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件未知的道器靈寶,饒是大道門人的鄭旺也不敢直面。
更何況,白安年在二人心中也不同于一般人。
尚且還是天人一步的和道時,就能一擊重創剛剛晉升司南的裴翰林。
現在既然已經突破成就司南,那麼是不是也能威脅到大道門人?
鄭旺和劉羿心中縱然有百般怨懟,也只能不甘又忿然的轉身離去。
見二人走遠,白安年不停的將一滴滴天元精水吸入口中,又接連吸收了四十七滴才停下來。
短短的片刻,剛晉升天人第二步的鴻蒙道胎就多出了一年半的大道修為!
“唔!”
他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
鴻蒙道胎突破,連帶著本體命魂也隨之暴漲變強,再次達到了和白紙命魂相當的水平。
終于不再瘸腿了!
兩條命魂的魂力都超過了二十星。
在兩條命魂同時的加持下,總魂力更是達到了他無法準確估算的強度!
五十星?
六十星也不是不可能!
這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尋常的大道門人!
好在他的體魄足夠強,能夠輕松的承受住這無比強橫的魂力。
“這天元精水……”
望著剩下的一點天元精水,他也無法繼續吸收,徹底達到極限了,可實在是無法舍棄。
他也終于有些理解剛剛的三人的心情了。
經過四個人的瓜分,剩下的天元精水至少還有一百五十滴!
可問題是,天元精水無法用瓶瓶罐罐裝走。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榨干這百年難遇的大道機緣呢。
一時間,心念百轉。
“嗯?也許……”
很快,他的心中有了一個不知道是否可行的想法。
他當即伸手進入腰間,探入加持了內里乾坤的布口袋里,等拿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土黃色泥巴!
正是那一團至純息壤!
經過兩日,上面又出現了細密的裂紋,是被包裹在里面的天機聖樹的樹根吸走了不少的道蘊所致。
既然天元精水能轉化成任何大道的道蘊,那麼能不能被天機聖樹所吸收?
不管怎樣,試一試再說。
他雙手捧著,小心的將至純息壤擱在了天元精水積成的那一小窪水里,然後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
“天元精水,果然變少了!”
剛剛還剩一百五十滴,忽然就不見了一些,少了幾滴的樣子。
再看至純息壤上,突然裂開了一個很大的縫隙,竟然隱約可見一點脆嫩的綠色。
天機聖樹,發芽了!
白安年眼瞳中爆出無比驚喜的光采!
離了陣眼所在的小院,走遠了一些後。
劉羿面沉如水,低聲怒罵︰“鄭師兄,那白安年,真真是可恨至極!”
鄭旺雖然沒說話,但難看的臉色已經足以說明內心的憤恨。
至于恨什麼?
當然是恨,憑什麼面對同樣的大道機緣,他白安年得到的就比他們多的多?
不僅一舉突破了大道境界,還能一而再的吸收天元精水!
更可惡的是,竟然還拿出了一件他都沒有的道器靈寶威懾他!
讓他感覺身為大道門人的自己顏面盡失。
忽然,一個形單影只的人影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里,那人正在小心謹慎的在殘垣斷壁中搜尋著。
正是來自烈陽宮的和道弟子馬永勝。
鄭旺心思一動,幾個躍動就到了馬永勝的面前。
“啊,是鄭師兄。”
馬永勝見到突然有人出現,嚇了一跳,等看清來人是鄭旺,這才松了口氣。
“馬師弟,我送你一份大道機緣,如何?”鄭旺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
“機緣?”
馬永勝眼中滿是謹慎,心中也是半信半疑。
二人雖然沒什麼矛盾,可也談不上多親近,會平白無故的送自己一份大道機緣?
但他臉上沒有表露出疑慮來,而是高興的樣子︰“那就多謝鄭師兄了!”
鄭旺抬手一指剛剛過來的方向,言道︰“那里有一個小院,里面有一窪天元精水,乃是最純粹的道蘊遺寶,吸收後能夠提升大道實力。去吧。”
“天元精水!”
身為烈陽宮的弟子,馬永勝曾听聞過此種難得一見的神物,兩眼頓時大亮。
“多謝鄭師兄告知,感激不盡!”
看著馬永勝飛奔而去,鄭旺嘴角翹了一下。
那天元精水既然他帶不走,對他來說已經沒了任何的價值,自然不介意告訴馬永勝。
白白換來馬永勝的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可惜,景和不在這附近……”鄭旺環視了一眼四周。
如果能讓景和也欠自己一個人情,那更好不過了。
沿著鄭旺指示的方向,馬永勝腳下踩著一片片殘垣廢墟飛身跳躍,很快就來到了那座小院里,可是掃了一眼後,空蕩蕩的,哪里有天元精水!
“鄭旺他耍我?”馬永勝一臉氣惱。
可想了想後,又覺得不可能,二人往日無冤無仇的,沒必要蒙騙他。
他也看到庭院的地面上的確殘留著一些雜亂的腳印,像是有幾個人在這里逗留過。
“是馬永勝?”
已經離開一段距離的白安年憑借強橫的魂力感知到有人進入到了那個小院里,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
但馬永勝來晚了一步。
小院里一滴天元精水都已經沒有了,已經全都被至純息壤還有天機聖樹給吸收了!
此刻,布口袋里。
原本只手可握的一團至純息壤因為吸收了天元精水,竟然也意外增長變大了將近兩倍,已經有人頭一般大小了,顏色也變得深邃,蘊含的道蘊更是濃厚了許多!
而在至純息壤中,那一小節天機聖樹的根也被天元精水的磅礡道蘊給催生了出來,已經冒出了手指那麼長的一小段嫩芽來!
到頭來,那一窪天元精水中的七成都成了他的機緣!
得了夜菩提,采了夜螢菇,收獲了一座靈寶級別的煉丹爐鼎,更是借助天元精水一舉突破了大道境界,連帶著至純息壤和天機聖樹都得到了成長!
單單是這些就已經不虛此行,是足夠豐厚的一次大道機緣了。
接下來就算什麼都得不到,只要能順利的離開此地就足夠了!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遠處的穹頂,就是眾人順著水流被沖進來的那個破口。
從那里進來容易,可是想要再從那里出去可就難了。
那穹頂離地面就有十幾丈高,更是不斷的有江水沖壓噴涌而出,至少有千鈞之力,想要逆流而上,從那里離開幾乎不可能!
突然,他輕輕的抽動了一下鼻子,耳朵也跟著動了動。
他聞到了一股腐爛的惡臭,還有嘩啦啦的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