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牽掛
好不容易能有一個機會回空間多待一會,正好泡個澡。脫了衣裳,她大腿內側磨的都破了皮。
要不是這一段時間用井水擦拭,傷口也不會好的那麼快。
泡完澡,一碗米飯一大碗酸菜炖肉吃的她特別滿足。
出了小院,剩下的牛羊她留出四只懷著崽子的母羊,兩頭母牛,一頭公牛。
其余的她都準備曹牧謙離開以後,將這些牲畜留到盧侯部落。
她有一個想法,不確定能不能成功。她想將這些牛羊都留在盧侯部落,渾邪王一旦跟隨到這里,要麼就是眼饞這里留下人馬,要麼就是留兩個人看守,其余人還會一直跟著曹牧謙的隊伍。
她不確定渾邪王能選擇哪一種方式,她當然希望渾邪王能選擇第一種。
她的計劃會不會太幼稚?她自己也不確定了,就這樣心里裝著事,一會出一趟空間回一趟空間,才能保證不被空間踢出去。
堅持到第二日天不亮,曹牧謙的隊伍出發了。
她出了空間,看著已經遠去的隊伍,經過一夜思忖,她覺得不能將牛羊扔在部落里。
她騎上馬在盧侯部外廣闊的草地上,每隔一段扔一些牛羊。
這樣草地上確實有不少牛羊,但都特別分散。
真要將這些牛羊趕到一處也是要費些時間的。
做完這些事天要亮了,她打馬開始追趕曹牧謙的隊伍。
她前腳離開不多時,後腳一隊鬼鬼祟祟的隊伍即將貼進盧侯部。
渾邪王此時臉色同樣蒼白,他雖沒有曹牧謙受的傷多,可也受了不少輕傷。
渾邪王手下已經死了不少人,如今剩下的也都或多或少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當渾邪王的隊伍快經過盧侯部落時,去打探的士兵回來了。
“王,他們應該離開多時了,咱們可還要繼續跟著?”
渾邪王捂著胸口的傷口齜牙咧嘴“本王的兒子還在他們手里,自然要繼續跟著!”
打探的士兵繼續道“王,盧侯部落的草地上有不少牛羊,不知為何沒有被曹牧謙他們所殺?”
“哦?”渾邪王好奇的看向探子兵“在哪里?帶本王瞧瞧去!”
渾邪王城早就被曹牧謙的軍隊毀了,里面的牲畜都被他們所殺。
那麼多的牲畜曹牧謙的軍隊吃不了,但也沒有留活口,這就意味著即便渾邪王回到王城,王城里也啥都沒有了。
所以當渾邪王看見盧侯部落外的草地散養不少的牛羊時,渾邪王活心了。連日尾隨,他們也同曹牧謙的隊伍一樣沒吃上一頓飽飯,甚至還趕不上曹牧謙的隊伍能喝口熱乎湯。
渾邪王不禁天人交戰,他的兒子可以再有,可這些牲畜卻不一定再有。經過一番糾結思考,最終渾邪王決定收了盧侯部落的牛羊以及部落,反正盧侯王已經死了。
他可是听說盧侯部落和折蘭部落的族人好多都逃到了冷山,只要他收了這些族人與牛羊,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于是渾邪王下令停止繼續尾隨曹牧謙的隊伍,而是命令士兵上冷山將盧侯與折蘭部的族人抓回來。
芷蘭對這些卻無從知曉,她需要盡快追上曹牧謙的隊伍,畢竟她也不確定這次給的牛羊是福還是禍。
馬蹄飛起,一路追趕著曹牧謙的隊伍。曹牧謙的隊伍本就有意在斷後,時刻關注身後有無渾邪王追趕的動靜。
突聞馬蹄聲先是一驚,緊接著確定只有一匹馬的聲音,眾人疑惑卻放下心來。
僕多從前方繞到隊伍後方,遠眺只見一個身穿大夏軍裝的人騎著馬快速由遠及近。待近處時僕多才認出來,這不是侯爺的私廚麼?怎地跑到後面去了?
僕多還沒等打馬迎上去,芷蘭已經騎馬到了近處,認出僕多很是瀟灑的一拱手“僕校尉,我來尋侯爺。”
僕多心里一驚急急問道“可是趙司馬的隊伍遇到埋伏?”
