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為他選妻
此次廊西之戰大勝,抓了渾邪王的王子,單于叔父羅姑比,相國,當戶……以及此次戰役斬首戎狄首級九千余人,還有繳獲的眾多兵器。
龍心大悅的李胤心中大為暢快,接連幾日除了留宿在了皇後宮中,更是將曹牧謙安頓在這里治療身上的傷勢。
李胤的愉悅仿佛初升的太陽,近幾日一改往日的嚴肅不近人情,見了誰都是一臉笑意。
李胤已經多年不曾與她親近了,衛鶯面上誠惶誠恐感動不已。
尋常人家的夫妻也不見得會一直琴瑟和鳴,隨著時間的推移帝後亦是如此。
皇帝可以嫌棄甚至喜新厭舊,可衛鶯作為皇後,她要時刻溫柔恭謹的伺候李胤。
“待他的傷勢大好,吾準備封他為驃騎將軍,再給他增兩千食邑。”李胤吃著飯食,心情頗為愉悅的與一旁伺候他的衛鶯道。
衛鶯不疾不徐,端莊的行了一禮“陛下器重是謙兒的福氣,驃騎將軍如此重要之職,怕是謙兒難以勝任。”
李胤夾菜的手忽地一滯,眸光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恭順侍奉他的衛鶯。頓覺索然無味,冷哼一聲“不愧是皇後,知進退,懂禮儀,這些年你的禮數是越發周全了。”
他緩緩放下筷子,拿起帛布輕輕擦拭嘴角,沉聲道︰“照顧好牧謙,過兩日吾再來。”
春陀趕忙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伸手攙扶李胤起身。
衛鶯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是,陛下保重。”
春陀低著頭,似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衛鶯,轉瞬恢復正常。暗暗搖頭,皇後哪都好,就是太過知禮懂禮,全然沒有女子的情趣。
難怪陛下更加寵愛李夫人,比起恭謹知禮的皇後,會笑會鬧的李夫人更會哄陛下開心。
李胤離開後,衛鶯正襟危坐。身側的婢子湄急忙侍奉她進膳。湄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皇後,見她並未因陛下的突然離去而露出悲傷之色,這才壯起膽子道︰“陛下近日心情愉悅,夜夜留宿椒房殿。想必是耽誤了諸多政事,陛下這才要回宣室殿處理政務。”
衛鶯並未因湄的話而有所起伏,依舊不緊不慢端莊嫻雅的吃著飯食。“去傳太子。”
湄躬身行禮“喏!”
待太子李胥來時,衛鶯早已用完了飯食,此刻端坐上位正喝著茶。
李胥恭敬了行了一禮“母後長樂未央。”
衛鶯眼里滿是孺慕之情,淺笑招手“過來坐。”
李胥走上前,風姿綽約的儀態讓衛鶯眼里滿是欣慰。身為太子,禮儀風範皆是最好,才能讓朝中大臣信賴追隨。
宮女為李胥斟茶後退了下去,衛鶯淺嘗一口茶後緩緩的道“今日陛下有言,待牧謙傷勢大好,將封他為驃騎將軍。”
“真的?”李胥欣喜“大兄此次戰役功不可沒,短短數日連破五城。如今朝中誰人不說大兄真乃當世將星下凡,還說大兄的指揮才能不在舅父之下。”
衛鶯輕笑卻也忍不住埋怨“你大兄雖有才能,可你瞧瞧他那桀驁不遜,不遵禮法的樣子,吾看著就頭疼。”
李胥也是會心一笑“大兄倒也並非不遵禮法,只是性格耿直不喜那些彎彎繞繞的處事方式罷了。”
衛鶯輕嘆一聲,轉了話題“今日陛下允諾牧謙的將軍之位,對咱們衛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吾想,你大兄如今身份地位又上一層,是要給他尋一門有助力的親事了。”
李胥端茶的手稍作停頓,面露難色地看向母後,沉聲道︰“大兄的婚事,您還要插手?恐怕不易,您年年為大兄操持親事,大兄皆斷然拒絕,今年想必亦是如此。”
衛鶯搖頭,語氣堅定︰“不可相提並論,昔日他言匈奴未破,何以為家。吾與你父皇便不再強求,可今時他戰功赫赫,匈奴已破,尚有何理由不成婚?
況且,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即便吾不為他籌謀,莫非朝中眾大臣便能善罷甘休?”
