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14裝甲師火力支援營的火箭炮發射車早已完成了第一次齊射，正在緊急轉移陣地——這是華聯軍火箭炮炮兵的標準操典，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絕不在同一個發射點停留等待報復性炮火。
日軍122野炮聯隊的反擊，雖然迅猛，卻打在了空處，更致命的是，這次反擊暴露了他們自己的位置。
14裝甲師炮兵營裝備的兩台scr584型炮兵火控雷達立即捕捉到了日軍炮彈的飛行軌跡。
操作員緊張而熟練地操作著設備，手動測算著彈道參數。
“方位角273，距離，高度+15！”一名上士報出數據。
“確認！日軍炮兵陣地，網格坐標e792！”另一名軍官迅速在地圖上標定出位置。
“反炮兵作戰開始！全營集火射擊！”炮兵營營長下令。
剛剛完成首輪打擊的155毫米榴彈炮群，根據雷達提供的坐標，迅速調整射界，炮手們以驚人的速度裝填彈藥。
“放！”
比日軍75毫米野炮沉悶厚重得多的炮聲再次響起，155毫米重炮群向著日軍122野炮聯隊的陣地傾瀉下死亡的鋼鐵。
第一輪炮彈落在日軍陣地附近，進行了校正，緊接著，第二輪炮彈就如同長了眼楮般直接覆蓋了整個122野炮聯隊陣地。
場面堪稱毀滅性的。
日軍75毫米野炮在這種重炮面前顯得無比脆弱。
一門門野炮被直接命中，炸成扭曲的廢鐵；炮盾被撕開，炮管被炸飛；彈藥箱發生殉爆，將整個炮位炸上天。
日軍炮兵們的處境更為悲慘，許多人甚至來不及逃離炮位就被沖擊波和破片撕碎，距離炸點稍近的即便僥幸未死，也被震得耳鼻出血，內髒受損。
僅僅兩輪齊射，這個完整的日軍野炮聯隊就已經基本喪失了戰斗力。
但華聯炮兵並未停止，又進行了兩輪覆蓋射擊，確保徹底摧毀任何可能的抵抗。
炮擊停止後，122野炮聯隊陣地上宛如地獄。硝煙緩緩散去，露出遍布彈坑、扭曲金屬和殘肢斷臂的焦土。
還能勉強站立起來的日軍不超過二十人，而且個個搖搖晃晃，如同醉酒般失去平衡。
他們並非受傷，而是被近距離爆炸的沖擊波震壞了平衡感和听覺，大腦中樞神經受到了嚴重損傷。
……
華聯軍的炮火開始向日軍陣地縱深延伸。
完成了陣地轉移的火力支援營火箭炮車已經重新裝填完畢，對著裝甲部隊預定突破的區域進行了第二輪火力覆蓋！
又是一片鋼鐵風暴洗禮了日軍前沿陣地。
一直在華夏戰場主要與裝備低劣的國民黨軍和八路軍游擊隊作戰的日軍116師團，何曾經歷過如此猛烈、如此精準、如此連貫的重火力打擊？
整個130旅團，從旅團長到最低等的士兵，都被這劈頭蓋臉的炮火打懵了。
敵人步兵的影子還沒見到，己方最重要的支援火力——野炮122聯隊就已經幾乎全軍覆沒。
正在前沿拼命構築阻擊陣地的133聯隊下屬的120步兵大隊，此刻早已失去了日軍常有的那種驕悍之氣。
士兵們一個個蜷縮在剛剛挖好的、淺得可憐的散兵坑里，瑟瑟發抖，只能拼命向天照大神、佛祖乃至一切所知的神佛祈禱，祈求下一發炮彈不要落在自己頭上。
就在這些小鬼子步兵抱著腦袋，絕望地祈求神明庇護之時，大地開始了一種新的、有節奏的、令人心悸的顫抖。
起初，許多日軍士兵以為這仍是己方或敵方炮擊產生的震動。
但很快，他們意識到這種震動不同——它更持續、更低沉、更密集，並且正在不斷增強，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穩步逼近。
炮擊的密度逐漸降低，最終停歇下來，陣地上暫時只剩下傷員的呻吟、火焰的燃燒聲和偶爾的爆炸聲。
腦袋里仍在嗡嗡作響的日軍120聯隊第三中隊中尉青田龜三郎，掙扎著從幾乎把他埋起來的浮土中爬出來。
他搖晃著站起身，吐掉嘴里的泥巴，下意識地望向震動傳來的方向——陣地前方那片被炮火犁過、彌漫著硝煙的緩坡。
然後，他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僵住了。
沾滿灰塵和血污的“大餅臉”上，表情開始急劇變化︰從茫然，到疑惑，再到難以置信的驚恐。
透過逐漸散去的硝煙，他看到了——一個個模糊的、移動的灰色輪廓首先出現，然後變得越來越清晰。
那是……無數輛戰車！寬大的履帶碾過焦土，長長的炮管直指前方，車體上噴涂著醒目的紅星標志！
“戰、戰…車……”青田龜三郎的嘴唇哆嗦著，聲音嘶啞得幾乎听不見。
極度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髒，他曾在淞滬地區與國民黨軍的少量戰車交過手，甚至用燃燒瓶和集束手榴彈摧毀過幾輛。
但眼前這一幕，徹底超出了他的認知和理解範圍。
這不是幾輛戰車，這是……一片鋼鐵的洪流！一眼望不到頭！
“支那…戰車！好多……好多戰車！！！”他終于發出了一聲非人的、淒厲到變調的嘶喊，這聲音穿透了戰場的嘈雜，傳遍了周圍死里逃生的日軍士兵。
所有還能動彈的日軍士兵都被這聲尖叫吸引，下意識地順著青田龜三郎的目光望去。
下一秒，同樣的恐懼瞬間傳染了每一個人。
青田龜三郎徹底崩潰了。
他丟掉了指揮刀，扔掉了手槍，甚至連士兵最基本的尊嚴也拋棄了。
他發出一連串毫無意義的嚎叫，轉身就連滾帶爬地向陣地後方狂奔，仿佛身後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這位素來以狂傲和殘忍著稱的中尉軍官，此刻的失態舉動，比任何炮彈都更有效地摧毀了殘存日軍士兵的心理防線。
鋼鐵洪流的前端，那涂裝著射日涂裝的華夏一型坦克的並列機槍，率先噴出了火舌。
緊接著，更大口徑的主炮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
14裝甲師主力——167輛華夏一型坦克、伴隨的“野狗”裝甲車、“布倫”機槍車以及運載著步兵的裝甲輸送車——組成的攻擊集群，正式發起了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