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小吃攤也沒別的東西，吃的就只有餃子、羊雜湯跟烤餅，三家聚在一起搭著賣。
尤其是羊雜湯，自古以來內髒相比較肉就是賤，這種賤從吃的人身份跟賣的價錢都是這樣。
相比較羊肉湯，羊雜湯從成本上就便宜很多，要是里面肺肝放的多，價格更是要低的多。
謝一城買之前就知道肯定跟之前價格不一樣，後面問了一嘴果然是這樣，價格比前一年翻了幾倍。
去年的時候攤子也比今年多好些家，今年因為鬧災出攤的人都比去年要少，賺不到錢還賠錢，哪怕是在省里也沒法。
就謝一城這麼來要的，在小攤上都是大客戶了。
謝一城也問了收不收紙幣的事，中年人表示收後才放心，畢竟現在穩定下來比之前好多了，之前手里都不敢留紙錢。
“我說你這咋一直沒動靜，合著你這已經準備吃上了？”
白平安瞧著走到謝一城身邊瞧著升騰的白霧聞著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你這偷偷在這準備吃上了，也不喊上我一聲。”
“這不正打算喊你的嗎，東西我都要上了。”謝一城望著身後，“指導員他倆呢？還沒過來？”
“就過來，剛剛瞧見了。”
白平安肚子鬧革命實在扛不住，催促著老板先端上一碗墊墊肚子，真要餓瘋了。
謝一城扭頭看著遠處趙肋跟張富貴走過來，吆喝一聲打了聲招呼示意方向，走到白平安身邊坐下。
“九哥你也真會挑地方，正好坐我黃哥身邊。”
正在溜邊喝羊雜湯的白平安听著話抬頭，看著對面摘下眼鏡斯文喝著的中年人有些疑惑看向謝一城。
黃家森點頭示意繼續吃著，食不語，寢不言，這是規矩。
“是，我黃哥。”
“咱們之前在哪見過嗎？”白平安打量著中年人好奇地問道。
“沒有，剛認識的。”
白平安人傻了，看著謝一城眼楮都是直的。
不是，就在省里逛一圈來吃個飯喝個羊雜湯，一眨眼就能喊人家哥，關鍵是人家還給回招呼。
瞧著面前人穿著長衫，桌子上還放著眼鏡，明顯是個文化人，不像是那種沒本事硬裝，從衣著行為就能看出來。
有時候白平安真是羨慕，怎麼謝一城去哪都能有認識人，這上面的大領導到縣里鎮上的基層干部，又或者在山林間各個屯子老百姓。
只要謝一城去總是能搭上話，包括之前跟謝家屯屯長謝昌不對付的張大山，在兩邊沒和好前也是相當看好謝一城，這個白平安也是知道的。
山里各個屯子人要是鬧矛盾，小隊里其他人去有時候也解決不了，謝一城去事情就簡單，人家就願意听他的。
要說公平吧，小隊其他人去解決也沒偏向誰，畢竟去的人都盡量避免是同村人或者是娘家那邊。
結果就謝一城帶人去處理得最好，這處理次數多了後人更願意相信謝一城，小隊上山進屯出事要是處理有問題，人家直接喊著讓謝一城過去。
只能說人跟人差別是真的大，白平安也堅信念書識字真的能改變人，謝一城兩兄弟就是很明顯的例子。
個個有能耐有出息。
“這就喝上了？”
張富貴跟趙肋來到地點︰“還想著蹭頓酒樓吃好的呢，結果來這吃上，一城你這可算欠上一頓。”
“不至于，酒樓里頭敞開肚子吃一頓，那花的錢夠給家里扯幾丈布的了，你也給一城留點家底。
“再說人家那做的還不一定有一城做的好，不如回去讓他給你做上一頓好的。”
“在理，那就欠一頓回去吃吧。”
張富貴說著接過來羊雜湯溜邊喝一圈砸吧砸吧嘴︰“還行，有點肉味，不過比起來我還是覺得一城做的最好喝，湯濃白味又香。”
“這味只還行？”
張富貴抬頭看著面前中年人︰“這味確實還行，能喝，日常吃飯肯定沒事，可真要比起來真不如一城做的好。”
黃家森扭頭看向謝一城︰“真的？”
“他說笑呢，故意給我長臉使的。”
黃家森緩緩搖頭︰“啥話都能是長臉使，就是吃飯的東西不能，這只要一吃就能比出來差。
“你啥時候要是有時間，我去找你好好聊聊？”
趙肋听著一皺眉︰“同志，你跟一城認識？”
“認識。”
“這不剛認識嗎。”
“剛認識就打听工作地點家里住的地方，有些不太合適吧？”
瞧著趙肋一身戒備，黃家森已然明白在防備自己，戴上眼鏡笑了︰“同志，我有工作證件，能證明身份。
“你也別太警惕，小鬼子跟特務都剿滅這麼長時間，在這可藏不下去。
“我就是一個喜歡吃的人，听說能做的比這還要好，這突然詢問有些唐突，抱歉。”
謝一城給趙肋使了個眼色對著黃家森道︰“黃哥，不至于吧，省里幾家酒樓怎麼說也不能做差了。”
黃家森搖頭︰“誒，你說的這些家酒樓我之前去過，別的菜可能還行，但是這羊湯我覺得還是這家最好喝。
“你要說真比這家做的好，我可就真要找你打听打听問問了。
“我這人吃喝嫖賭抽後四樣從來不踫，沒啥興趣，就佔了一個喜歡吃。”
眾人瞧著黃家森，心里有些認同。
這身打扮就不像是經常來這吃飯的人，有些太過于顯眼，不是真喜歡確實不怎麼會來這。
人嘛，七情六欲斷不完，總有想要的。
舌、鼻，一個吃一個聞，都算是欲望的一種。
謝一城想了想︰“黃哥，你這說的有點突然，我這今天來送人工作在身馬上就要趕回去，你要想吃等我閑著不忙來有食材也能做。”
“沒有我也能帶。”
謝一城听完笑容加深︰“這都是另外一說，黃哥你那身份我們需要過去確定一下。
“畢竟我們駐地算起來也算是部隊單位，有紀律在，你能理解吧？”
謝一城今天是打定主意去瞧一瞧黃家森單位到底是哪個，省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不相信這麼大一個海歸定不了具體地點。
海歸派，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可要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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