李胥暗暗搖頭,母後這心願怕是難以達成。大兄為人誰人不知,喜好向來憑心,誰也強求不得。
連父皇對大兄也是毫無辦法,這點連他這個大夏的太子都羨慕不已。
父皇母後對他要求嚴格,行事禮儀皆是樣樣俱全。至于他的喜好向來無法憑心,父皇母後喜歡的他才能喜歡。父皇母後厭惡的,作為太子他也只能跟著厭惡。
大兄則不同,無論他怎樣做,父皇都不會怪罪于他,甚至是過分的寵溺遷就。
連母後如此嚴苛之人,對大兄亦是無可奈何。
衛鶯繼續道“吾想著,朝中大臣家中卻有一些年紀相仿的女娘,可這品性禮儀吾倒是所知不多。
不如將此事交給太子妃可好?眼下已是春日時節,再過些日子百花齊放,讓太子妃辦一場賞花宴。宴請盛京品性較好的貴女一起賞花,也借著機會多多留意一番。”
李胥心中雖對此事抱有的期望不大,可母後既然有命,作為兒子自當遵從。“是,回宮後兒子會與婉兒商議此事。”李胥拱手又道“母後若無其他事情,兒子想去瞧瞧大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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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鶯嗔怪的瞥了太子一眼“吾瞧你如今倒是有幾分你大兄不遜的模樣,這是不想听母後嘮叨是麼?去,去!你們一個兩個的,沒一個省心的。”
李胥笑著行禮“母後說的哪里話,兒的確擔憂大兄傷勢,就先行告退了。”
“母後,哥哥你們都在啊!”
李胥剛要起身,就听一道熟悉的嬌俏女音,不經通報徑直跑了進來。
衛鶯嗔怪道“你身為公主怎麼毫無禮儀風範,橫沖直撞成何體統!”
衛嬡吐了吐舌頭,一臉嬌俏的坐到了衛鶯的身邊撒嬌“母後,女兒這不是想您嘛,急著見您才忘了禮數的。念在女兒想您想的急切,就莫要與女兒生氣了嘛!”
李胥本要起身,見衛嬡來了便又坐了下來,忍不住出言逗她“你日日來母後宮中,都如此這般急切想念母後?”
“哼!”衛嬡朝李胥嬌憨的哼了一聲,轉頭立馬變臉,故意委屈的搖著衛鶯的胳膊“母後,兄長欺負我。”
李胥無奈搖頭“你如今都多大了,還如孩童般纏著母後撒嬌,日後嫁人了也日日跑回宮中纏著母後這般?”
“哼,要你管!”衛嬡皺著眉頭不滿的朝著李胥吐舌頭。
衛鶯撫著額頭頗為頭疼,她這一兒一女,李胥倒是一言一行頗為像她。可這女兒言行舉止毫無女子典範,頑劣得脾性倒是更像李胤,也最得李胤寵愛。
李胥不為所動,一副嚴謹兄長的做派“今日要學得課業可都學完了?”
大夏朝得公主其實每日也不見得活得多舒服,雖然錦衣玉食,但每日宮中所定得學習項目也是種類繁多。
例如詩經,尚書,禮記,外交禮儀,祭祀,樂器,舞蹈,書法,繪畫,詩詞歌賦,女子德行,騎射,養生......那真是一點不差于皇子所學得東西。
當然太子所學則比這些更多,畢竟朝廷政務這樣得事情都是太子需要學習得範疇。
衛嬡聞听此言立刻不高興了“兄長,為何每次見我都要問這些?你為何不問我吃沒吃好?睡沒睡好?近日心情可好?”
李胥哼了一聲“這還要問,凡是長眼楮得,都瞧得出你吃的好睡得好,不然哪會這般神采奕奕與我頂嘴。”
“母後,你快幫幫我。女兒這幾日累得都吃不好睡不香了,你瞧瞧女兒得臉都瘦了.....”衛嬡撅著嘴搖著衛鶯得胳膊。
衛鶯被她搖晃的頭更暈了“好了,好了別晃了,晃得吾頭暈。你兄長說的對,你今日得功課可學完了?不去學技藝又跑來做什麼?”
衛嬡泄了氣嘟著嘴“我,我來瞧瞧牧謙兄長啊。”
衛鶯蹙眉“你這些日子,日日都來瞧他,不是跟你說了麼,你牧謙兄長並無大礙。是你父皇擔憂留下沉傷,這才日日留在椒房殿養傷得。再者,這幾日你不都瞧過了麼?還有何不放心得?”
衛嬡嘟著嘴不語,衛鶯無奈搖頭“好了,好了,一會隨你兄長去瞧瞧吧。明日可不能如此了,功課若是落下,你父皇定然會訓誡于你得。”
雖然衛鶯同意了,可衛嬡也高興不起來了,明日不讓她來,那她就看不見牧謙兄長了。
怏怏不快得起身跟著李胥去側殿看曹牧謙,一路上衛嬡嘟著嘴,任誰一看都知她這是不高興了。
李胥嘆口氣,他這妹妹何時才能長大呢?身為皇家兒女自然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如她這般一點心思都藏不住,日後嫁了人可如何是好?