芷蘭被他這麼一追問也嚇了一跳趕忙擺手“沒有,沒有,僕校尉不必擔心。我擔心侯爺的傷勢所以趕回來瞧一瞧。”
僕多心下稍安,緊接著心里忍不住埋怨,你又不是醫工跑回來有何用?反倒是嚇了我們一跳。
可心中雖是這麼想,面上不敢表露分毫,但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臉也暴露出了此刻心里的不悅“侯爺在前面。”
芷蘭暗暗吐了吐舌頭,這僕多長得嚇人就算了,不高興起來那臉黑的讓人看著就肝顫。她趕緊打馬往隊伍最前面跑。
曹牧謙這邊早已停下馬,等待僕多回來稟告,不想僕多沒等到倒是瞧見她騎著馬跑了過來......
曹牧謙面色驟沉待芷蘭笑嘻嘻到近處與他招手時,他冷冽呵斥“胡鬧,誰準你掉頭回來的?”
芷蘭走到近前故意梗著脖子“你也沒說不準我回頭找你呀?”說完翻身下馬將馬匹扔在一邊,走到曹牧謙的馬前,伸出手示意他拽著自己上去。
曹牧謙冷冷的凝視她,可她壓根一點都不怕,她是發現了曹牧謙只會凶她,和她說話陰陽怪氣的,壓根不敢對她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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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將士見此情況,紛紛有默契的轉過頭去,還有一個將士特別有眼力見,直接下馬牽著芷蘭的馬送到隊伍後邊沒有馬的兄弟手里。
沉默片刻後,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還是伸出了手將她拽了上來。待她坐穩後,才在她耳畔沉聲道︰“下次若再敢違抗吾的命令,定當以軍法論處。”
她無聲的笑了出來,趕忙點頭“嗯嗯,再沒有下一次了。”
曹牧謙懶得听她這口不對心的話,一擺手示意隊伍繼續前進。
行進的途中曹牧謙還是問了她一句“為何非要回來?”
她又不能說回來是為了擾亂渾邪王的視線,挑了挑彎彎的細眉道“是你說的,你說若遇危險,我願不願與你一起赴死?我說過的,我願意。所以你不能撇下我一個人,我就是要跟著你。”
曹牧謙面色陰沉,顯然對她的話不以為然,然而微微上揚的嘴角卻又流露出因她這番話而產生的愉悅之情。
他不自覺地將她用力攬入懷中,低沉的聲音故意說著威脅的語言︰“這可是你親口所言,日後你必須隨我左右,若有逃跑或背叛之舉,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耳朵癢癢的,听著他如此霸道的話,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這個朝代有權有勢的人,動不動就說要人命,她都習慣了。
直到臨近晌午,北軍的探兵回來稟報說是渾邪王並未再跟隨,隊伍最後出現的地方是盧侯部落。
高不識皺眉忍不住自言自語“這就奇了怪了,停在盧侯部做甚?難不成是怕打不過咱們?所以不敢繼續跟來?”
僕多也是費解的搖頭“我也想不通。”
曹牧謙沉默須臾,沉聲道︰“無論因何緣由,渾邪王未曾跟隨,于我等而言,是幸事。傳我令,隊伍全速行進。”
也是,渾邪王不跟來這就避免了一場惡戰,對北軍是好事,對兩方來講何嘗不都是好事。
第二日上午,追上了趙破奴的隊伍,這才知道趙破奴他們在路上撿了不少牛羊。
北軍人人振奮,有了糧食可就不怕餓肚子了。
食物的問題解決了,可沒有馬匹,行軍的過程還是太過緩慢。
不過好在此時已經到達 濮部,曹牧謙下令先行歇息,明日一早出發。
而此時渾邪王雖不再尾隨,可休屠王卻開始尾隨在曹牧謙的隊伍後面。
祭天金人對戎狄人來說太重要了,這是戎狄人兩大祭天法器之一,若是真被休屠王弄丟了,右賢王定然不會放過他。
金日 跟著父王尾隨在隊伍後面,卻也不敢冒然出手。
“父王,僅憑著咱們如今這點人手怕是不能全殲曹牧謙的隊伍。”
休屠王點頭“本王想著你去一趟羌族,游說羌族首領與咱們一同突襲這曹牧謙的隊伍。只要他們肯出兵,咱們定能搶回祭天金人。”
金日 思索一番點頭“父王說的是,兒這就去羌族!”金日 帶了幾個人打馬往羌族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趙破奴進入帳篷一臉急切“侯爺,後邊好像跟著休屠王的人。”
醫工此時正在為曹牧謙上藥,掀開的簾子刮進來一股寒風,吹的火塘的火苗迎風搖曳了一瞬。
曹牧謙揮手掀開醫工的手,寒眸微眯“多少人?”
