰“看似都是些常規之物……卻未必是他們的全部家底。”
他略一沉思,便釋然地笑了笑︰“想來也正常,扈從隨行,不敢帶重寶在身,怕一旦出了意外,反倒為主子惹來麻煩。能有這點收獲,已是意外之喜。”
他將所有靈石收入進一個儲物袋,靈藥靈丹也按種類整理封好,,顯然早已習慣了修士世界中的爾虞我詐與收取戰利品的流程。
夜風輕拂,竹影搖曳。張煬坐于廊下,沉思良久。
之後時間內張煬便將心神全部投入操控駕馭傀儡之中,當熟練駕馭傀儡之後。他才開始操控著傀儡,嘗試進行布置金光絕域陣。
張煬心神沉穩,日復一日操控著四具傀儡在院中演練。每具傀儡體型不同,功法屬性各異,有擅速度的、擅力道的、擅控火的,亦有一具全身以玄鐵鑄就、身負厚重防御之法紋的防御傀儡。張煬以自身神識為引,操控四傀同時出手、協同布陣,已能熟練地在短時間內于戰斗中完成“金光絕域陣”的布設。
空閑之時,韓猛便會來尋找他,與他探討煉器之道。最近時間韓猛偶得一塊玄寒星玉,便想要煉制一件法寶名為寒鋒飛輪。這段時間一直在請教張煬,直到今日韓猛才將煉制這件法寶的流程吃透。信心十足的準備開爐煉寶。足足三個月後,此法寶成功煉出。煉成當日,丹爐內外寒意逼人,冰霜寸結。
而石中玉修為亦是穩步精進,這段時間石中玉也將那門秘術吃透了。其打坐練氣的速度比之雙靈根也相差不多。
日子看似平靜,卻並不無趣。悠悠歲月,轉眼已過四年半。
這段時間,昔日還閉關苦修的子言與瓏兒也相繼突破結丹中期,順利出關。張煬與兩人久別重逢,自是共飲一場,不言過往,只話前程。
更讓人意外的是,褚玉宣亦于不久前順利突破至結丹圓滿,出關那日,周身霞光蒸騰,氣息深邃如淵,眼中神光更盛于往。她修為穩固後,第一時間便來拜訪張煬,兩人言笑晏晏。
某日清晨,銅鏡老者突自遠方歸來。此行不知去了何處,氣息比以往更深沉一分。他看見張煬與褚玉宣雙雙突破,先是沉默片刻,繼而一笑,便將兩人喚入別院深處,密談數日。
轉眼之間又是數月過去了,直至今日,張煬剛結束一次傀儡布陣演練,便收到了老者傳訊。
他與褚玉宣一同前往別院內堂,銅鏡老者正倚案而坐,面色平靜,雙眼半眯,像是在等他們。
見兩人入內,老者緩緩開口︰“準備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目光落在兩人身上,語氣沉穩中隱含期待︰“一個月後,天星宮便會開啟。”
听聞天星宮終于將在近期開啟,張煬與褚玉宣皆是一喜。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泛起微瀾——這場等待已久的秘境之行,終于要揭開帷幕。
銅鏡老者見兩人情緒浮動,卻只是淡然一笑,袖袍一卷,布下一重隔絕禁制。四周空間陡然一靜,外界一切聲息盡數被隔離,連靈氣流轉都仿佛凝滯。
“此番前往天星宮,不可輕敵。先前已將所有隱秘皆告知與你兩人了。此次進入天星宮,一切小心。”
老者說到此處,聲音低沉幾分︰“記住,命在你們,莫要貪心。”
這一番密談,足足持續了一日一夜。老者將自己的經驗、天星宮過往開啟的記錄、陣法禁制的應對方式,統統傾囊相授。
待至傍晚,老者才緩緩撤去禁制。褚玉宣與張煬起身拱手一禮,神情莊重,雙雙告退,分別回返各自的別院。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靜心修養、調整狀態,為一個月後的機緣之地做最後準備。
一月後。
火靈城上空,晴空如洗,原本澄澈無比的天穹之中,忽有一抹淡淡星光浮現。
那星光先是細若發絲,轉瞬間便化作一座恢弘虛影,如同星海倒懸——天星宮,現!
