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面朝一側泡在血水中,身子正面朝上,從肋骨以下的位置被切開,器官在血水的浸泡下從身體中流了出來,同樣漂浮在水面上。
死狀殘忍,觸目驚心。
而在那血水之下,還浸泡著不少的金銀珠寶。
全船的花燈被燒毀,花燈里放置的燈油落入了水中,在水面上形成了大片的油花。
兵卒小心翼翼的踏到漁船的殘骸上,將死者的頭部從血水中打撈了起來,死者面部有一塊黑色的胎記,幾乎佔了半張臉,雙目圓睜,布滿了血絲。
常飛章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嚇得移開了視線。
程肅沉著眸色思索了一會兒,繼而看向一旁的兵卒命令道︰“回去叫上所有人打撈船骸和里面的所有東西,不可漏下任何一樣。”
“是!”
兵卒們領了命之後,將船骸和底艙隔板中的尸首全數帶到了湖岸上,金銀珠寶被收進了箱子中。
尸首被按照順序,重新拼成了完整的一具,尸首上的水,連同血跡很快就浸染了身下的白布。
尸首擺放完之後,姜憐安大致看過尸首後,站起身與發現斷手的兵卒,低聲交談了幾句,才又回來仔細的檢查尸首身上的傷。
尸首干瘦,頭發已花白一片,還零星的能看到一些黑色的發絲。
算上一開始兵卒拿過來的斷手,死者全身總共被切分成了十三塊。
從身子中流出來的器官,因難以塞回,所以被放置在了死者的尸首旁,肺部表面有大面積的發黑,還可見一些灰白色的顆粒。
之前在血水中泡著的時候,難以看清死者的傷處,現在尸首被移到了湖面上,可以清楚的看清,死者的身上有大面積的燒傷,身上的斷裂處,包括流出的器官,都十分平整。
不過,只是看起來……
血色鮮紅,切口處並不平整。
雖然林樂知,很想再靠近些仔細查看,但那樣太過顯眼了,而且……
“死者傷口斷裂處,全都是死前造成的。”姜憐安檢查完尸首後,開口說道。
在听到姜憐安開口後,林樂知笑了笑,這里能斷案的不止自己一個人,自己又何必去當那個顯眼包呢。
林樂知看了眼湖岸上的斷繩,然後走到柳雲赫的身旁,對柳雲赫說了些什麼後,便轉過身,看漁船的殘骸。
柳雲赫也沒有懷疑,立刻去做林樂知交代的事情。
雖然大火燒毀了大部分,但好在程肅下令及時救火,保留下來的船體也不少。
“如何知道是死前造成的?”程肅開口問道。
“將軍請看這里。”姜憐安指向死者的短肢切面接著說道︰“死者的身體被利器切開,看上去十分平整,但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傷口處的肉卻並不平整,且血色呈現鮮紅色,憑這兩點就可以判斷。”
姜憐安的眸間滿是不忍,但還是將尸首呈現的狀態,如實的接著說道“死者是在還活著的時候,身體活生生被人切開的。”
听到是活生生被切開的,在場的眾人無一不頭皮發麻。
“什……”程肅的眼中劃過一陣驚愕,因為太過驚愕,所以最終也只冒出了一個音節。
活生生被人切成這副模樣,該遭受多大的痛處。
將士們上陣殺敵,免不了血肉橫飛,但將人活生生折磨成這副模樣的,卻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姜憐安眸色暗了下來,看向死者手掌,神情有些不解。
程肅︰“怎麼了?”
姜憐安拿起死者放在兩側的斷手,然後站起身,將兩只手的手掌一面置于眾人的視線之中。
死者的左手燒毀嚴重,手背處幾乎能看到骨頭。
但被兵卒尋到的那只右手,卻相對完好,手掌內側微微泛紅,泛紅處還起了一些細小的水泡。
經水泡過之後,水泡處已經泛白,且漲裂開來,露出了里面的肉。
“死者的尸首在底艙中,火勢四起,燒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若是死後被燒傷,手掌與火源接觸,顏色不該是淡紅色,就像這只左手,還有死者身上的其他燒傷。”姜憐安舉起燒毀嚴重的那只手說道。
隨即,姜憐安又舉起相對完好的那只手說道︰“在這樣的大火下,右手卻保存完好,听將軍手下的將士說,這只手是在船只的斷裂處找到的,並非在船里,也就沒被火勢燒到,所以……”緩了緩,姜憐安冷靜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道︰“死者掌心上的燙傷,很可能也是死前所致。”
“而這只燒毀嚴重的左手,從燒毀的接觸面積來看,手與火勢的接觸面應該在手背,仔細看的話,掌心中也有水泡的痕跡。”
“是啊,身體都被砍成這樣了,如何能自己翻動手掌!”常飛章的身子微微發抖著,盯著地上的尸首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究竟是何人,下這麼殘忍的手!”
這時,旁邊兩位百姓,在抬親人尸首回家的路上,瞥見了殘骸旁的尸首,嚇得跌坐到了地上,手中所抬尸首的上半身摔到了地上。
“這可是咱爹,你干嘛呢!”一同搬著親屬尸首的百姓,顯然不解。
但在說完後轉眼看過去,霎時,也跌坐到了地上。
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指著染血的頭顱,面色驚恐的辨認道︰“是…是吳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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