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洛夫的新工作讓他感到十分意外,而他之後講述的事情也讓凱洛夫驚詫不已。
“我看過你的資料,包括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些。”
“霍米林茨克的牧羊人旅館有一半的歸屬權是屬于你母親的,我想你舅舅從來都沒跟你說過這件事吧?”
這件事凱洛夫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很驚訝于為什麼羅勒能比自己這個當事人更清楚這些。
看著他驚訝的表情,羅勒的好心地提醒道︰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再下一次我希望你能把表情給藏好。”
“對了,這個你拿去。”
羅勒遞來了一份遺囑和地契,看樣子應該有很多年了,上面正好就寫著牧羊人旅館的繼承問題。
凱洛夫的舅舅和他母親一人分得旅館一半的產權,他舅舅擁有旅館一樓,他母親擁有旅館二樓。
看著出來凱洛夫的外公在立這份遺囑的時候是希望他們兄妹二人能夠互相扶持的。
但可惜凱洛夫的舅舅是個混蛋,一個極致利己的混蛋。
“好了,東西給你了。”
“你舅舅的下場你自己清楚,你表哥那個蠢貨到處宣揚是你打死了他。”
“但是很快這間旅館就被當地的幫派給搶佔了,他自己也在幾天後因為醉酒的緣故淹死在了臭水溝里。”
自從被托卡列夫和魯金斯基從戈頓河上救上來之後,凱洛夫就已經和自己的過去一刀兩斷了。
他沒有再回到過霍米林茨克,同樣也沒想去關心自己的那個混賬表哥。
但是沒想到自己不想回憶的過去竟然還能用這種方式追上來,但怎麼說呢……听著還挺解氣的。
“那條街的街坊們都認為這是鱷魚幫想要搶佔旅館故意設的套,他們都不覺得是你弄死了你舅舅。”
“這是你的優勢,大家都覺得你是好人。”
羅勒說著繼續將一份地契給遞交了過來,他指著這上面的條款說道︰
“這是鱷魚幫逼迫你那個蠢表哥簽的債務轉讓書,雖然這上面的東西寫的有模有樣,但可惜這幫混蛋竟然忘了早市議會去蓋章。”
“所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羅勒的話讓凱洛夫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他試探著問道︰
“羅勒先生,你是準備讓我回去繼承這間旅館?”
“這本來就是你應該得的,孩子。”
羅勒雙手交叉,面無表情地說道。
“但是為什麼呢,先生?”
“不,我的意思是您不是說要把我調到魯金斯基大哥那里去嘛?”
凱洛夫的問題一下子就問到點子上了,一直秉承著你不問我不答原則的羅勒這次才主動開口介紹道︰
“對啊,這就是魯金斯基之後要負責的工作,也就是我們的外事部門。”
“不管是對外經貿、談判、溝通,還是去聯系一些身份敏感的人,我們總不可能坐在家里等對方上門吧?”
羅勒的話總算讓凱洛夫和柳博芙理解了他們將要從事的工作。
說簡單點就是,組織想讓他繼承霍米林茨克的牧羊人旅館以作為革命軍對外的一個情報站。
之後革命軍肯定是要將根據地轉移至山區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革命軍就會放棄在布尼亞克這邊的布局。
霍米林茨克作為布尼亞克地區唯一同時和格利爾芬山脈以及戈頓河接壤的城市,這里勢必會成為革命軍對外交流的第一站。
因此革命軍就必須在這里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據點,準確的說是一個帶著點情報色彩、半公開的據點。
凱洛夫作為本地人又有著旅館的繼承權,完美符合了相關人選的需求。
至于他的安全倒是不用擔心,畢竟從明面上來說他的所有經歷都是清白的。
屆時帝國收復了霍米林茨克之後也不可能找到他和革命軍任何關聯的證據。
“但萬一他們偽造證據呢?”
小姑娘柳博芙之前一直沒有說話,但現在卻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對此羅勒先生輕輕一笑,身子向後靠去,抬手說道︰
“霍米林茨克就處在我們根據地的最前沿,到時候新上來的市議會如何不懂得體面,我們可以幫他們體面。”
這就是在根據地邊上開情報站的優勢了,有著革命軍做靠山,凱洛夫的旅館即便是半公開的狀態也只會讓當地的官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們,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暴露自己比較好。”
“你們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賭帝國官員的膽子。”
羅勒該說的差不多也說完了,此時他提前安排的人也剛好到了。
凱洛夫和柳博芙將會被帶去接受最基本的情報訓練。
之後還會有專業的文法課老師過來給他們上課,以保證他對帝國法律的熟悉程度。
這樣做一來是為了讓他在之後帝國軍佔領霍米林茨克後更加方便地取回旅館的繼承權,二來也是幫他在以後的官司中能夠游刃有余。
所有的課程都是羅勒親自安排設計的,不光是文法課,他還安排了廚藝課、釀酒課、禮儀課、市場管理、會計學,以及兩門語言課程。
看得出來他已經考慮到了凱洛夫在開旅館時會遇到的大部分問題,唯一可能遺漏的就是凱洛夫和柳博芙兩人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這些了。
對此羅勒先生表示那不是他的問題,那是這兩個年輕人自己的問題。
他已經把資源安排過去了,會不會浪費就看這兩個年輕人自己的造化了。
“把這封信交給101縱隊的魯金斯基,就告訴他我要回家完成了他的請求。”
羅勒先生本來想要說幾句諷刺的話,但話到嘴邊就給咽了下去。
畢竟想著魯金斯基當初求著他的樣子,羅勒的嘴角都不由地抬了起來。
他倒不是討厭魯金斯基這個人,只是不喜歡對方的那副做派而已。
這一點上他的性格和斯塔林很像,都是沉默寡言、行事果決,外加一點點簡單粗暴的強硬手段。
不過這種性格剛好就很適合他現在正在從事的工作。
剛結束了一件事的羅勒先生閑了下來,打開了抽屜摸索著發現少了什麼東西。
“嘿,我都忘了餅干被托卡列夫給端走了。”
羅勒輕輕嘟囔道,然後下一刻一個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說!”
“報告羅勒長官,大事情,戈爾隆先生遭到了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