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空間內乖乖躺著的雙耳玉淨瓶,三足青銅鼎,八寶琉璃盒,三眼男越看屠伯越覺著順眼,到底是自己人,再說狗皇帝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過往凡俗之物他從不拿正眼瞧,墊桌腳都嫌硬,現在不同,在龍國錢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這三件物品拿去拍賣,可以舒舒服服當美食家。
丹若丫頭和別人的錢雖然用著也毫無壓力,但總歸是會沾染因果,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心念無法通達。
穿過陪葬墓室,眾人來到一道青銅門前,上面刻著兩尊面目猙獰的獨角妖獸,血盆大口中瓖有兩顆雞蛋大的紅色寶石。
要是有盜墓賊在定會被這兩顆寶石吸引,肯定會用匕首撬下來。
如果真那樣做,就就會見到勾魂使者在向你招手。
都是些利用貪欲使人上鉤的障眼法,觸踫便會引動內設機關,比如萬箭穿心,比如周圍石壁上的龍口吐出細沙,或者地面涌出桐油。
三眼男隨著剛才那幾樣至寶,底線逐漸降低,直接揮手將兩顆寶石硬生生從青銅門上摳下來。
畜生般等著機關啟動。
嗖嗖嗖!
耳邊傳來破空聲,從四周石壁上雕刻的龍頭口中不斷往外射出飛箭,三眼男站在原地動都不動,頭發瞬息形成護罩將眾人包裹在內。
只听見叮叮叮,飛箭掉落的聲音。
“鐵爺,您的發型原來不光是耍酷,還有第二形態,這招金鐘罩的功法能教給我嗎?”
阿傍輕輕敲了敲屏障,好像打在銅鐘上,鐵前輩的煉體功法牛啊,連頭發都有如此神通,妙啊!
“那不行,這是我的本命神通,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
三眼男最自豪的就是這一身鐵毛,但又最忌諱別人拿自己的鐵毛說事,本體是三眼鐵毛狗的秘密不能告訴第二個人,道侶都不行。
外面的箭聲逐漸變小。
“還以為有多厲害,帝陵的防盜措施平平無奇,毫無新意,無趣。”
三眼男散去神通,瞬間將鐵毛收回,突然周圍的溫度急劇升高,有種被人扔在丹爐中炙烤的感覺。
“呦呵,餃接的挺好啊,來,有什麼本事,你鐵爺爺都接著。”
他再次施展神通,鐵毛像白發三千丈形成金鐘罩,龍口中吐出的火舌緊接著就將金鐘罩淹沒。
主墓室內傳來陰冷的笑聲︰“該死的螻蟻,迎接孤的怒火,享受被做成膾炙的美妙,哈哈哈!”
“切,就你這點星星之火,連給鐵爺淬煉法寶的資格都沒有,舒服,火再點大,不夠,太弱!”
“哼,不過是垂死掙扎,馬上要死了還在嘴硬,如你所願。”
主墓室內的存在走在暴走邊緣,依稀能听見里面棺槨與地面踫撞的聲音,三眼男氣得其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火舌如龍將金鐘罩吞沒,整整煆燒半個小時,金鐘罩被燒的通體赤紅。
“哈哈,鄭然你有點道行,但在孤的地火焚燒下,還不是化為灰燼,螻蟻就是螻蟻!”
“許久沒用天火祭煉我的本命法器,謝謝啊,真孝順乖孫兒。”
“什麼?你居然沒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主墓室內棺蓋飛起,從里面伸出兩只鐵爪,把著棺材邊沿,直接立起來,身上的龍袍綻放著金光。
就是面目實在不敢恭維,像是剛被燒過的焦炭,五官黑漆漆的,雙眼血紅,牙如尖刃,張口貪婪地吸收著濃濃陰氣。
咯吱!
青銅門緩緩打開,主墓室內的光景直接呈現在眾人眼前。
“乖孫兒,這麼迫不及待見你鐵爺爺,早開門不就不浪費地火麼,來爺爺抱抱。”
“放肆!”
