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們知道不,隔壁阿尼亞斯克昨晚受到襲擊了!”
在剛從城牆上下來的時候,巡邏隊們就遇到了熟人給他們帶來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真的嗎?”
“當然了,我可是從憲兵那听說的,這幫帶袖標的敢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不成?”
“哈,那真是太好了!”
在听說來了友軍部隊受襲的消息之後,巡邏隊的士兵們第一反應竟然是慶幸。
等這股興奮勁過去之後,他們才有些八卦地詢問起具體的細節。
昨晚的時候阿尼亞斯克那邊又受到了革命軍的進攻,襲擊的手法甚至和上次一模一樣。
還是小股部隊偷摸著進城,然後在守軍眼皮子底下炸了兩門炮就跑。
一旁的炮兵宿舍被他們給偷襲了,雖然沒死幾個人,但連衣服都沒穿好的炮兵們卻被他們給攆地到處都是。
“我估計啊,現在天亮了他們驅趕了敵軍也沒用。”
“炮兵陣地有炮沒人啊!”
一個小笑話讓巡邏隊的士兵們嘻嘻哈哈的。
阿尼亞斯克在昨晚受襲就意味著革命軍將軍事力量放在了那個方向,他們沃爾夫格勒受到進攻的幾率就會大幅減少。
而且在回軍營的路上,他們又听到了一個更好的消息。
不僅是阿尼亞斯克受襲,就連博羅堡那邊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也遭到了敵軍的進攻。
這下好了,他們完全不用擔心沃爾夫格勒會遭到敵軍進攻了。
友軍的作用不就是扛在前面幫自己抵擋傷害的嗎?
帝國為了防止武官叛亂,在制度上設置了非常多的壁壘。
就比如在常備軍序列,帝國就沒有常設的軍級單位,通常都是根據具體的戰爭需求去臨時設立集團軍或者方面軍。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一但某位將軍的軍餃到達了上將這個級別之後,他就不可能長期統領一支部隊。
戰略一級的指揮官都會被放在陸軍總部里賦閑,在平時做一些理論方面的工作,甚至直接過上半退休的生活都無所謂。
只有在戰時他們才會有被啟用的機會。
相對的,帝國上將這一軍餃的評選異常嚴苛,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戰績基本不可能被評選上去。
當然海軍那邊另說,那里自有軍情在此,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吸血鬼這個種族的基本沒有什麼壽命限制,這樣在嚴苛篩選條件下脫穎而出的上將基本都有著十分出色的指揮能力。
在必要的時候帝國能緊急動員出上千個師的部隊,這些經過嚴選的上將們就是能支撐帝國最後底牌的關鍵。
但是那也只是在帝國生死存亡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事情,至于平時的時候,這項制度就是純粹的負面效果。
最為顯著的一點就是,一旦某支集團軍的司令沒能壓住手下的驕兵悍將,那麼這支軍團的組織力和戰力都會大打折扣。
沃爾夫格勒周邊的兩座城市都受到了進攻,而且阿尼亞斯克還掌管著重要的交通樞紐。
在海軍不作為的情況下,城市運轉所需要的資源有超過一半是需要從北面進口的。
這條鐵路線不僅是第三集團軍的生命線,更是沃爾夫格勒這座城市的生命線。
雖然革命軍在離開前已經建好了一個簡陋但將就夠用的集體供暖體系,但想要讓這套系統穩定運行對于煤炭的需求很大。
此前革命軍走的匆忙,沒能調度來足夠的煤炭供給城市,而新來的帝國軍也都只顧著自己,哪里會想著幫老百姓解決問題。
他們自己就是沃爾夫格勒的市民們面對的最大問題。
凜冽的寒風從北面襲來,夜幕比以往的任何時候來得要早地多。
黑色的簾幕覆蓋了天空,沉重地仿佛厚毯子一樣蓋在了沃爾夫格勒所有人身上。
沃爾夫格勒的街道靜悄悄地很安靜,但躲在陰影里活動的人們又注定了這不是個安穩的夜晚。
阿尼亞斯克和博羅堡受到襲擊的消息讓沃爾夫格勒的帝國軍們松了一大口氣,酒吧和旅館再度人滿為患。
醉醺醺的帝國軍們盡情地享受著難得的和平時光,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敵軍會莫名其妙打了進來。
但是就在他們看不見地方,一群人正湊在一起商量著。
“大家听我說,革命軍已經來到城外了,他們就來消滅這些帝國的狗崽子的!”
“真的嗎,這太好了!”
“烏拉,打死帝國的狗崽子們,我們和他們一起!”
聚集的市民們在听到這個號消息之後群情激奮了起來,有著革命軍撐腰他們再也不用害怕這些帝國軍的狗崽子們了。
此時民眾的隊伍基本沒什麼像樣的武器,而且他也缺乏足夠的人來領導。
但這已經無所謂了……
只有同時經歷過擁有和失去的人們才會體會到那些曾經擁有的美好。
在場的基本都是下城區的市民們,他們很多人以前就是在沃爾夫格勒社會的最底層討生活。
革命軍來了之後不僅趕跑了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貴族和官員,也將那些欺負過他們的黑幫和行會會首都給送上行刑台。
在革命軍的帶領下,他們修建了一道堅實的堤壩使得居住在西下城區的人們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家被開春後的大水給淹了。
他們還帶領著大家一起清理好了在戰後盡是碎石瓦礫的廢墟,修建了嶄新的房屋供大家居住。
當然還有大工程師葉列茨基設計的供暖爐,之前開啟的那兩天讓整個街區的人都能在溫暖中入眠。
可惜自從帝國軍來了之後,他們就派人來到了爐子這里強行征收了。
現在居民們別說使用供暖爐了,就連給爐子添煤都需要給那些狗皮子一筆錢才行。
之前听說革命軍要離開的時候,很多下城區的人都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而留下的人也並非不願追隨,他們很多人有的是舍不得這間嶄新的屋子,有些是家里有老人或者孩子感覺不太方便。
當然更多的人都是害怕那個不可預知的未來。
沒人知道跟著革命軍走後去往山區能過上什麼樣子的日子,到底能不能活下去也是個未知數。
但現在不一樣了,未知的恐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剩下的市民們在心底再度燃燒起了仇恨的火焰。
“大家,既然帝國的狗腿子們不讓我們活下去,那麼我們也不能讓他們活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