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寶劍離丹若的心髒還有半米。
“三叔，佷女給您報仇了。”
殷瑞兒冰冷的臉龐上露出欣喜，像朵盛開在地獄的雪蓮花。
嗷嗚！
丹若雙手結印，從身後飛出兩柄寶劍。
雌雄雙劍發出龍吟沖向刺過來的利刃。
火星四濺。
殷瑞兒身體踉蹌，差點從空中掉下來，眼神凝重。
“什麼？你還有余力！”
“不過垂死掙扎，能站起來嗎，呵呵。”
震驚片刻， 她又恢復冷傲的自信。
丹若面無表情，嘴里念著口訣。
“雌雄劍法，斬妖除魔，祖師顯化，急急如律令，去。”
雌雄劍，雙劍合並形成一條巨大的五爪火龍，咆哮著直奔殷瑞兒的心門，以牙還牙。
“哼，不過一條小泥鰍，嗜血魔功之血染山河。”
殷瑞兒雙眼頓時血紅，身上被紅色的血霧籠罩，赤紅寶劍上散發出黑色魔氣。
“臥槽，這女人成魔了，大人小心。”
金烏大王恢復妖力，展開羽翼擺出作戰姿勢。
赤紅寶劍帶著滔天魔氣斬向飛過來的火龍。
轟！
魔氣四散，兩人周圍的大樹被戰斗余波攔腰斬斷，四周立刻變得敞亮，陽光灑進來。
火龍噴出烈焰，赤紅寶劍的魔氣瞬間湮滅，不愧是斬妖除魔的利器，殷瑞兒魔功被破，噴出一口血霧。
雌雄雙劍威力稍減，天生對妖魔有執念，依舊斬向她。
“好！小魔女，知道俺家大人的厲害了嗎，就你？回家喂孩子吧，女孩子家家的，打打殺殺多不好。”
金烏大王看到她被打得吐血，不停扇著翅膀，嘴里全是譏諷。
“臭烏鴉，我和你主人打，你鼓什麼勁兒，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被個黑鳥嘲諷，殷瑞兒又噴出一口鮮血，顯然氣得夠嗆。
“哈哈，急了，急了，心性這麼不穩，難成大器！”
“你看俺家大人，從始至終都是坐著和你打，知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麼?”
“這就是！讓你和本王過幾招，還不願意，看，挨揍了吧。”
“你！”
殷瑞兒提起寶劍，玉臂顫抖地指著金烏大王。
“什麼主人養什麼鳥，從你身上就看出，她風丹若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切，我是我，主人是主人，人和妖都不分，看來你是人妖，嘎嘎嘎。”
“我，我殺了你！”
丹若哭笑不得，不過金烏說得是實話，這嘴賤的毛病，可不是她慣出來的，純純屬于娘胎自帶。
殷瑞兒修煉魔功，心性變得異常暴怒，提劍殺向金烏，顯然此刻已分不清大小王是誰。
“難道本王有說錯？瞧這心性，也太不穩定嘍，說說都不行。”
金烏大王揮動雙翼，一股巨大的龍卷風襲向雙眼血紅的殷瑞兒。
“赤血斬！”
赤紅寶劍重新散出縷縷魔光，劍氣劃開颶風。
朱雀森林里，頓時枝葉橫飛，幾十棵大樹應聲而倒，遠處的鳥獸，驚得連忙逃命。
“不錯，有點東西。”
“再嘗嘗這個，金烏神火。”
金烏大王張口噴出柱狀火焰。
瞬息將殷瑞兒包裹，她身上原本已經破爛的法袍又雪上加霜，變得更加清涼。
“嗜血魔功之赤血印，給我破！”
紅色霧氣組成巨大的印璽從天而降，金烏神火立即有被遏制的趨勢。
“嗯？再給你加點料。”
金烏大王化成本體，變成巨大的火鳥。
吐出球狀火焰。
落在赤血印上。
嗤啦！
紅色血氣形成的印璽布滿裂痕，隨之崩碎！
“哈哈哈，本王的神火能焚燒一切，且至剛至陽，是魔氣的克星，正好對付你這小女魔。”
噗！
殷瑞兒功法被迫，再次吐出血霧，不知是被氣得還是深受重創。
“呦呵，吐血的姿勢真惹人憐愛，回家多喝點紅糖水，本王對女人是最仁慈的。”
“我和你拼了！”
殷瑞兒在主僕面前接連受挫，自信心降到冰點，此刻她甚至有點不恨丹若，只想撕爛這討厭金烏的臭嘴。
提著劍，剛沖出去兩米，頓時魔力不支，從空中墜落。
地上砸出半米深的人形坑。
她的眼角滑出兩行熱淚。
輸了！
敗在破鳥手上，這比丹若殺了她還難過。
“三叔，佷女沒能血洗仇怨，您不會捏我臉吧！”
心里想著小時候犯錯誤，三叔笑著彎下腰，用滿是老繭的雙手揉捏她的臉頰。
那時候，多幸福。
她想用劍強撐著站起來，這樣躺著不是殷家人的作風。
但接連試過幾下，還是沒能站起來。
丹若從空中落下，徐徐走到她面前，低頭平靜地看著。
“當初我放過你，覺得你和殷氏其他的人不一樣，是個被家族拖累的懵懂少女。”
“但如今的你，修煉魔功，把普通人的命不當命，因果報應，希望來世投胎個好人家，平靜地過完一生。”
殷瑞兒嘴角冷笑，眼楮死死地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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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別廢話，要殺就快點！”
“大道理誰不會說，少拿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對著我。”
她輕輕閉上眼楮，腦海里回想著小時候和三叔一起在游樂園玩的場景，臉上的憤恨逐漸消失，又變回無憂無慮的少女。
笑了，她在笑，笑著迎接死亡。
丹若將雌雄劍喚回，舉起雌劍刺向殷瑞兒。
殷瑞兒能感覺到劍刃的冷芒逼近自己。
“該結束了！”
忽然她身上散出縷縷魔氣，將她剎那間裹成蠶繭。
“嗯？”
丹若不禁皺起眉頭，每到關鍵處，總會有變化，這殷瑞兒難道還真是一生的宿敵不成。
她口念咒語，一劍刺下。
“小女娃，心夠狠的，有本尊在，你殺不死她。”
神秘女人的聲音再現。
丹若的劍被阻擋，沒有刺穿“蠶繭”，收起雌劍，掃視周圍。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插手他人因果。”
“呵呵，因果？什麼東西，本尊會怕這玩意兒？”
“別著急，總有一天會知道我是誰，現在的你依舊沒這個資格。”
神秘女人話音剛落，地上憑空出現黑洞，將魔氣包裹的殷瑞兒吸入，然後消失。
地上空空如也，只剩人形淺坑。
金烏大王變回黑烏鴉落到丹若肩膀。
“大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小烏怎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哎，我也不知道，總有一天會遇見，現在的我們確實還不夠資格。”
“不過，雖然她不怕因果，但天道昭昭，邪不勝正。”
戰斗結束，陷入連環陣，現在已是下午時分，她也累了。
收起雌雄雙劍，看著被破壞的森林，陽光散在臉上些許灼熱。
“小烏，也許某一天，我會戰死在神秘女人的手里，到時候你就回金烏一族。”
“判官大人，以後我不再偷懶，好好修煉，戰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站不起來。”
“呵呵，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
“回吧，郭警官他們可能還在停車的地方等咱們。”
此刻的地府，收割陰魂的大戰也進入尾聲。
“陸老弟，怎麼結束了，老魏我還沒盡興。”
“這你要問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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