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目嘆了口氣,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
現在落到日本人手中,他為之奈何。
“王先生是聰明人,大日本帝國誠心招賢納士,只要王先生向大日本帝國投誠,我保證王先生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南造芸子直接開口勸降,她知道像王天目這種級別的特工,知道的情報肯定十分重要,說不定能從他嘴中弄到鬼狐的情報。
“王某一心效忠黨國,絕不二心,今天點背,落到了你們手里,要殺要剮,悉听尊便。”王天目表現的十分硬氣,心中已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
“王先生的勇氣令人佩服,只是你們那個腐敗落後的政府,不值得王先生這樣的忠勇之士效力,大日本帝國尊重人才,願意與社會各界精英人士合作,共同維持東亞秩序,組建大東亞共榮圈。”南造芸子繼續道。
王天目充耳不聞,日本人的那套花言巧語,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他王某人別的沒有,民族氣節還是有的。
“來人,帶走。”
南造芸子看他不為所動,揮手讓手下把人帶走。
其余人仔細搜查各房間,畢竟這里是軍統上海站的窩點,肯定藏有重要資料。
還有受傷倒地的,但凡有口氣的,統統送醫院搶救,畢竟活著的特工,才是最有價值的。
就在他們往外走的時候,李季帶著特高課的便衣人員,火急火燎的趕來。
他剛到門口,看到南造芸子等人押著一名男子出來,心中頓時涼了半截子,他終究還是晚來了一步,不過,好在他已經把消息傳遞給唐婉瑩,估計唐婉瑩這會兒已經去見千面花,不會釀出太大的後果。
“相川君。”
南造芸子一邊邁著大長腿往前走,一邊喜笑道︰“抓到了一條大魚。”
“一條什麼樣的大魚?”李季不咸不淡的問道。
“軍統上海站上校站長王天目。”南造芸子笑道。
“王天目?呦西呦西。”李季裝著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
“這里便是軍統上海站的老窩,大田君他們正在詳細搜查,我要帶王先生回去,請他與大日本帝國合作。”南造芸子的話說的很委婉,實際上,她是要帶王天目回去動刑。
“呦西。”
李季點了下頭︰“既如此,我和你一起回去。”
“哈衣。”
南造芸子轉身交代手下幾句,遂與李季一同上車,王天目被帶到後面車上,由四名便衣特工看押。
車上。
南造芸子輕聲道︰“相川君,王天目是一條大魚,把他帶回特高課有些不妥,我想帶他去76號審訊。”
“呦西。”
李季點頭表示同意。
旋即,幾輛車子依次出發,返回日佔區。
半小時後。
76號。
幾輛車子從76號大門駛進去,停在76號大院中。
身為76號副主任的李士群,听到消息之後,火速下樓迎接。
“相川長官、芸子小姐,這麼晚……?”李士群有些不理解,大晚上的,小鬼子來76號干什麼!
“李桑,你怎麼沒有回去休息?”南造芸子看了李士群一眼,柳眉輕挑。
“李某接到丁主任電話,說是相川長官交代,特高課在法租界缺人手,讓我們過去支援,丁主任親自帶人走了,李某留在76號,等候相川長官的下一步指示。”李士群訕訕笑道,他嘴上這般說,實際上,丁默 壓根兒沒和他說有任務,是親信偷偷告訴他的,他得知之後,迅速趕來76號坐鎮,以防丁默 背著他獨自立下大功。
南造芸子輕輕點了下頭,道︰“李桑,準備一間干淨的審訊室,我要審犯人。”
“是。”
李士群左右看了一眼,獻殷勤道︰“芸子小姐,不知您要審什麼重要的犯人,需不需李某代勞?”
“不必了。”
南造芸子輕輕搖頭︰“此人身份至關重要,我親自來審。”
李士群心中一動,能讓南造芸子親自出馬審訊的犯人,絕不是普通人。
“李某願為長官們效犬馬之勞。”
“李桑,快去安排。”南造芸子吩咐道。
“是。”
李士群忙吩咐手下去安排。
一小會兒後。
一切安排妥當。
王天目被帶到一間干淨的審訊室。
審訊室中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刑具。
有電椅、皮鞭、刀斧、匕首、鑷子、鉗子等等。
王天目被綁在人字木樁上,他看了一眼周圍擺放的刑具,知道他是在劫難逃,索性坦然面對,心中已做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準備。
“原來他就是軍統上海站的站長王天目。”李士群得知王天目的真實身份之後,十分吃驚,沒想到特高課居然抓了這麼一條大魚,要知道,76號是絞盡腦汁也沒抓到什麼大魚。
“李桑,王站長十分有骨氣,讓他嘗一下你們76號的手段。”南造芸子作為一名高級特工,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絕不能拖延下去,一定要快,快到在王天目被抓的消息傳出前,拿到上海站乃至軍統總部的情報。
“是。”
李士群皺了下眉,心中頓生一計,道︰“相川長官,芸子小姐,外面請,李某有一個建議。”
李季點了下頭,心想李士群這貨絕對沒憋什麼好屁。
南造芸子輕輕點了一下頭,轉身從審訊室出去。
三人來到外面。
李士群小聲道︰“李某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王天目心甘情願的向大日本帝國投誠。”
“哦,李桑請說。”南造芸子美眸一亮。
“王天目是戴雨濃的心腹,他輕易是不會向大日本帝國屈服的,我的辦法就是,好吃好喝款待他三天,然後放他出去,讓軍統誤以為,他已經投靠大日本帝國,以軍統的家規,得知他投敵的消息,必會派人對他進行制裁,我們則派人保護他……。”李士群眉開眼笑的說道,他這招是陽謀,就算軍統能看破,也沒有破解之法。
“相川君以為如何?”南造芸子看向李季。
“辦法甚好,只是這樣一來,會不會耽誤時間?”李季暗暗嘆了口氣,歷史的車輪還是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