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牛搖搖頭︰“這兩只白尾海雕受到了今天警告,恐怕至少這兩三天,都不會再飛來搗亂了。”
焦宏發焦急地說︰“趙隊長!崔副隊長!你們可一定要幫我干掉這兩只白尾海雕啊,要不我的鴨子大鵝啥的,還是逃不了!”
“每天就沒幾只,每天就沒幾只,我辛辛苦苦養些鴨鵝維持生計,我容易嘛!”
“這兩只海雕他娘的,敢跟我來個不勞而獲,氣死老子了!”
趙志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我和阿牛總不能每天都來幫你打白尾海雕吧,哪有那麼大的空,你這也不是多大事,每天就少兩三只鴨鵝,應該在你承受範圍的。”
“我承受不起啊,我做不到呀!”
焦宏發哭喪著臉喊︰“你們也不算算,一天兩三只,十天就兩三十只,一百天就兩三千只,一年都幾十萬只了!”
“它居心險惡,這是要把我的養鴨場掏空啊!”
崔牛和趙志榮都把巴掌拍在額頭上。
這焦老板的算術,體育老師都教不出來啊!
焦宏發又眼巴巴看向崔牛。
“崔副隊長,要不你想想其它辦法,比如在養鴨場布置一個大網啥的,等兩只海雕飛過來了,就一下子把它們罩住!”
“我听說你也很會設置機關的。”
崔牛搖搖頭︰“機關我倒是略懂,但你的養鴨場範圍太大,要抓兩只海雕可不容易,這樣吧,我也幫人幫到底。”
“我已經估摸看出來那兩只海雕的巢穴在哪。”
他朝旁邊不遠處的山崖一指︰“應該是在那。”
焦宏發看了過去,就有些奇怪。
“可這不對呀,崔副隊長,兩只海雕是朝江對岸飛過去的,咋它們的巢穴是在咱們江這邊,就在我養鴨場旁邊呢?”
崔牛說︰“你可別低估了白尾海雕的智慧,在所有猛禽中,智商算相當高的,基本能比過人類十二三歲的孩子。”
趙志榮猛然點頭︰“沒錯,據說這種海雕,比猴子還要聰明些。”
崔牛接著說道︰“所以,飛到江對岸,無非是讓你產生一種錯覺,它們是住在對面,那是障眼法!接下來,它們還會繞一個大圈——”
“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繞到那山崖上。”
“你要是不信,就在這坐著,我估摸天黑之前,它們會回來。”
“畢竟,做父母的,也不忍心讓崽子餓太久。”
焦宏發還真來了興趣,把頭一點。
“好,我們就在這坐著,看看兩只白尾海雕是不是會飛回來,反正現在天氣也不熱,太陽都垂下去了。”
這焦宏發也確實是個妙人兒,還大聲喊著,讓養鴨場的人送過點酒水和下酒菜。
沒多久,就有兩個養鴨場的工人,把三瓶瀘州老窖,還有三只燒鴨送了過來。
這燒鴨還帶著溫熱,聞起來就香氣撲鼻。
趙志榮眼楮一亮︰“哎喲我去,老焦,你這養鴨廠還有這麼多燒鴨呀。”
焦宏發嘿嘿一笑︰“這可不,也是托了崔副隊長的福啊。”
崔牛倒指著自己的鼻子。
“啊,托了我的福?”
焦宏發說︰“是啊,本來我這養鴨場就純養鴨子,但現在搞了自由經濟,開了自由市場,我就琢磨著,能不能在養鴨場上,動點腦筋,再多點收入。”
“正好我有個工人,有祖傳的燒鴨手藝,于是養鴨場就搞了個燒鴨小作坊,每天都能燒出兩三百只鴨子呢。”
“運到自由市場一賣,沒多久就會被搶空。”
趙志榮和崔牛哈哈大笑起來。
接著,三人也不客氣,一人拎著一瓶瀘州老窖,抓著一只香噴噴的燒鴨,直接開吃。
這種勁多爽呀!
就抓著一只燒鴨用力啃,撕下香噴噴的肉,嚼得滿嘴流油,再搞兩口老酒灌下去。
又是坐在山坡上,看著波光粼粼的大江,不知多舒服。
不羨鴛鴦不羨仙,只饞手中肉和酒!
就在天幾乎擦黑,四處夜幕籠罩時,崔牛突然說︰“看到沒有,它們回窩了。”
趙志榮和焦宏發趕緊朝幾百米外的山崖看去。
果然,高高山崖上,隱約出現了兩個黑點。
這黑點還依稀能辨認出來,嘴里都叼著東西,飛到懸崖上後,就消失不見了。
焦宏發一拍大腿,心悅誠服。
“不愧是崔副隊長,就是這麼牛逼,啥都被你猜對了,果然,那兩只白尾海雕的家不在江對岸,就在我們養鴨場旁邊。”
趙志榮也與有榮焉地說︰“這可是我們青陽狩獵隊副隊長,要是他願意,我這隊長位置都是他的,他說啥,就肯定是啥。”
崔牛把手一拍︰“好了,不用夸我,反正明天一早,我會早點來,把它們收拾掉。”
其實崔牛這麼積極,還是藏了一個私心的。
白尾海雕不單單力量過人,比得過金雕,也很聰明。
如果能打小訓練,長大之後可是了不起的幫手,比獵狗什麼的,要牛很多。
成年的白尾海雕性情非常彪悍,自然馴服不了。
但如果能掏它們老窩,掏到一兩只海雕幼崽帶回去馴養,可就牛逼壞了。
這會兒,幾人也把各自的那瓶瀘州老窖喝了個六七分,整只燒鴨也吃完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擦黑。
幸好焦宏發剛才讓手下把老窖燒鴨送上來時,還長了個心眼,帶上幾只手電筒來。
現在拎著手電筒下山,雖然有點危險,但還是順利歸來。
接著,趙志榮就帶著崔牛,回了狩獵隊。
焦宏發還在後面直揮著手。
“崔副隊長!崔副隊長!記住啊,明天早上你一定得來,幫我把白尾海雕處理掉,省得我這養鴨場再招麻煩!”
回到狩獵隊,大伙兒都已經用崔牛帶來的苦筍加咸菜啥的,煲了整整一大鍋肉,酒啥的也準備好了,就等著兩人回來開飯。
一個個的肚子都咕咕叫,正在那等著呢。
幸好趙志榮和崔牛體力消耗相當大,也是個能吃的種,加上酒量驚人,回來的時候,肚子里的燒鴨和燒酒都消化差不多了。
于是,大伙兒坐下來,一邊吃著苦筍豬肉煲,一邊喝著酒,其樂融融。
這一晚,崔牛就在狩獵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借了隊里一輛摩托,回到了養鴨場。
不過,他沒直接進去找焦宏發,就找了一個適合的攀山點,把摩托車停到一邊,開始往上爬。
這會兒,崔牛的裝備非常簡單,就帶著一把鋒利獵刀,還有一個背簍。
背簍不大不小,里頭裝著攀爬山崖的一些必備品。
另外,萬一真發現了海雕幼崽,正適合拿來裝。
爬山過程中,發現啥有用的藥草,也順道摘了。
兩只白尾海雕昨晚的落腳點,是一處光禿禿的山崖,宛如一把利劍,直插長空,也有七八百米高。
一路上幾乎沒有路,不少時候,崔牛都要跟個攀岩勇士般,手腳並用往上爬。
這爬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渾身臭汗淋灕,終于爬到了懸崖上。
光禿禿的山崖上,一無所獲。
而當崔牛把視線投向山崖下邊時,頓時眼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