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是不買房，沒人會關心房地產公司叫什麼。
“就是高新路寫字樓那塊，我有點關系，你可以到正興地產大堂內擺攤。”
石大姐搖搖頭，大妹子肯定辦公室坐久了，擺攤誰去人家公司啊，就是老板的小舅子也不會出這餿主意。
“那片城市管理的人很嚴格，只能去指定地點，根本沒幾個人，還是算了吧。”
“明天我去公交站那邊擺。”
小湯圓在旁邊偷笑，漂亮阿姨連這都不知道，他經常陪媽媽擺攤，高新路那里去了就會被攆走，有一次他們逃跑時，凳子都丟了呢。
丹若見說不動石大姐，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實情，對于有骨氣的人，莫名的幫助容易被看成是施舍，反而會變得疏遠。
“大妹子，你家住哪里，我送送你。”
“不用，天太晚了，你和小湯圓趕緊回吧。”
望著丹若漸行漸遠，路燈下母子倆站立許久，自從丈夫走後，親戚都躲得遠遠的，沒想到陌生人會這樣幫她娘倆。
“媽媽，漂亮阿姨明天還來嗎？”
“你是饞阿姨的糖了吧！”
“嘻嘻。”
擺攤車發動，駛離學士巷，緩緩開向希望園小區。
回到家的丹若，洗漱完靠在床頭上發呆，李清風放下詫異地看著她。
“在想男人？”
“去，以為誰都像你那麼不正經。”
“有心事，說來听听，為夫幫你答疑解惑。”
“切，你就解紐扣快。”
打情罵俏後，丹若將今天發生的事完整地復述給丈夫，說到最後，對石大姐沒答應去正興地產擺攤依然很遺憾。
“高新路那邊是文明街區，沿路賣飯的都是早餐公司的統一攤位。”
“再說去公司里面擺攤，到處飄的飯味，還怎麼辦公，看著也不美觀。”
丹若靠在李清風肩膀上，這會兒也覺得自己出的主意不怎麼高明，內心稍感失落。
“泄氣了？”
“嗯！”
“鬼怪壞人都能收拾的內衛女將軍，搞不定個小小民生，很正常！”
“嗨，皮癢癢了是吧。”
“最難解決的就是生活瑣事，這里面學問大著呢。”
“你到底有主意沒，說不出個所以然，今天別想吃到甜頭。”
李清風牽著妻子的玉手思考片刻，把機關單位食堂的好處說了出來，現在的上班族吃早飯如同打仗。
大部分家庭都是提前買點面包牛奶帶到公司，要麼在路邊買點煎餅包子，匆匆一吃，生怕錯過公交。
有的索性不吃。
除非有全職家庭主婦，大家都挺累，誰願意早起做飯。
如果單位有食堂，那上班就愜意很多，而且還吃的健康，但很多寫字樓是不通天然氣的，也沒有閑置的地方開食堂。
主要還是成本問題，資本家能省則省。
“正興不是部門扁平化嗎，幾個副總裁室空著，打通後開公司食堂。”
“石大姐能願意嗎？”
“把能去掉，擺攤畢竟是打游擊戰，到處被攆著跑的滋味可不好受，成立陽光食堂，飯菜質量寫進合同里。”
“行啊，算計得夠精的。”
“人心總會變，制度才是防火牆。”
密謀半天後，床頭燈光被李清風調成柔和模式，被子里傳來陣陣香風，造人計劃再次如火如荼地展開。
當甜蜜的夜迎來黎明，熟睡中的人影，又出現在大街小巷，穿梭在燈紅酒綠之中。
丹若趕到公司後，就讓小惠安排後勤部把空閑的副總裁室打通，貼上陽光食堂的牌子。
辦公室內患上起床困難癥，經常不吃早飯的職員們知道公司要開食堂後，紛紛拉著小惠問東問西。
希望園小區，早上四點多，石大姐和婆婆摘洗切，在廚房開始忙碌，鍋里的紅豆粥咕咚咕咚冒著熱氣。
六點半準時出現在學士巷附近的公交站旁邊。
隨著上班高峰期過去，接近十點紅豆粥見底，籠里剩四個破底兒的包子，便準備收攤。
收拾完，石大姐剛坐進駕駛室，丹若的電話就打進來。
“大姐，是我，正興地產要開公司食堂，你有沒有興趣。”
“大妹子是你啊，我就會做點家常的吃食，人家坐辦公室的能喜歡嗎？”
“心放肚子里，越是家常的越符合我們龍國人的胃。”
“地址發給你，下午兩點過來先看看。”
石大姐正要推辭，丹若的電話就掛了，她臉上堆著笑，也許是自己那死鬼老公積的德，現在社會居然還能踫到這樣熱心腸的姑娘，難得。
她回家做了點家鄉的糕點，還有各種口味的小籠包，特意讓婆婆買了點蝦仁，三鮮蝦仁餡小籠包拿給大妹子嘗。
當天下午一點半石大姐早早來到正興地產。
“你好，我找丹若。”
“您找她啊，有預約嗎？”
石大姐將短信拿給前台看，小姑娘上下打量，大布袋子引起她的注意。
自行腦補，該不會是丹總親戚吧，聞著好香，是小籠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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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跟我來。”
兩人來到總裁室門外，石大姐看著門上的標牌，心里直犯嘀咕，難道大妹子是總裁秘書，果然是坐辦公室的，這公司真氣派。
咚咚！
進來！
“這位石女士找您。”
“好，謝謝，你忙吧。”
石大姐看到丹若高興地將布袋子打開，掏出糕點。
“大妹子，趕緊吃，你是給董事長當秘書吧，快，趁他沒在，嘗嘗大姐家鄉的糕點，大明朝皇帝到江南時嘗了後，賜名御花糕。”
“嗯？是是是，老板不在。”
丹若一想，確實，爸爸是董事長，自己算是秘書吧，拿起糕點嘗起來。
“好吃，入口糯軟，還有淡淡的煙燻味。”
“用特殊香料煙燻過，因為工藝復雜現在快失傳了。”
丹若邊吃，邊將擬好的勞動合同遞給石大姐，盡量不營造出緊張的氣氛。
“每個月1萬，加獎金……”
石大姐看著合同，上面寫著陽光食堂主廚，工資雖然沒有擺攤掙得多，但貴在穩定，以後養老也有保證。
“大妹子，這能行嗎，我文化可不高。”
“只要把控好食材新鮮度和口味就行，暫時試營業，負責總裁辦二十一個人早餐和午飯。”
“那沒問題，做事憑的是良心，吃進嘴里的東西可不能馬虎。”
丹若叫來小惠，將小籠包分給大家，中午沒來得及吃飯的同事圍在一起，嘗過一口便停不下來。
“味兒正，比外面賣的好吃太多。"
簽好合同後，小惠將石大姐送下樓。
大姐剛離開正興地產，丹若發現身上無形的枷鎖砰然斷裂，咒怨徹底消失，身後縷縷神光綻放。
“不知道當媽媽會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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