不同于前兩次聲勢浩大、群星流轉,這一次的虛影卻顯得格外內斂而沉靜,甚至帶著一絲莫名壓迫。整座虛影仿佛隱藏在蒼穹背後,似存似無,但只要望上一眼,神識便會被牽引而去。
這一刻,火靈城各大勢力亦皆動身。
無數破空之音接連響起,一道道靈光遁影從城中騰空而起。各家頂尖勢力皆由本宗大真君親自率領,身後緊隨精英弟子、親傳門人,浩浩蕩蕩飛掠而出,齊聚于數百里外的火靈山。
銅鏡老者身穿灰袍,手持一枚墨玉令牌,淡然立于空中,身後緊跟張煬與褚玉宣。
張煬眼神沉定,氣息內斂,手中袖袍微動。
褚玉宣則一身素衣,氣質冷冽,一柄飛羽劍懸于背後,靈光如月華流轉。
而張煬與褚玉宣身後,則是跟著韓猛與石中玉。
褚玉宣好奇看著張煬傳音詢問“陳叔叔,子言妹妹與瓏兒妹妹去哪里了?”
張煬呵呵一笑解釋道“她們兩人數月前說是有其他事情要去做,所以提前離開火靈城了。不過等我們從天星宮出來後,想必她們也會回來的。”
褚玉宣奧了一聲,便不再多問。
而今日的火靈山深處,群峰如龍脈般蜿蜒起伏,山巔常年烈焰蒸騰,赤霞沖霄。今日,整座山脈卻迎來了千年難遇的盛況。
天穹之上,靈光縱橫,法寶穿梭,如流星墜落般不斷劃破天幕。一道道遁光自天南地北而來,帶著各方勢力的象征與威嚴,宛如萬流歸宗,齊聚于火靈山之巔。
張煬與褚玉宣跟隨銅鏡老者是最快來到山巔的一行人。而在落定不久後,便見一道流光閃過,十余位身穿墨金戰袍的修士肅然落地,為首一人身穿金色道袍,極具威嚴,其身後又有一人身穿袞服玄衣,正是大禹皇朝當代帝子。他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落地瞬間,周遭靈氣便為之一滯,威勢驚人。
而就在此刻遠空之中,一道長虹破雲而出,劍氣縱橫數里,宛若劃破天幕的流光。
“是天玄劍宗的人到了!”褚玉宣低聲說道。
只見一位青袍劍修御劍踏空而來,劍身碧光流轉,虛空之中風雷乍起,其後十道身影魚貫而至,皆身背長劍、劍意外溢。為首那青袍人面若刀削,眼神凌厲,袖袍輕拂間便有劍氣縱橫游走。正是天玄劍宗的長老“風塵劍主”,一位已入元嬰後期之境的劍修強者。
而在其左後方,一名青年弟子踏空而立,眉目間藏鋒,氣質凜然,他腰間佩劍如月,神情淡漠,卻在諸多弟子中格外引人注目——雲劍君!
“他便是天玄劍宗這一代最耀眼的弟子?果然不凡啊。”張煬心中暗道。
緊隨其後,東南天際雲海翻涌,一道水藍靈舟自雲中緩緩駛出,舟身刻有玄水紋路,靈光陣陣。舟首站立著一位身著碧衣的美婦人,身姿婀娜卻氣息不凡,眉眼間自帶一股威儀。
“水玄宗的人也到了!”
碧衣美婦人名為碧海真君,乃水玄宗一脈執事長老,其身側一少女身披水紋藍袍,膚如雪,眸若寒潭,氣質冷冽,宛若冰山之蓮。她正是水玄宗當代天才妖孽——澹台冰煙。
其余數名弟子皆神情肅穆,步伐整齊,顯然經過嚴密訓練。靈舟緩緩降落,寒意乍現,周圍溫度驟然一降,引得不少修士下意識運轉靈力抵御。
之後其他幾大勢力相繼而來。
此刻的火靈山,猶如上古之時的大禹皇朝再世一般,諸強雲集,英杰並至,恍若皇朝選拔天驕的盛會。
而山巔之上,天地異變悄然浮現,一道道金色紋路自山體浮現,宛如天地之脈脈動,隨著陣陣嗡鳴震蕩,一道虛浮半空的金色洞口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