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報》戰地記者 馮夢 發自桂南前線。
深秋的桂南,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泥土混合的焦灼氣息。
我站在前進指揮所的掩體前,耳邊回蕩著夏紅泉少將那句石破天驚的回答——這不僅僅是一位軍官的戰地豪言,更是一個民族壓抑百年後發出的復仇宣言。
“短期的目標就徹底解決廣西的日軍!將他們伸出來的爪子剁掉!”
夏紅泉師長指著作戰地圖上日軍第11軍的部署位置,語氣冷峻如鐵。
“長期自然是光復所有的國土,馬踏倭島,將所有的戰犯全部處死,包括裕仁在內!”
我被這個答案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作為一名從業多年的戰地記者,我采訪過無數國軍將領,听過各種豪言壯語,但從未听過如此直白、如此徹底、如此不留余地的宣告——公開處死一國皇帝,這在外交慣例和戰爭史上都極為罕見。
華夏民族向來內斂包容,勤奮堅韌,有著悠久的文明傳承,很少出現如此決絕的表達方式。
我忍不住追問︰“夏將軍!請問您的回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您個人的想法,還是這就是代表整個華聯政府的回答!”
這個問題確實尖銳,但作為一名記者,我不得不問出這個縈繞在每個華夏人心頭的疑問。
夏紅泉幾乎沒有猶豫,他的目光堅定如炬︰“這是全體華聯軍民的答案!我想作為一個華夏人,你心中其實也早有答案!
我注視著這位年僅27歲的裝甲師少將師長,不禁感慨萬千。
在華聯國防軍中,像夏紅泉這樣的少壯派軍官不在少數——他們的長官宋天也不過26歲。
這些年輕軍官與傳統國軍將領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們很多人接受過現代化軍事教育,精通機械化戰爭理論,熟悉步坦協同、空地一體作戰模式。
更重要的是,他們身上沒有舊式軍隊的官僚習氣和保守思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銳意進取、敢于擔當的精神氣質。
夏紅泉的回答之所以令我震驚,是因為在我內心深處,從未想過華國能夠單獨戰勝日本。
雖然政府天天宣傳最終勝利,但我一直認為那必須依靠美國主導的盟國力量,憑借華國自己的力量渡海攻日?這在以前簡直是天方夜譚。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遠處傳來的巨大咆哮聲將我驚醒。
我急忙沖出指揮所,目睹了終身難忘的景象︰
自行火箭炮發射陣地上,數十門火箭炮同時齊射,整個陣地被發射尾焰和揚起的灰塵籠罩,猶如地獄重現、魔神降臨。
一發發流星般的火箭彈呼嘯著飛向日軍最後陣地,哪怕是在白天,遠方的爆炸火光依然染紅了天際線,濃煙籠罩了整個北面的天空。
這還僅僅是師級單位的火力密度!若是集團軍甚至方面軍的全力火力投送,那將是何等毀天滅地的場景?
“呼呼呼!”數十架戰機從我們頭頂低空飛過,機翼下掛滿炸彈,向著日軍縱深目標撲去。
“出擊!”夏紅泉師長將半個身體探出坦克炮塔,頭戴裝甲兵軟帽,向身後轟鳴的裝甲集群揮動手臂。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休整和重新集結,裝甲部隊規模更加龐大——越來越多的作戰單位加入進攻序列。
數百輛坦克和裝甲車同時開動,產生的威壓讓我頭皮發麻,心中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豪情,想要大聲吶喊,即使我只是一名女記者!
就在第14裝甲師連續擊破日軍116和13師團,從戰場右翼實施迂回包抄的同時,左翼的攻勢同樣猛烈——第15裝甲師32裝甲旅會同第四集團軍第12摩托化步兵師展開了鉗形攻勢的另一半。
到43年10月7日中午,華聯國防軍在桂南戰場已投入超過3個裝甲師、2個摩托化步兵師和4個步兵師,支援戰機超過600架,各型火炮超過3000門。
這種規模的機械化兵力投入,在華國戰場上是前所未有的。
被圍困的國軍第16集團軍在得到解圍後,立刻煥發出驚人戰斗力。
他們得到上百架運輸機的空投補給,戰斗力恢復了四成以上。
在有空軍支援的情況下,16集團軍一掃前期頹勢,甚至出現了團級單位追著日軍聯隊打的局面。
站在桂南的土地上,我不禁想起四年前的同一天——39年11月15日,日軍同樣在這里發動攻勢。
那時華國軍隊缺乏重武器和制空權,只能依靠血肉之軀抵抗日軍的鋼鐵洪流。
39年的桂南會戰中,華國軍隊雖然最終收復昆侖關,但付出了傷亡余人的慘重代價。
當時參戰的第5軍作為華國唯一的機械化部隊,裝備的還是甦制t26坦克和德制裝甲車,與如今華聯國防軍的“華夏一型”主戰坦克豹式坦克)相比,已有天壤之別。
短短四年時間,戰局發生了根本性轉變。
華國軍隊已經從被動防御轉為主動進攻,從兵力優勢轉為火力優勢,從單一軍種作戰轉為多兵種協同作戰。
夏紅泉師長的宣言,背後是一種民族心理的根本轉變。
曾經,我們對日作戰多是“抵抗”、“持久”、“以空間換時間”,現在則變成了“消滅”、“殲滅”、“徹底解決”。
這種轉變不僅體現在武器裝備上,更體現在官兵素質和戰略思維上。
華聯國防軍的軍官大多年輕專業,士兵訓練有素,對自己的裝備和戰術充滿信心。
部隊內部的官兵關系也更加平等,一位老兵甚至直接稱呼師長為“小夏”,而師長則稱他為“老班長”。
這與舊式軍隊的等級森嚴形成了鮮明對比,也反映了華聯國防軍的新型建軍理念。
夏將軍的宣言也引發了我對國際戰局的思考。
一直以來,我們都將希望寄托于國際援助和盟軍反攻,但華聯國防軍的表現表明,炎黃子孫有能力獨自決定戰場局勢。
這並不是要否定聯盟作戰的重要性,而是強調華夏民族在這場戰爭中的主體性。
我們有能力決定自己的命運,有能力主導東亞戰場的進程,有能力對日本軍國主義進行徹底清算。
這種主體意識的覺醒,或許比任何一場戰役的勝利都更加重要。
作為一名新聞工作者,我深知報道這樣的宣言需要承擔的責任。
這不是簡單的煽情或民族主義情緒宣泄,而是基于戰場實際和力量對比的客觀判斷。
《大公報》一向秉持“不黨、不賣、不私、不盲”的辦報方針,堅持客觀公正的新聞報道原則。
但在民族存亡的關鍵時刻,我們也需要傳達人民的呼聲和軍隊的決心。
夏紅泉師長的宣言,不僅代表他個人,也不僅代表華聯國防軍,而是代表了四萬萬五千萬華國人民的共同心聲。
離開第14裝甲師指揮所時,遠方的炮聲依然隆隆。
我回頭望去,夏紅泉師長已經登上坦克,率領鋼鐵洪流向日軍陣地發起最後沖擊。
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歷史的轉折點——曾經飽受侵略的華國,已經擁有了徹底擊敗敵人的能力和決心;曾經屈辱忍讓的民族,已經發出了復仇與清算的強音。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戰役,而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啟。
站在桂南的土地上,望著遠方仍在繼續的裝甲突擊,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夏紅泉師長的宣言——這是一個民族的重生,是一個國家的崛起,是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本報桂南前線專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