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矗立在那里的 “巨型石柱”(樹精本體),此刻變成了一片稀疏的石林,石柱與石柱之間的距離均勻,表面依舊是粗糙的岩石紋理,沒有任何木質的痕跡,更沒有剛才那道發光的出口。
“這…… 這怎麼可能?” 武學揉了揉眼楮,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我們剛才明明是從這里出來的,怎麼會空無一物?” 他快步走到剛才出口的位置,蹲下身仔細查看 —— 地面上只有干燥的土壤和零星的苔蘚,沒有任何通道存在的痕跡,甚至連剛才從洞內帶出的木質清香,都消失得干干淨淨。
武常也走到近前,伸手觸摸旁邊的石柱 —— 冰冷、堅硬,是普通岩石的觸感,沒有絲毫之前在洞內感受到的溫潤與彈性。他繞著這片石林轉了一圈,發現所有石柱的模樣都大同小異,根本無法分辨出哪一根是剛才他們待過的 “樹精”。
“它…… 消失了?” 武常的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他征戰多年,見過機械軍團的各種高科技武器,也見過星球上的奇異植物,卻從未見過能如此完美融入自然的存在 —— 剛才還能清晰感知到的磅礡植物能量,此刻竟與周圍的石林能量融為一體,若不是小石頭人能隱約捕捉到一絲殘留的波動,他甚至會懷疑,剛才的經歷只是一場夢。
小石頭人石掌按在地上,石核的光芒閃爍著微弱的波動“它沒有消失,只是…… 和大自然融為一體了。” 它抬起頭,石眼望向這片石林,“它的能量與周圍的植物、岩石、土壤完美契合,不仔細感應,根本發現不了它的存在。這是一種…… 極高的植物偽裝能力。”
武常和武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震撼。他們終于明白,為什麼之前在石林里總是迷路,為什麼機械蛇會被莫名夾擊 —— 這一切,都是這個能與自然融為一體的 “樹精” 在暗中操控。可它為什麼要幫助他們,又為什麼在他們出來後立刻隱藏自己,兩人依舊毫無頭緒。
“不管它是什麼,至少我們安全了。” 武常收起震驚,重新握緊激光槍,“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星芽。小石頭人,能感應到她的位置嗎?”
小石頭人點點頭,石核的光芒朝著東邊延伸“星芽的能量越來越清晰了,就在東邊的森林里,離我們不遠了。”
三人不再糾結于消失的樹精,朝著東邊的方向走去。夜色中,他們沒有看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一根石柱上,科里和精靈長老正扇動著銀綠色的翅膀,看著他們的背影。樹精的枝葉輕輕晃動,將殘留的能量徹底融入自然,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古老的守護者已經認可他們了。” 精靈長老輕聲說道,“明天,我們可以試著和他們見面了。” 科里點點頭,目光望向星芽所在的光果林方向 —— 一場跨越種族的相遇,即將在黎明時分,悄然開啟。
武常三人朝著東邊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腳下的石子突然硌了武常一下 —— 他彎腰撿起石子,卻赫然發現,這顆石子正是他剛才特意放在岔路口做標記的那一顆!“糟了,又繞回來了。” 武常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夜色漸深,石林里的風也涼了幾分,吹得他衣角發顫。
武學停下腳步,靠在石柱上喘氣“這石林到底有多大?怎麼走都走不出去,難道真要困死在這里?” 他掏出僅剩的半塊壓縮餅干,掰成三份分給兩人,指尖的力氣都有些不足 —— 從進入石林到現在,他們幾乎沒怎麼休息,連水都快喝完了。
小石頭人石掌按在地上,石核的光芒比之前更微弱“我能感應到星芽的能量在東邊,但總有人在‘輕輕推’我的感應,像是在給我指方向,又怕我發現。” 它抬起頭,石眼掃過周圍的石柱,“還有一股很淡的植物能量,比樹精的能量更縴細,一直在跟著我們。”
“跟著我們?” 武常立刻握緊激光槍,警惕地環顧四周。可夜色中的石林靜得只剩下風聲,石柱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個個沉默的巨人,看不到任何異常。
而在一根粗壯石柱的頂端,科里正蹲在藤蔓間,手里的藤蔓手杖輕輕晃動 —— 剛才就是他,趁著三人不注意,悄悄將那顆標記石子挪回了岔路口,又用藤蔓輕輕撥了撥小石頭人的感應方向,既不讓他們徹底迷失,也不急于讓他們走出石林。“長老,他們好像察覺到了。” 科里對著身後的精靈長老小聲說,翅膀上的光粒因為緊張微微閃爍。
精靈長老扇動翅膀,停在科里身邊,目光落在武常三人身上,眼神里滿是復雜“當年五十五號帶著機械軍團踏遍這顆星球時,我們也是這樣,在暗處看著那些被機械人追趕的人類。只是那時,我們連‘引導’都不敢 —— 五十五號的激光炮能燒穿樹精的表皮,能炸碎暖光晶體,我們只能讓樹精把所有植物秘境都藏進地下,讓光果林的光芒徹底熄滅,才躲過一劫。”
科里的眼神暗了暗,指尖的藤蔓不自覺地繃緊“我記得,那時我還小,親眼看到五十五號的機械兵把我們培育的‘共生藤’連根拔起,用激光燒成灰。是長老您帶著我們,用樹精的根系編織成網,把機械兵困在石林深處,才保住了最後一片星藍草。”
“現在不一樣了。” 精靈長老輕輕拍了拍科里的肩膀,“他們在找那個叫星芽的孩子,那個能讓植物真正活過來的孩子。而且他們剛才面對機械蛇時,沒有傷害任何一株路過的針茅 —— 這樣的人,值得我們多給一點信任。” 說著,長老揮動藤蔓手杖,遠處兩根原本堵住去路的石柱,悄悄向外移開了一道縫隙,縫隙里透出一絲極淡的綠光,像是夜空中的星點。
武常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那道綠光“你們看!那邊有光!” 三人立刻朝著綠光的方向跑去,剛靠近石柱縫隙,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植物清香 —— 和石洞里樹精的氣息很像,卻更鮮活,像是帶著陽光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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