來到側殿,李胥剛想讓婢子通傳一聲,結果不待李胥說話,李嬡又高興起來歡快喊著“牧謙兄長我來了!”人就跑跑跳跳得進了殿里。
李胥再次搖頭,看來他要多尋幾名禮儀俱佳得師傅送進宮來,如此不知進退哪有大夏公主得風範。如此想著,李胥抬步走了進去。
曹牧謙這幾日在宮中養傷,初時倒也不覺得什麼,畢竟以他傷口恢復迅速得時間,在宮中養傷想必也就幾日便能讓傷口結痂。
可誰曾想,進宮多日這傷口恢復緩慢,曹牧謙心中不耐之意越來越重。他已經好多日沒有見到芷蘭了,也不知她這幾日做些什麼?可有想他?
越是心中煩躁,曹牧謙得面色就越冷。衛嬡並無通傳就直接闖了進來,曹牧謙得臉色簡直就如寒冰一般,冷冷得聲音充滿著不耐“誰讓你不經通傳就闖進來!”他隨意拿起一件衣裳披在赤裸得上半身。
衛嬡紅著臉吶吶得道“我,我著急想來看看你.....就忘記通傳了。”
曹牧謙眉頭緊蹙,面色冷峻,沉聲道“昨日我是否言明不許你再來?為何今日你依舊如此?”
衛嬡委屈得嘟著嘴“我,我擔心你啊.....”
恰在此時李胥走了進來,一眼就瞧出倆人之間氣氛得不對勁,忍不住暗暗搖頭走了過去。“兄長,是我帶她一起來得,今個身子恢復得如何?”
曹牧謙面色稍緩,可那緊蹙得眉頭還是泄露出他此刻心中得不悅。“臣本就無礙,是陛下覺得臣脆弱需好生將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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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胥輕笑,自然听出兄長言語間得不耐“兄長向來不拘小節,可這次受傷著實不輕。听聞,兄長此次得傷勢十分凶險。
雖不知何緣由將傷勢控制住,可若輕視,日後必定留下隱患。所以兄長耐心些,在母後這里將傷醫治好再出宮也不遲。”
曹牧謙此刻心中再多得不耐,也只能隱忍不語。瞧著自己身上遲遲不見愈合得傷口,劍眉皺的越發深了。
衛嬡在一旁抿著唇不敢說話,可一雙眼楮卻是一瞬不瞬盯著曹牧謙。
牧謙兄長長得可真好看,這宮中怕是再沒有比牧謙兄長好看得郎君了.....
衛胥坐在床邊忽得想起母後交代得事情,笑容更是深了幾分“兄長,母後剛剛囑托我,想過些日子在北宮舉行一場賞花宴。屆時邀請盛京品行端莊的各貴女一道賞花,兄長可知母後為何要舉辦這賞花宴?”
曹牧謙瞥了他一眼“有話就說,別跟我打啞謎。”
李胥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開懷“听聞今日父皇有言,等兄長傷勢大好後許你驃騎將軍之職。母後說了,當初你說不破匈奴何以為家,如今匈奴你也破了,那家自然也該成了。
這賞花宴就是要為你尋一位最好的貴女成為正妻,兄長可還高興?”
曹牧謙冷冷了睨了李胥一眼“笑容收一收,別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
被他如此說,李胥非但沒有不悅,反而笑得開懷不已“兄長,當初吾經歷的,如今兄長也該嘗嘗了。”
“兄長你說什麼?母後要,要給牧謙兄長娶妻?我不同意!”衛嬡上前一步,氣憤的胸口起伏不定。
李胥撇頭嚴肅的看向她“你也看過兄長了,該回自己寢殿學技藝去了。”
衛嬡剛要開口,衛胥臉色更加嚴肅。衛嬡縮了縮脖子,一臉委屈道“我知道了....”又委屈不甘的看向曹牧謙“牧謙兄長,我,我先回宮了....”
曹牧謙面有不耐之色揮了揮手,衛嬡頓時紅了眼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下一瞬人就跑出宮殿了。
曹牧謙與衛胥俱是沉默不發一言,直到衛嬡的人影早已消失在宮殿外。
良久李胥才嘆了口氣道“這丫頭不知該拿她如何,父皇寵溺,母後又不忍心嚴厲管教。小任性倒也罷了,如今我只盼著她對你的這點心思,不過是尚且年紀小不懂世事。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才能讓她認清現實了。”
曹牧謙冷哼一聲“倒也不必為難,待我成親她的心思自會消失。”
李胥也哼了一聲“那我倒是真希望兄長早日成親,正好母後這次讓婉兒辦賞花宴,兄長就抓緊定下正妻人選。”
曹牧謙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的妻子何須在那些木頭人里選,你去告訴姨母,我心中已有正妻人選,待我傷勢大好自會成親,就不勞她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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