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勒他們果斷清洗了第13號難民營地的當晚,在附近的一個林子里一群人悄悄地聚集在了一起。
為首的是一個帶著狗皮方帽的絡腮胡大漢,他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篝火旁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坐沒個坐像,歪歪扭扭的看著就非良善。
“青貂留里克下午的時候沒了,听說是被警備團的人給打死了,他手下的那幫潑皮基本也沒幾個活下來的。”
為首之人面色陰沉地提起了一個話題,一旁的長發歪嘴男在听後不屑地笑道。
“呵,青貂那家伙我早說過要出事,他就不應該跟銀皮子那幫人有來往。”
“接了人家的錢、拿了人家的貨,就得給他們辦事。”
“這下好了,才剛得瑟沒幾天就被人給辦了吧?”
長發歪嘴男的話得到了在場很多人的贊同,但是為首的絡腮胡大漢卻微微閉眼搖起了頭。
“這次不是青貂的問題,他是屬于幫我們擋槍的。”
“疤臉,你這段時間太過張揚了,我從小道消息听說警備團就是听說失蹤的人口太多才過來的。”
隨著老大的一聲呵斥,一位臉上帶著傷疤穿著黑色皮衣,外邊裹著無袖羊皮襖子的矮個子男人抬起了頭。
“老大這可不是我的問題啊,我就是給兄弟們找貨送貨的而已,要問你也應該去問酒保和瘸腿啊。”
這人說的酒保就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胖子,瘸腿就是個拄著拐杖的老乞丐。
對于疤臉的攀咬,胖子第一個反駁道︰
“這也不怪我啊老大,誰讓現在行情這麼好,我也就稍微擴張了一下而已。”
“而且我這里也不過是些皮肉交易,哪里比得上瘸腿老爺子,他收的小孩才是最多的。”
“老大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疤臉,這段時間女人可難弄了,反倒是小孩好偷得很。”
胖子費盡全力地在為自己的尋找著借口,但坐在一旁的瘸腿老乞丐就不樂意了,他提起拐杖一個冷不丁地就給了胖子一棍。
“你個肥東西的亂扯什麼,現在革命軍抓得嚴,哪里準上街乞討的。”
“我要是敢把那些小娃娃弄瘸弄殘了上街乞討,革命軍的人一會兒就來了。”
“這幫人清乞丐的速度快地很,我手下好幾人都因為這個進去了。”
既然老乞丐沒有利用孩童去乞討,那麼被疤臉拐來的那些小孩又跑哪去了呢?
眾人很是不解,而這個糟老頭子閉著眼楮、翹著胡子,腦袋朝旁邊一點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
“去問屠夫啊,這家伙做紅肉交易的,肯定知道。”
一堆人都在趕著踢皮球,當這個皮球踢到外號是屠夫的那人這里的時候,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陰翳了起來。
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也比一個吃人的瘋子要強吧?
皮球踢到屠夫這里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為首之人岔開了話題說道︰
“那之前有人去舉報,我听說被做掉了,大家有誰知道是哪位兄弟干的嗎?”
在場的幾人都搖著頭,然後還是老乞丐,他再度歪歪頭指向了單獨坐擁一個篝火的屠夫。
得咧,這個問題是無解了。
這幫壞蛋此時才知道壞的遇到橫的究竟是有多無奈了。
幾人發現問題解決不了,索性就開始聊些其他的了。
酒保繼續找到疤臉去談訂單,希望他多弄來一些姑娘,最好是年輕一點的。
瘸腿老乞丐也說道現在的行當不好混,革命軍在乞討這件事上非常願意多管閑事,弄得他們只能去找老鼠一起去走空門。
老鼠就是他們當中偷盜技術最厲害的那人。
不過按照老鼠自己的說法就是,現在最富的地方應該就是文德鎮了,但是那里很難進去。
革命軍那邊可能有高人指點,他們這些走梁子的基本找不到什麼可乘之機。
“那邊的情報藏地很嚴實,而且酒館里面到處都是探子和同行,我一個外來的根本都不敢隨意打听消息。”
“老子進城一次,差點就被他們把吃飯的家伙給收走了。”
老鼠吐槽著革命軍進城檢查之嚴格,當然這最大的可能還是他的行為舉止看著實在不像一個好人。
畢竟革命軍內部可是有著很多前秋鴉黨成員,這些人本就有著很強的偷盜技術,現在反過來去從事反偷盜的事情就能讓他們現在同行叫苦萬分。
“所以除了青貂那家伙,我們這里就沒人跟帝國的銀皮子再有來往了?”
此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老鼠的耳旁響起,他輕笑一聲不屑地說道︰
“除了青貂那種混幫派的,誰會傻到跟銀皮子做交易啊。”
“當了他們的狗就得面對被打死的風險,哪有我們這樣的來的自由?”
“誒?對了,兄弟怎麼稱呼?”
在回答完對方的問題之後,老鼠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聲音有些陌生。
而隨著他的話問完,在場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立刻警惕了起來。
“有外人!!”
為首的絡腮胡大漢警惕地低吼一聲,他迅速拿起了圓木底下雙手斧站了起來。
疤臉在第一時間蟄伏了下去,從腰間掏出了匕首。
酒保拿出了一支手槍,而瘸子也緊握著自己的拐杖。
唯有老鼠汗流雨下不知道這位新客人究竟在什麼地方,但他知道的是肯定離自己不遠就是了。
“什麼,進新貨了?”
身材臃腫的屠夫也听到了消息走了過來,他此時左右手上都拿著兩把剁肉刀,眼神貪婪地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殺戮之神的信徒沒想到竟然還存在,看來當年的清理不夠徹底呢。”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樹林的陰影處傳來,接著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走了出來。
索特修斯看著眼前這幫惡棍,眼楮里沒有絲毫畏懼。
他輕輕活動了手腳,接著一個下蹲躲過了一記冷槍,接著突然朝身旁的陰影伸手抓去。
掐著疤臉的脖子他冷冷地說道︰
“你這技術不過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