三眼男話音剛落,從門後沖出來一位持著雙刀的黑甲將軍,全身被鐵片覆蓋,只露出空洞雙眼,身手不像剛才那些鐵甲軍們那般僵硬。
黑甲將軍和活人沒什麼區別,雙腳蹬地躍起空中,持雙刀殺向侮辱陛下的賊人。
“去你的。”
三眼男手中幻化出一把血色長劍,輕輕揮動,黑甲將軍手中雙刀應聲而斷, 當,在地上激起回聲。
黑甲將軍看到雙刀被齊齊斬斷,呆愣在原地,仿佛失去生機,三眼男嘴角勾起冷笑,右手化拳為掌欲將其頭顱打成爛西瓜。
可巨掌還未落下,黑甲將軍又滿血復活,扔掉斷刀,朝旁邊一閃躲過襲擊,雙手像利刃般插向三眼男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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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將軍連出三招,指甲都戳得光禿禿,但對方紋絲不動,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
“小屁孩,打夠沒,歇歇,嘗嘗鐵爺爺的穿心錐。”
唰!
三眼男頭上 亮的鐵發換成數百支拖著鎖鏈的飛錐,將黑甲將軍戳成馬蜂窩。
“散!”
飛錐散去,黑甲將軍四分五裂,化為黑色血污,徹底葬滅,死前連沒發出半點哀嚎,走得極其安詳。
“你,該死,還我龍驤將軍!”
穿著黃袍的帝尸從棺材里暴起,像把利劍直直撞向三眼男。
由于帝尸眼里只有鐵前輩,阿傍他們秒變吃瓜群眾,看著兩者殺在一起,咚咚咚,雙方都沒有拿兵器,拳拳到肉。
帝尸打得三眼男嘴歪眼斜,三眼男一把撕下帝尸右臂,聞了聞上面的味道,原本以為能和臘肉媲美,沒想到臭不可聞,直接扔在地上。
“啊,賊子,刁民,你激怒了我,孤活吞了你!”
帝尸張開大口,銀牙閃著亮光,像頭洪荒猛獸撲向三眼男,對準他的脖子咬下去。
“靠,蠢僵尸除了咬脖子吸血,你還會點啥,也不怕崩把你牙崩碎。”
三眼男一腳將踹在帝尸腹部,嗖,對方在空中滑出美麗的拋物線,十分精準地落進棺材里。
“好好在王八殼子里待著多好,本來念你身死,不想鞭尸,非要出來嚇人。”
“啊啊啊……”
棺槨內傳來帝尸沖天的怒號,他伸手一吸,棺蓋重重落回。
“嗯?現在想當烏龜,是不是有點晚!”
三眼男被對方的舉動逗得聳肩狂笑,大晚上,墓室內這般放肆的笑,讓丹若他們看戲的欲望褪去大半,也太滲人,打架就打架,笑個毛啊!
巨大棺槨剎那間豎起來,然後原地起飛,目標還是三眼男,二者已不死不休。
丹若見情況有變,亮出判官筆沖上去︰“鐵前輩小心!”
“無妨,你們繼續看戲,要是四打一未免太掉價,小小僵尸王翻不起浪花。”
“噢,那,好吧。”
听人勸吃飽飯,丹若剛沖上去又原路返回,掏出瓜子也學著阿傍的樣子嗑起來。
三眼男回頭看了看他們仨,臉色鐵青,嘿,讓你們別上來,還就真直挺挺杵在那兒看戲,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浪。
不等他怒斥,棺材板已飛到眼前直奔腦門而來,也想把他撞成爛西瓜。
“小雜碎,拿個王八殼子當板磚,要能拍斷鐵爺一根毛,算你厲害。”
三眼男尿性得直接拿頭撞向石棺,只听見驚天巨響,帝尸跌落在地,身上壓著斷裂的石塊。
“噗!”
帝尸倒在地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黑色血液泉涌般從口中噴出,他已筋骨全斷,癱在地上像堆腐肉。
“活人要有活人的覺悟,死人要有死人的樣子,堂堂帝王安心去死不好嗎,非要吸取陰氣化成僵尸,人不人鬼不鬼,呸!”
三眼男朝地上啐了口痰,走到帝尸跟前一腳將其頭顱踩爆。
阿傍三人圍上來,看著地上的慘狀不勝唏噓,一代帝王落到如此下場,想想那些陪葬的人,這麼葬滅真是便宜他了。
“屠小子,麻煩我已替你解決,感應到肢體沒,回到龍都你得請吃海天盛筵,累死鐵爺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