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緊抿唇角，听小饕餮描述外祖母貼身侍女在雲家的處境，秦素猜想她可能過得不是太好。
可現在看到她住的地方如此破敗，心中對雲家的不喜更多了一分。
“那個老婆子就住在前面這座院子。”
小饕餮低聲道。
光影一動，下一秒秦素的身影就原地消失。
院內雜草叢生，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沒人來打理。
秦素腳步輕緩朝唯一一個有亮光的房間走了過去。
里面傳來一道低低地自言自語地沙啞女音，斷斷續續听不真切到底在說什麼。
像是察覺外面有人，里面的人突然朝外面大聲叫喊︰“誰在外面？你們是不是又想來害我？我告訴你們，我不怕！等小姐回來了，我一定讓小姐給你們教訓！”
“吱呀”破舊的房門發出聲響。
里面的人似乎沒想到外面的人這次真的進來了，嚇得縮進角落里。
秦素打開房門後就看到一個滿頭花白的老婦人正縮在房間的角落里。
听到有人進來，正悄悄從抬起的臂彎里往門口處看來。
房間只有一盞暗黃的燈，秦素還是能清楚地看到偷偷朝她看來的目光里滿是驚恐。
秦素慢慢走過去，然後彎腰把縮在地上的人扶起。
察覺來人沒有惡意，地上的老婦人才敢抬頭，等看清秦素的臉後，她猛然瞪大雙眼！
小姐！
她猛地抓緊秦素的手腕，聲音發顫︰“小姐，你終于回來了！蘭芝等了你好久！”
秦素並沒有急著解釋，而是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
老婦人也緊抓她的手不放，目光緊緊盯著她。
忽然她看向秦素的小腹，面色又是一喜︰“小姐，你走之前就快生產了，看樣子是已經生了，是小少爺還是小小姐啊？”
又向秦素身後看去，沒看到人，不禁疑惑︰“怎麼姑爺沒和小姐一起回來？”
秦素知道她神智已經失常，握著她的手腕，仔細給她把脈。
情志驟傷，心神失守，導致她認人不清，對時間概念也是混亂不清。
秦素朝她體內灌輸靈氣，同時神識溫和探入對方的識海慢慢引導調理。
老婦人臉上激動的神情慢慢安靜下來，眼神也恢復了一些清明。
她的身體太虛弱了，身體如同篩子一般，剛渡進去的靈氣很快又流失了。
看來只能先把她的身體調理好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秦素收回手。
老婦人另一只緊抓秦素的手這時也漸漸松開了。
“你不是小姐！你是誰？”
蘭芝頭腦恢復了一些清明，當即就分辨出面前的人並不是她的小姐。
雖然這人長得和小姐有幾分相似。
“我是白華瑾的孫女。”
秦素沒有隱瞞，直接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世。
蘭芝神情巨震，她在說什麼？她是小姐的孫女？
蘭芝慌亂起身，走到一旁的梳妝桌手在桌面上一陣翻找。
東西翻落地上，嘩啦作響。
她抓起一面鏡子，認真看著鏡中的人。
手中鏡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怎麼變成了這樣？怎麼變成了這樣？”
她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自己清醒過來竟發現自己的容顏已經蒼老了幾十歲。
秦素過去站在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蘭婆婆，你之前神智混亂，也許並不清楚，時間已經過了四十多年。”
蘭芝面上仍是一臉空白，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前一段的記憶還是在小姐和姑爺一起離開雲家時，怎麼忽然間就過了四十年了呢？
她轉過身急切看著秦素︰“小姐呢？小姐現在在哪里？”
雖然這女孩說自己是小姐的孫女，可蘭芝不敢輕易相信。
跟隨小姐過來雲家之前，家主就告誡過她以後在雲家，除了小姐，誰的話都不能相信。
秦素沒有生氣，蘭婆婆會懷疑也正常，畢竟世上長得相似的人不是沒有。
秦素拿出鳳凰玉佩。
蘭婆婆看到玉佩，臉上的懷疑終于少了幾分。
“蘭婆婆。外祖母她，已經不在了。”
秦素過來找她之前就沒想過要瞞她祖母的事情，雖然很殘酷可這就是實情。
蘭芝不由腳步倒退，小姐不在了？
等她緩過神，秦素才把當年外祖父母的遭遇詳細說來。
“你是說，是雲家有人放出小姐和姑爺身上有功法的消息，才引來追殺的人？”
秦素點頭。
“姑爺和小姐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修仙功法，肯定是有人想害他們，才編造出來的。”
她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從來就沒听說過什麼修仙功法，她也從沒看到姑爺有修煉過其他功法。
小姐和姑爺兩人感情甚篤，剛結婚那陣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她一直侍候小姐，對姑爺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根本就沒听說過有功法這回事。
秦素沉默，原本她還以為找到外祖母的侍女能查到一點線索，可現在對方好像也是一無所知。
既然就連外祖母身邊的貼身侍女都不知道的事，那幕後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對方的目的只是想除掉外祖父母，從而編出了一個修仙功法的幌子借別人的手除掉他們。
秦素一時沒了頭緒，如果不是自己開啟了玉佩空間，還在里面得到上古的修真功法，她也許也不會相信。
“蘭婆婆，你還記得自己失去記憶前發生的事嗎？你是怎麼變成後來的樣子？”
看來想找出幕後之人，還得找出害了蘭婆婆的人。
蘭芝低頭冥思苦想，過了良久茫然地搖搖頭︰“我的記憶中只有姑爺和小姐一起離開雲家前的事情，至于後面發生了什麼我真的是記不起來了。”
“蘭婆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替你找回記憶，不過可能會有點痛苦。你願意嗎？”
秦素打算用搜魂術查一遍蘭婆婆當年的那段記憶，不過她現在身體虛弱，可能會有些難受。
秦素的修為到了煉虛境後，只要她願意她施展搜魂術就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但蘭婆婆是外祖母的人，秦素還是要征求她的同意才好動手。
蘭芝急忙點頭，只要能幫到小姐她什麼都願意。
秦素拿出一顆丹藥︰“蘭婆婆你先服下這顆丹藥，等會你會比較好受些。”
秦素拿的是一顆凝神丹，凝神丹可以滋養神魂，穩定心神。
蘭芝直接一口吞下，然後按秦素吩咐靜氣凝神。
秦素神識再次探入蘭芝的識海，這次搜魂的時間格外的漫長。
秦素既要保證不傷到蘭婆婆的識海，還要對龐大的信息進行篩選查看。
任是秦素已經是煉虛境的修為，還是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