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衛鶯兒心里始終對張氏有芥蒂,她雖出身舞姬,可到底學過不少禮儀,豈是張氏一個農戶中的無知婦孺可比的。
她瞧不上張氏也是情有可原,牧謙如此優秀,自然要最好的女娘才能相配。
雖然納妾納色,可這始終是牧謙的第一個女子,她還是希望牧謙能尋一個家世更好的女娘。
“那就听兄長的,明日就帶進宮來吧。”雖是心中有些不滿,可比起女兒,這點子不滿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話到這里也就點到為止了,幾人見李嬡還不出來,衛鶯兒不得已,親自進去拽著哭鬧不肯走的女兒出了內殿,衛延與李胥這才能進去看上一眼。
一進內室,就見曹牧謙赤裸著上身躺在胡床上。胸口的血雖然被抑制住了,可帛布上的血跡還是滲透了一大塊。
與出征廊西之前比,此刻躺在床上的他消瘦不少。他閉著雙眼,曾經意氣風發的容顏,此刻說不出的蒼白憔悴。
這哪里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曹牧謙,這分明是一個身受重傷,即將命不久矣的人。
難怪剛剛李嬡死活不肯跟母後走,非要留下照顧曹牧謙。李胥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何滋味。
他對這個兄長有欽佩也有嫉妒,欽佩他在領兵作戰方面的確不拘一格。同時,他眼看這個兄長能得到父皇的信賴與欣賞而心生妒忌。
如今見他奄奄一息的躺在胡床上,李胥也不知如何形容這心里究竟是難過還是釋懷了。
他曾經多羨慕兄長能領兵作戰,如今,瞧著他一身大大小小的傷還是做太子更容易些。
衛延走進胡床,侍醫早在倆人進來時就退了出去。
衛延手握成拳,他瞳孔不斷的震顫,緊緊盯著曹牧謙胸口的傷。
眼前這脆弱不堪一擊的人,實在難以相信,是那個出發前還意氣風發的外甥。
“舅父,牧謙兄長的傷勢著實不輕。可宮中奇珍異獸不計其數,那些名貴的草藥也多如牛毛。
父皇如此看重牧謙兄長,定不會讓他有事的。”李胥出聲安慰衛延,也是瞧出衛延異常的沉默有些不對勁。
衛延緊握的拳頭松了松,他向李胥躬身行了一禮‘太子說的是,宮中侍醫無數,名貴的草藥不知凡幾。牧謙這點子傷勢定會醫治好,是臣杞人憂天了。”
李胥拍了拍衛延的肩膀“舅父不要太過擔憂,牧謙兄長定會平安無事的。”
衛延再次行了一禮“是。臣還有其他要事要辦,就不在此處久留,明日再來宮中探望。”
這忽然的告辭讓李胥愣怔一瞬,下意識的道“是何等要事?舅父剛來不久,就這麼急著回去了?”
衛延頷首“臣想起,的確有要事還未處理,就先行一步。”
李胥無法只能點頭“舅父處理事情要緊,吾在這里再坐會。”
衛延躬身行禮迅速退了下去,出宮的一路上衛延面色雖如常,可他心里已然悔恨交加。
早知他這一次要經歷九死一生,就不該讓他領兵出征。
牧謙都這個年紀了還未成婚,甚至沒有個一兒半女。
倘若真出了什麼事,連個承襲的子嗣都沒有。
他這舅父何等糊涂,竟然從未為他考慮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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