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廚房的門框邊,安德烈和卡佳正倚著牆,手里各拿著一塊白面包啃著,看似在休息,實則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餐桌方向那兩位沉浸在工作中的同志。
安德烈又偷偷瞄了一眼,用手肘踫了踫身邊的同伴,壓低聲音說道。
“鎭,卡佳,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看大姐頭她是不是……”
“看什麼看?是什麼是?”
卡佳沒好氣地打斷他,三兩口把剩下的面包塞進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葉連金‘老爺’和‘夫人’忙著規劃他們的商業帝國,我們倆‘僕人’少管他們的事情。”
“收拾好東西,馬上出發了。別忘了大姐頭之前的命令,情報可不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
面對卡佳的催促,安德烈悻悻然地收回目光,嘀咕了一句
“我就說說嘛……”
“廢話少說,換衣服,我們從後門走。”
卡佳行動干脆利落,轉身就走向二樓主臥旁的僕人房,安德烈也灰溜溜地回到了一樓的集體宿舍。
片刻之後,兩個已經喬裝打扮好的身影就悄無聲息地從租住的別墅後門溜了出來,融入了霍恩道夫深沉的夜色中。
他們避開了別墅區燈火通明的主干道,熟練地拐入了一條狹窄陡峭的下層小路。
這里是專供僕役和貨物通行的巷道,路面粗糙,空氣潮濕。
遠處通天塔巨大的塔身在黑夜中若隱若現,塔身魔紋散發出幽暗的光芒。
這是舊大陸這里才有的特色,每個城市的通天塔花紋都不一樣。
至于作用嘛……就是純粹的好看而已。
安德烈和卡佳沿著蜿蜒向下的階梯行走,周圍的建築逐漸從獨棟別墅變成了擁擠的聯排公寓樓,燈光變得稀疏昏暗。
直到徹底走入下城區交織的街道網絡,安德烈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些。
比起別墅區那故作矜持的奢華,這里的骯髒與喧囂反而更讓他覺得熟悉和自在。
“說起來,這次跟來的兩個新人,還真有點意思。”
安德烈一邊留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找了個話題。
“你說娜塔莎同志和安德列波夫同志?”卡佳的目光掃過一個正在打烊的雜貨鋪,心不在焉地回應。
“對啊,政治部來的那個娜塔莉婭•伊萬諾娃同志和安德列波夫兄弟。”
安德烈聊到這兩位同志的時候,語氣里都下意識地帶著點羨慕。
“娜塔莉婭同志看起來年紀好像比我們大一點,應該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吧?”
“人家24歲,嚴格來說我們都得喊一聲姐姐。”卡佳的雙眼掃視著整個街道,她隨口回答著。
“24歲啊,那沒比大姐頭小幾歲嘛……”安德烈不由地咂舌感嘆著。
“但娜塔莉婭同志處理起文件來那叫一個利索,跟米莉婭大姐頭配合得滴水不漏。”
“算賬、起草文書、撰寫發言稿,甚至跟那些滑頭的帝國官吏打交道都不成問題,好像她什麼都會的樣子,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學的……”
听著安德烈的碎碎念,卡佳嗤笑一聲。接著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聲,她說道
“哼,現在知道羨慕了?”
“當初在根據地上掃盲班和夜校的時候,是誰天天上課打瞌睡,考核次次擦著及格線過的?”
“人家娜塔莉婭從掃盲班開始就是第一名,後來在政務部實習時還得到了戈爾隆先生的親自夸獎。不過她最後選擇去了政治部深造,是被重點培養的人才。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只會撬鎖和打听八卦?”
“我…我那不是實踐出真知嘛!”
安德烈臉一紅,強辯道,“理論知識稍微欠缺一點,不影響我為革命事業做貢獻!”
“得了吧你。”
卡佳白了他一眼,接著又有些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而且再說了,娜塔莎都和我們這麼熟悉了,你怎麼還喊人家全名?”
“這……這個,卡佳你也是知道我的啊。”
安德烈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和這些有文化的同志交流就、就是會不注意用上敬語,我這…這…這是尊重人家。”
“那人家安德列波夫呢,我經常看見你和人家勾肩搭背的,人家可是大學生啊。”
“這這、這不是人家沒架子嘛,我和他都是兄弟很熟的。”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人家娜塔莎同志什麼時候擺過架子了?”
“沒有……”
“沒有你還這麼說人家?”
“我怎麼說人家了?”
安德烈一臉茫然,而卡佳也沒有放過他。兩人之後的路上都在拌嘴,最後卡佳或許是說累了,她嘆了口氣說道
“行了,不跟你吵了。”
“人家安德列波夫那是故意放低姿態來遷就你的,比起你這個掛著名頭的情報官,那位大學生才是天生的情報工作人員。”
“不過說起來,他只帶著那兩個矮人同志去下城區真的沒問題吧?”
安德烈也順勢轉移了話題,語氣里帶著一絲真正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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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安德烈。”
卡佳的語氣此時也緩和了些,她很自信地說道
“安德列波夫同志聰明著呢,他能有什麼問題。”
“我不是說安德列波夫,我兄弟能有什麼問題?”
安德烈壓低了聲音,目光警惕地掃過周圍昏暗的巷道,然後他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卡佳耳邊說道
“我是說博羅姆和格諾姆那兩個不安分的矮人同志。”
“他們喝多了矮人烈酒就愛吹牛,萬一在哪個工人酒館里嘴上沒個把門的,把我們的底細抖摟出去……”
卡佳聞言也皺起了眉頭“這確實是個問題……”
“下城區眼線雜亂,帝國密探和幫派混混混雜在一起,光指望安德列波夫能時刻看好他們倆的確有些困難了。”
“要不……我們這邊完事後,也去下城區轉轉?找個借口接應他們一下?”
安德烈提議著說道,卡佳沉吟了片刻,搖搖頭。
“先完成大姐頭交代的任務。”
“我們要相信同志的處理能力,安德列波夫既然敢帶他們去,應該就有把握管住他們。”
話雖如此,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明顯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感,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與此同時,安德列波夫正站在霍恩道夫真正的心髒,或者說是淤塞的血管之中。
看著眼前的混亂的景象,表情冷漠且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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