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物質匍匐在地，听到眾長老對他的非議，內心的痛恨無以復加，要是能想辦法脫身，必須找機會把這幫老小子滅得渣都不剩。
可面對丹若這樣神一般的存在，他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我忍，大丈夫跪個女人不丟人。
別讓我翻身，到時候讓你欲仙欲死，哼！
想到這里，他不禁得嘴角微微上揚，但姿態依舊很低，在地上就沒站起來過。
“行了，別裝了，起來吧！”
可惡，臭女人，半點面子也不給本尊留。
他內心把丹若十八輩祖宗問候個遍，才緩緩站起來。
“你到底是何物？”
丹若雙眼泛著冷芒望向那團像加熱後的巧克力的黑色物質。
你才是物，你全家都是物，本座可是上古惡靈，只不過有點弱而已。
他內心狂怒，臉上幻化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雙手抱拳︰“仙子，我是上古惡靈，人神大戰時被天神斬落凡間，如今靈氣枯竭，只能苟且在西京山墓葬里。”
“什麼，你早就潛伏在昆侖秘境中？”
大長老靈氣外放，長須翻飛，怪不得發現不了，原來這東西一直躲在山主墓里，恐怖如斯。
“不用緊張，天地本座皆可去，要不是你們這有點靈氣，否則我才不會待在這兒呢，墓里的氣息也太弱了！”
“什麼？你說我西京山祖師很弱，老子跟你拼了。”
八長老說著就挽起袖子，提劍沖到上古惡靈身旁。
“你，你，你要作做什麼，本座實話實說而已，弱還不讓別人說。”
“我，他，媽……”
“好了，老八，你跟他拌什麼嘴，還不嫌丟人！”
太上長老瞪了八長老一眼，判官大人也在，這老小子不要體面，他還要呢。
上古惡靈渾身打顫，落地鳳凰不如雞，在識海里自己強得可怕，但要是暴露在外，那就和弱雞沒什麼區別。
主要他道傷實在太過嚴重，要是能成功奪舍那個後輩就好了。
丹若看著這幫老可愛，不由得心里樂出花，不過上古惡靈的存在，讓他對那場人神大戰有了更多的探究欲望。
當年到底發生何事，才使得藍星靈氣枯竭，這一直是她想知道的上古辛秘。
“人神大戰的時候，你知道發生何事，才使得藍星靈氣突變嗎？”
“仙子，當時惡靈族配合人皇與天神大戰，我提刀沖鋒在前，但是還沒刷兩下子，就被群毆，用自爆才求得一絲分魂脫離戰場，後來我就陷入沉睡，也就是近幾年吸夠陰氣才甦醒。”
“至于靈氣為什麼突然枯竭，我真的不知道！”
“那看來留你沒什麼用。”
丹若說著就伸出玉手蓋惡靈頭頂蓋去。
“仙子手下留情，我知道個上古大秘密。”
玉手停在空中並沒有落下，緩緩收回。
“先到我的判官筆空間待著，晚些時候再收拾你。”
“什麼，還去啊！”
“嗯？你不願意？”
看著丹若突然凶神惡煞的樣子，惡靈心若死灰，完了，本來還想趁這女人不注意逃跑呢，可惡的臭娘們，等本座恢復到巔峰時刻，讓你，嘿嘿，知道厲害！
丹若沒有再問，催動判官筆就將他收進去，空間內道道魂鏈從四面飛來，惡靈被捆扎的結結實實，吊在半空像極了待宰的肥豬。
眾長老盡管對上古人神大戰的秘密很有興趣，也只能作罷，總不能逼著判官大人交出惡靈吧，再說那玩意，還是帶走為好，如今的西京山可惹不起。
山主靈魂進入肉身，融合完畢後從石棺中緩緩起身，來到丹若面前。
“多謝判官大人相救，還請在西京山多留幾日。”
“山主客氣，凡事皆講緣分，不必掛在心上。”
“這里不是講話的地方，還請移步昆侖殿。”
“好。”
丹若本想拒絕，奈何山主實在是太過熱情，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能沿路尬聊。
走出秘境後，在眾長老的簇擁下，她越過座座精奢的亭台樓閣，在青雲環繞的大山之巔，她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大殿。
雕梁畫棟、飛檐斗拱，通體由琉璃覆蓋，閃耀著粼粼金光，宛如一座夢幻般的黃金宮。
大殿的門口，矗立著十三根巨大的紅木柱，其直徑竟有兩人環抱那麼粗，像是十三個巨人高舉雙手撐起大殿。
丹若不禁想起紫禁城古代帝王議事的太和殿，與這座大殿相比，太和殿內的木柱簡直就如同筷子般微不足道。
“來啊，上茶，判官大人請上座！”
山主墨發及腰，要不是那縷縷白須，根本看不出此人有三百多歲，和三十多歲的青年沒什麼兩樣，不過那雙眼楮深邃異常，透著歲月滄桑。
“那支外國登山隊的人，大長老已派弟子悉心照料，還請判官大人不要怪罪。”
“他們心存不良，昆侖山死亡谷是龍國禁區，這些人來這里應是想探尋長生的秘密，恰巧與呂彥香案一前一後，所以山主無需介懷。”
“我西京山自封千年，什麼長生，無非是騙人的鬼話，不能飛升成聖，何人能擺脫輪回。”
“哎，話題太過沉重，不知如今龍國發展如何？”
“國泰民安，法力能做到的事情，科技同樣能實現，如今龍國已在月球上建立長久基地，探測器早已飛出太陽系外……”
山主起初對凡間的事情稍顯不屑，听著听著眉頭緊鎖，到後來瞪大眼楮，深表震撼。
“老了，老了，想不到末法時代，人族走出了一條新的道路，壽命雖短，但依舊光輝燦爛，真想到域外看看這滿天星辰。”
“山主有空可以到龍都來，可以領您到天文台看看這茫茫宇宙。”
“不了，讓年輕弟子們去吧，他們也該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
眾人以道論友，直到星輝臨空才悻悻離開大殿。
丹若去見了艾倫他們，這幫老外甚至想待在西京山拜師學藝，什麼億萬家財，死了都是糞土。
但想法是好的，龍國辛秘豈能容外人窺探，這幫人均已步入中年，學點套路招數還可以，至于修道，文言文都看不懂，那些古籍對他們來說就是天書。
再說修道是講求靈根天賦的。
凌晨時分，她站在憶靈山巔，吹著徐徐微風，華夏像這樣的上古宗門還有多少？
那些人族上古大神最後去了哪里？
歷史只留其名，但蹤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