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白安年回身,再次面對烈陽宮的兩位天驕,眼神冷淡。
“看來是執意想要與我斗一斗了!”
他可以不顧自己的聲譽,但是不能忍受師父李閑雲被牽扯進來。
師父李閑雲待他不薄,他不容許其他人言語不敬!
見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樊朝天眼中閃過一抹得意,故作輕松的淡然一笑︰“這麼說,白師弟肯應戰了?”
“戰?有何不敢。”
白安年眉梢微挑,語氣戲謔。
“只是一粒金烏丹,就想要我出手,未免太寒酸了!”
烈陽宮和道第二的景熙問道,怎麼才肯與他進行一場斗法切磋。
白安年眼瞳中涌現凌厲的光澤︰“我看不如,你我各拿出一件靈寶為彩頭,如何?!”
靈寶!
院子里包括甦真真在內的三個人都呆愣了一瞬。
靈寶。
當彩頭?
別說是和道之間的切磋爭斗,就算是法宗也不大可能拿靈寶當彩頭啊!
那可是靈寶啊!
“真是滿口胡言亂語!”樊朝天神色不悅,冷哼一聲,“你難道有靈寶不成?”
“靈寶,我……”白安年話還未說完。
“我有!”
一旁甦真真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露出了腕上的紫金玲瓏環。
“甦真真,你竟然也和他一起無理取鬧?!”樊朝天有些壓不住火氣了,“那可是一件靈寶,不是兒戲!若是他輸了,你當真肯拿出自己的靈寶來?!”
甦真真唇角一揚,毫不退縮的說道︰“有何不可!不過是一件靈寶,我們輸得起,就是不知道你了。哼哼,我知道,你也有一件靈寶!”
十八號上房院子里,一時間變得沉寂了下來。
樊朝天眉頭緊擰,臉上神色明滅不定。
他本來只是想逼白安年與景熙斗法,給烈陽宮丟的顏面找回來。
可是沒想到被反將了一軍。
“他怎麼敢,竟然以靈寶為注?他真是瘋了!”
他僅有的一件靈寶,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了,就算丟了小命,也不能失去此寶。
“樊師兄,我……”
作為烈陽宮和道第二人的天驕,景熙心中更是怒火狂燒!
既然敢提出以靈寶為彩頭,分明就是認為必定能勝,這也是沒把他放在眼里!
但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樊朝天打斷了。
“景師弟,既然這位白師弟不願切磋,那就罷了!我們沒必要咄咄逼人,強人所難。”
景熙愣住,有些難以置信,樊師兄竟然退縮了!
樊朝天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安年,繃著黑臉轉身便走,大步出了院門。
“樊師兄!”
景熙也只能快步跟上,一同來到了院子外。
“景師弟。”樊朝天站住,神情凝重。
繼而低聲說道,在二人見面前,他正與天璣閣的一位門人好友在一起商談事情。
在離開前,他提到了要去十八號上房切磋一事。
“我的那位好友替我卜算了一卦。”
景熙忙問︰“結果如何?”
“他一共卜算了三次,前兩次什麼都沒算到,沒有任何結果,第三次才有了一些模糊的卦象,乃是一輪大日被烏雲遮掩……”
那大日顯然象征的是烈陽宮,卻被烏雲遮掩,可見卦象不吉。
景熙神色驚動︰“這麼說,我會敗?”
“當時我沒有提到將由誰去……”樊朝天低沉的語氣意味深長,“這個卦卜算的不是你,而是烈陽宮所有和道弟子。”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無論是誰去,都會成為被烏雲遮掩失去光芒的那一輪大日。
“這怎麼可能!”景熙情緒變得激動,“豈不是說,不止是我,就算袁師兄來,也很可能不敵白安年?樊師兄,那終究只是卜卦,當不得真!區區一點烏雲,也想擋住大日烈陽?做夢!”
樊朝天當然也不盡信,所以他還是親自帶著景熙來了。
可是當白安年提出以靈寶為彩頭,這讓他不信也得信了!
沒有萬分的把握,怎麼可能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來。
是的,他輸不起!
也沒有膽氣去賭白安年是在虛張聲勢。
“景師弟,你說的很對,區區一片烏雲,怎麼擋得住烈陽普照!”樊朝天冷哼一聲,“且讓這個白安年得意一陣好了,有朝一日,早晚會被我們烈陽宮踩在腳下!”
院子里,屋門前。
看到樊朝天帶著景熙離開了,甦真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舒了一口氣,慶幸道︰“白安年,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提出靈寶作彩頭!”
當听到這話的時候,她都被嚇了一跳,可是,話已經說到那里了,也只能咬著牙頂上。
“你當真有把握勝那景熙?”
白安年收回了看向大門口的目光,轉頭看著一臉僥幸的甦真真師姐。
他提出以靈寶為彩頭,也沒打算用甦真真的紫金玲瓏環作賭注。
因為他自己手中的確有一件不知來歷,無法駕馭的靈寶。
但他不會從母玉中拿出來。
如果樊朝天不信,完全可以一同去找院使龍澤,以問心鏡證實。
不過,甦真真主動攬過去了,倒是少了許多麻煩。
“甦師姐,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寶貝靈寶輸了?”白安年沒回答她,笑呵呵地反問了一句。
“唔,有一點點擔心。”甦真真揉了下鼻子,嘻嘻一笑,“不過,我更相信你不是一個蠢人,既然敢那麼說,就一定有底氣。”
白安年十分鄭重的抱拳一拜︰“多謝甦師姐。”
雖然她只是說了那麼一句話,但分量重過千金!
“如果不是你,也難得看到樊朝天吃癟黑臉的樣子。”甦真真雲淡風輕的擺了下手。
二人又閑談了一陣。
“到了古渡縣,萬事小心。”臨離開前,甦真真眼眸認真,語重心長。
白安年點點頭,也有些不舍的感嘆道︰“甦師姐,也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