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這邊!”
安德烈低沉的催促聲在狹窄潮濕的巷道中回蕩。
一行人緊跟著安德烈和卡佳,在新城區迷宮般的小巷中拼命穿梭。身後的叫罵聲和腳步聲似乎暫時被甩開了一段距離,但依然如影隨形。
安德列波夫喘著粗氣,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問道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不是說好今晚分頭行動嗎?”
“還不是擔心你這邊出問題!”
安德烈頭也不回地回答,靈活地拐過一個堆滿廢木箱的轉角。
“今天是你第一次搞這麼大場面的演講,不像以前在小酒館里都是熟面孔。”
“這種公開的大場合,最容易招惹麻煩。”
卡佳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冷靜卻帶著一絲責備
“我們本來要在附近探查一家幫派窩點的,听說他們有白水港那邊的貨運路子,但走到一半听到騷動就趕過來了。”
“說實話,我們不擔心你應付不了演講,但我們早就料到某些脾氣火爆的同志可能會惹出亂子。”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
格諾姆一邊跑一邊不滿地嘟囔。
“明明是那個混蛋先挑釁的!他罵我們是三等人,還說我是矮冬瓜!這能忍嗎?”
“所以你就一拳揍上去了?”
卡佳毫不客氣地回敬著。
“然後成功地讓一場宣傳集會變成了街頭混戰,還把半個新城區的退伍兵都招來了?”
“干得漂亮,格諾姆同志,但下次請別這麼干了。”
格諾姆張了張嘴還想反駁,卻被博羅姆拉了一把,只好悻悻然地閉上了嘴,把不滿發泄在腳下的一顆石子上,狠狠踢飛出去。
他們此刻正穿行在三角灣最破敗的區域。
兩側是擠挨在一起的高聳木樓,外牆飽經風雨侵蝕,布滿霉斑和污漬。
狹窄的巷道僅容兩人並肩通過,頭頂上各種晾衣繩縱橫交錯,掛著的破舊衣物滴著水,在地上形成一灘灘污濁的水窪。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霉味、污水和廉價煤煙的氣味,垃圾和廢棄物隨意堆放在角落,幾只老鼠毫不怕人地從陰影中竄過。
偶爾從某扇窗戶透出的昏黃油燈光線,勉強照亮腳下坑窪不平的石板路,更多的地方則完全被深沉的陰影吞噬。
令人驚訝的是,安德烈和卡佳對這片錯綜復雜的地形不僅了如指掌,甚至比那些追捕他們的本地人還要熟悉。
他們毫不猶豫地在無數個看似相同的岔路口做出選擇,時而穿過某棟建築的底層走廊,時而翻過矮牆進入另一個院子,路線刁鑽而高效,有效地拉開與追兵的距離。
“前面路口左轉,然後……”
卡佳的話突然頓住,她猛地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身體緊貼在潮濕的牆壁上,小心地探出頭觀察前方。
“該死!”
安德烈低聲咒罵,“主路口被堵住了,至少有五六個人,看起來是和你們打架的那幫人。”
“你們到底惹到了什麼人了?”
順著安德烈的視線向前望去,在前方巷口與稍寬一點的街道交匯處,幾個手持棍棒的人影正在來回走動,明顯是在設卡攔截。
而更為糟糕的是他們身後追兵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這邊!”
卡佳當機立斷,轉身摸索著旁邊一扇幾乎與牆壁融為一體的低矮小門,卡佳用某種極快的手法弄開了它。她迅速示意大家跟著進去。
等人全都進來了,卡佳就輕輕把門帶上,只透過門栓那的細縫觀察外面。
幾乎就在同時,雜亂的腳步聲和粗暴的叫罵聲由遠及近。
追兵們在最後一刻也趕到了!
“分頭找,他們肯定跑不遠!”
領頭的似乎是威爾克斯,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耐煩。
“挨家挨戶問!肯定有人看到那群混蛋往哪跑了!”
在他的命令下,粗暴的敲門聲立刻在附近的巷子里回蕩起來。
“開門!開門!有沒有看到一伙人跑過去?”
一個個粗野的聲音在吼叫,伴隨著用拳頭砸門的砰砰聲,本地的租戶被驚動了。
一個穿著工裝、臉上還帶著疲憊的中年男人最先開門,他家就在巷子口因此遭到了最早的盤查。
面對門外幾個氣勢洶洶的人,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
“老、老爺們。”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臉上卻擠出了討好的笑容。
“沒,沒看見啊,我這剛下工回來,這才坐下歇口氣兒。”
“沒看見?”
一個退伍兵惡聲惡氣地說,懷疑地朝 黑的門內張望。
“這麼大動靜你說沒听見?”
面對斥責,男人有苦難言,他指了指一旁的牆角邊上那扇小小的窗戶,哭喪著臉說道
“各位老爺啊,我听是听見動靜了,但您瞧瞧。”
“我家這窗戶那麼高,外面黑燈瞎火的,光听見亂哄哄的,等我要爬上床往外瞧的時候人早跑沒了啊。”
這個男人說的是實情,這種廉價地下室公寓的窗戶通常又高又小,只起到了一個通風的作用,想要看到外邊的情況基本是不可能的。
“媽的!”
威爾克斯听到後不耐煩地暗罵一聲,將這個可憐的租戶臭罵一頓後他又繼續挨個敲門詢問情況,但無一例外本地的居民都說沒有看見。
越往後走,威爾克斯就越是沒有耐心,他不耐煩地大吼道
“一樓二樓的都死光了嗎,都給老子出來!”
“有沒有看見一群人帶著幾個矮子……呃,不對!是矮冬瓜從這里過的?!”
面對他的質問,一樓和二樓的租戶沒有任何響應,畢竟這又不是他們的房東,他們可沒必要回應威爾克斯的問題。
整個小巷霎時間就安靜了下來,沒人搭理威爾斯可的問題,包括他的同伴也是。
當然兩個情緒激動的矮人同志除外,要不是安德烈和卡佳早就盯緊他們了,這倆脾氣暴躁的家伙估計又要惹事了。
眼見詢問無果,威爾斯可吐了口痰,他搖著頭找到了同隊的其他人問道
“一樓和二樓是哪個戰友家的產業,有人知道不?”
面對他的疑問,同行的人里有胡子已經花白的男人回答道
“別想了,一樓和二樓的都是好房子,不都是咱們自己買來住的嗎?”
“老戰友,你想想你是從誰手上買的房子應該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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