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孫玉婉仍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張忻城又急急說道︰“玉婉,你忘了我還有一個孿生弟弟的事情了嗎?
況且照片上的人乍一看確實和我很像,可你仔細看看里面的人眉尾那里是不是有一顆小黑痣?”
孫玉婉重新仔細看照片,雖然是二十多年前的黑白照片,可是照片被人保存的很好。
男人右邊的眉尾處確實有一顆小小的黑痣。不仔細看確實容易被忽略。
孫玉婉經他一提醒,才想起在她和張忻城準備結婚前,張家確實發生了一件事情。
張忻城的孿生弟弟張忻安先天體弱多病,張家雖是豪門富商,可以給他最好的條件調養身體。
不過這種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根最是難治。
張家曾出重金請過龍國一位有名的國手替他看過,可那位國手也是無能為力,只說盡力替他延長壽命,也許哪天遇到轉機也說不定。
就在張忻安病情惡化,即將油盡燈枯的時候,張家派出去尋找治療方法的人給他們帶回了好消息。
在貴省深山處有一個據說有千年養蠱傳承的苗寨。
曾經有一位南方的富商突染怪病,找遍龍國有名的國手名醫還是沒辦法。
就在外界都以為他快要不行的時候,他卻奇跡般好了。
張家打探到當年那位富商是得到了那個苗寨里蠱女的救治才保下了一條命。
當年張家的當家人,也就是張忻城的父親還親自前往貴省那個寨子去求寨子里的蠱女,想讓她替自己的小兒子治病。
不知道兩人之間達成了什麼條件,然後張忻安被送到了貴省的苗寨治病。
可最終張忻安還是沒能活下來。
不過並不是因為沒治好病,張忻安確實被蠱女治好了。
他是在返回京市的路上發生車禍意外沒的。
當時孫玉婉還沒有嫁給張忻成,她曾听丈夫提起過這件事,才知道原來丈夫還有過一個孿生弟弟。
可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婆婆也是她進門後的第二年就去世了,據說就是因為小兒子的去世。過于悲痛才抑郁而終。
所以這件事情在張家很少被提起,她也快忘了丈夫還有一個孿生弟弟。
在一旁的張依琳听得有些呆愣,她是知道她還有一個早逝的小叔。
也許是怕觸景傷情,在奶奶過世後,爺爺把叔叔生前的東西全都給收了起來。
她是在小時候有一次溜進爺爺的書房玩,無意中發現了一張很早之前的全家福照。
過後她問爸爸,為什麼爺爺藏起來的照片里有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
爸爸才和她說起她這位小叔的一些事情,不過後來爸爸也叮囑她不要去問爺爺這件事,省得惹爺爺傷心。
隨著漸漸長大,這件事她也漸漸淡忘,只記得有一個和爸爸長得很相像的早逝的叔叔。
農敏兒把這張照片拿出來,她和媽媽都先入為主的以為照片里的人就是爸爸。
都忘了,爸爸還有一個孿生弟弟的事。
農敏兒見他們一家三口沒有如她所願鬧起來,還听到張忻城說照片里的人是他的弟弟,當然不肯相信。
“我不信,你肯定在騙我!”
農敏兒尖銳出聲反駁。
張忻城看農敏兒的眼神很復雜,既氣憤她想害依琳;又對這個有可能是弟弟血脈的女孩涌起一陣難言的感覺。
听她之前說的話,她前面的日子應該過得很不好。
如果她真是弟弟的女兒,張家確實虧欠了她。
“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去個親子鑒定。”
農敏兒見面前這個男人沒有一絲心虛,而是一臉坦蕩得看著她。堆積在她心中二十多年的怨恨,此時如同被扎破的氣球,泄了氣。
那她這二十多年的怨恨算什麼?
算天意弄人,還是這就是她的命?
那她小時候在寨子里跟母親相依為命,受人欺辱;又在母親去世後被蠱女看中帶回去訓練,天天被蠱蟲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日子又算什麼?
張家三人和秦素就看農敏兒站在那里不動,表情快速變幻,不知她心里在想什麼。
秦素解開了農敏兒身上的禁錮,這是張家的家事她不好再插手。
農敏兒發現被禁錮的身體終于能動了,她眼神復雜看向張依琳,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張家三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
張忻城暗嘆一聲,這事要和父親說一聲才行,畢竟對方有可能是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脈。
秦素告別張依琳一家,就直接回了家。
才踏進庭院大門就听到客廳里有陌生男人的聲音。
秦建業局促地坐在雲承業對面的座位上,本來該是主人的他,此時在雲承業強大的氣場面前有些束手束腳。
一個小時前,這個自稱是雲家家主的男人前來拜訪,說是要找秦素。
可秦素這個時間還在學校,眼前的男人卻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
在這一個小時里除了開始和他簡短的說了幾句話後,就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不再說話。
秦建業見對方也沒有其他出格的舉動,他的性子又比較溫和,也說不出趕人的話,就一直坐在這里尷尬地陪坐著。
秦素進來看到的就是這種古怪的氣氛。
父親局促地樣子,還有對面那個身上隱隱露出壓迫之氣的中年男人。
秦素見過他,雲家的家主——雲承業。
回想到在游輪上和雲霓裳的沖突,她頓時了然。
這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了?
雲承業早在秦素進門就知道了,等到來人進入大廳,他朝秦素認真看去。
上次見她還是在驅魔大會上,當時她的表現他還印象深刻,是個年輕氣盛的孩子。
“素素,你回來了。這位先生說是來找你的。”
秦建業見到女兒回來,頓感壓力驟減,急忙對女兒說道。
“哦,爸,奶奶和姑姑去哪了?”
秦素沒急著搭理雲承業,反而問起奶奶和姑姑的去向。
秦建業帶些歉意看向雲承業,又回答秦素的話︰“她們說在家里待著有些悶,出去走走了。”
其實她們哪里是覺得悶,分明是不想面對一個不搭理人的鐵疙瘩才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