趙破奴神色凝重“哨兵探查應有兩千人不止。”
芷蘭此刻只覺得萬念俱灰了,她空間里能拿出的牛羊可全都拿出去了。如今空間里也不過剩那麼幾頭牛羊了。
休屠王兩千人馬,曹牧謙這邊只剩七八百人,又有一多半身負重傷。
這真要打起來……
曹牧謙揮退醫工,他赤裸著上半身,眸光幽深摩挲著玉 。
良久他抬眸看向趙破奴“你現在率十人速速趕回金城,帶領留在那得將士迅速回來接應。”他摩玉 的手指一頓又道“讓僕多帶幾十人去一趟羌族,防範休屠王聯合羌族首領一起來圍攻。”
趙破奴不由得點頭“這羌族一直首尾兩端,對戎狄與咱們大夏一直都是不得罪,兩邊討好。若是僕校尉說動羌族來幫襯我們,那休屠王就算來戰也沒有獲勝的可能。”
曹牧謙眸光幽深“即便不幫襯我們,也決計不能幫襯休屠王。你與僕多分頭行動,要快!”
“是!”趙破奴拱手行禮迅速離開。
曹牧謙的目光轉向立于一旁的芷蘭,神情肅穆“我希望你隨破奴先行返回金城,可好?”
芷蘭毅然搖頭,干脆利落地回答︰“不好!”
曹牧謙輕嘆息一聲,他如今算是領教她這執拗的性情了。
他言辭鄭重地勸她︰“休屠王與渾邪王有別,休屠王的軍隊並未受損,其人數亦多于我軍。
你與破奴先回金城,待金城的將士前來接應,我軍未必會遭受損失。”言罷,他的眼眸認真地凝視著她,語氣中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無奈︰“你在我身邊,我需分心掛念你,我不願再發生合黎山那般的事情。”
芷蘭不語就這麼凝視他,知道這次他是很認真在同她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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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著唇半晌有些不快的道“好。”
曹牧謙面色肅穆,卻也如釋重負地輕吐一口濁氣,眼神中帶著幾分寵溺,朝她沉穩地招手。
芷蘭抿著唇,怏怏不樂地坐了過去,曹牧謙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的語氣嚴肅而沉穩,“我答應你,會盡快趕回去。”
芷蘭面色漸漸沉重,想要依偎進他的懷里,可看著他滿身傷又忍住了。
她突然發現,她對曹牧謙的感情似乎又深了幾分。
這段時間與他經歷的事情不少,同吃同住,無形之中感情加速的的確很快。
她竟然隱隱有些舍不得離開他,甚至不放心就這麼離開他。
可她也知道,打仗這種事情,她一個女人在這里的確會讓他分心。
之前或許他只是對她有好感,她的生死他也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如今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她的感情與說話方式,她都覺察出來有些不同,甚至彼此之間真的就像是現代那樣在談戀愛。
所以他現在會擔心她的安全,她若是一意孤行,有可能會讓他更危險。
曹牧謙故意板著肅穆的臉“這次你答應過我,如半路再跑回來。我就按軍法處置你,按軍法違抗軍令是要挨軍棍的。”
芷蘭嘟著嘴悻悻的道“知道了!”她起身將包裹收拾了一番,實際上是往里又放了一些牛肉干和竹胎蟲。
她疊好包裹,沖著他指了指包袱“這里有吃的和燒過的水,別忘記吃飯。”
曹牧謙輕揚嘴角緩緩點頭“好。”
芷蘭凝視他半晌,最後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那我走了。”
曹牧謙眸光柔和“好,再不快些破奴就該出發了。”
芷蘭頻頻回首,曹牧謙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她。
終于,呼出一口濁氣,一跺腳,轉身掀開簾子離去。
簾子合攏的瞬間,曹牧謙的心忽的一沉。
注視著合攏的簾子良久,不禁喃喃自語“這是牽掛的感覺……“從小到大,他首次體驗到這種異樣的感覺。他牽掛著她,甚至開始心生憂慮,這種感受是他過去二十余載從未有過的。
除了對她的佔有,他開始在意她的安全。這些感覺很陌生,讓他的心……又酸又澀。
芷蘭跟著趙破奴和另外五六名將士,不眠不休的趕路,終于第三日一早上到達金城。
趙破奴留下一百名將士,其余的都被他帶走了。
望著趙破奴帶著大隊人馬呼嘯而去,芷蘭心里沉沉的。
她不在曹牧謙身邊,根本沒法確定他會不會安全。
她擔憂煩躁,沒辦法只能躲回空間干活。拼了命的干活,才能讓自己焦躁的內心平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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