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齒幾何了？ ”衛鶯兒突然開口。
芷蘭神情鄭重，不急不躁的回道“回皇後娘娘，妾王春剛滿十六。”
衛鶯兒眼里的滿意又多了幾分，她打量著芷蘭繼續問道“瞧你不像農戶出身的女娘，可讀過書？”
芷蘭目視著皇後端坐方向的台階，繼續不卑不亢的回道“妾只讀過啟蒙的書，識得幾個字。”
“嗯，甚好。”衛鶯兒贊許的點了點頭，她不喜那種只會圍著郎君故作姿態的女子。雖說男子是天，可女子若是什麼都不懂，大字都不識幾個，那與無知婦人有何區別。
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成日依附在良人身邊。不然他日良人變了心，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讀書好，讀書知禮。府中暫時沒有女主人，你雖是妾室，但也是牧謙唯一納的女子。府中事宜要安排妥當，不要讓牧謙操心。
牧謙帶兵出征是常有之事，他在府中之時，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服侍好他。他不在，也不能整日荒廢在府中，多學學技藝對你也是好事。”
“妾知曉了。”芷蘭恭敬的回道。
衛鶯兒對芷蘭這不急不躁的舉止很滿意，她對女子也不是全然嫌棄出身低下。畢竟如牧謙當初所說，她們衛家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出來的，論身份她們也的確屬于賤民。
衛鶯兒覺得，出身低賤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在意的是，出身低賤之身是否有想改變自己的決心。
她打量著下首儀態端莊的芷蘭，現在想來，當初也的確是多想了。牧謙那樣優秀的郎君，如何就真的能看好一個一無是處的農戶女呢。
如今看來，這所謂的農戶女，不僅容貌出色，儀態舉止，一言一行倒是不比高門大戶家的女娘差多少。
心里那點子偏見，此刻倒是真的所剩無幾。所以，衛鶯兒對芷蘭的態度也和緩了不少。“吾原本想讓你明日進宮，不想長平侯這回子就急著送你進來。吾也不瞞著你了，牧謙受了傷，此時需要貼心的人服侍。
長平侯諫言，希望由你來照顧牧謙。吾原是不同意的，可想想，如今牧謙的確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妾室。不用你服侍，也的確找不到更合適的人。
一會讓王女官帶你去中殿，這些日子你就在那里住下。稍後，吾會派人給你送些日常穿的衣裳。需要什麼也盡管開口，打發中殿的侍女來尋王女官，她自然會給你安排妥當。”
“什麼”芷蘭心里一慌，情急之下蹭的直起身，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是與皇後在對話“受傷了？嚴重麼？為何沒人告知我？”
“放肆！皇後面前，怎可言語無狀，言行失態！”王女官登時呵斥芷蘭。
王女官這一番呵斥，頓時讓芷蘭心里有些後悔自己的腦子一熱，她趕忙躬身行禮“妾一時情急，這才沒了規矩，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衛鶯兒擺擺手“罷了，諒你也是關心則亂。不過，入了宮可不比在宮外。言行舉止要格外謹慎，倘若沖撞了哪位貴人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可沒人救得了你。”
“謝皇後娘娘教誨，妾知曉了。”芷蘭忍著心中的慌亂，盡量保持著儀態。
可她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她此刻的緊張，曹牧謙一定傷的不輕，不然怎麼會將她召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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