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洛夫,你這工作挺忙的啊,弄到這會兒才休息。”
“是托卡列夫大哥,剛剛讓你久等了呀。”
等凱洛夫忙完廚房工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托卡列夫也總算是找了個機會能夠與他和柳博芙單獨對話。
“這段時間在部隊的日子還習慣吧?”
“可比我在旅館的日子好過多了。”
凱洛夫很喜歡現在的日子,盡管工作一點兒也不輕松,而且也沒什麼工錢拿。
但這些對于凱洛夫來說都無所謂,之前他在牧羊人旅館的時候可是被自家舅舅給逼著干了比這重得多的活。
同樣是沒有工錢,但在那邊還要時不時挨打。
在革命軍的生活雖然一點也不輕松,但身體上勞累卻會被精神上的充實給填滿。
凱洛夫和柳博芙被戈頓河里救上來之後就一直跟著托卡列夫他們了,在還是101團的時候他們就跟著團里的新兵一起上著掃盲課,之後就是文化課和進階的政治課。
凱洛夫的視野一下子就被打開了,通過老師們在課上講述的知識他第一次見識到了世界原來這麼廣闊。
他了解了很多新奇的物品叫做什麼名字、有著什麼用途,甚至就連它們運行的原理也能一知半解地講述出來。
這次隨軍回到沃爾夫格勒的時候,他和柳博芙就專門請了一天的假去城里逛了一整天。
他們看到了工廠里高聳的煙囪,也乘坐了一次城市軌道列車,從下城區上方行駛而過。
當然,他們也來到了中央廣場的食堂那體驗了一次最為正宗的炒菜。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遇到葉格林親自下廚。
“你這別說遺憾了,葉格林老大炒的菜可能還沒你做的好吃呢。”
“葉格林特別喜歡在炒菜里面放點辣的東西,木姜的味道一般人很難接受的。”
托卡列夫擺著手說道。
雖然他依舊改不了把葉格林喊做老大的習慣,但他卻是為數不多不會把葉格林給捧上天的人。
對他而言葉格林老大就是老大,老大比他們小弟多會點東西是很正常的,但也沒必要到處去吹噓老大的無所不能。
更何況葉格林最討厭的就是去吹噓他本就沒有的東西。
“哎呀,說著說著怎麼又聊到葉格林老大的頭上去了,我這次來是跟你說正事的。”
托卡列夫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他看著幾乎是跟自己同歲的凱洛夫說道︰
“凱洛夫,我和魯金大哥研究了一下,你和柳博芙的年紀還是太小了,之後我們部隊要面臨更加嚴峻的情況,你們暫時不太適合繼續待在這里了。”
托卡列夫的話對于凱洛夫來說仿佛是晴天霹靂一樣,他當即就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好一響他才艱難地開口道︰
“托卡列夫大哥,我們能不走嗎?”
看著近乎是含著淚的柳博芙和表情糾結的凱洛夫,托卡列夫撓了撓腦袋想不通他們在哭什麼。
然後過了幾秒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哎呀,我這笨腦袋都忘了!”
“凱洛夫、柳博芙你們別哭唧唧的,我又不是在趕你們走,只是給你們調個崗位而已。”
“羅勒知道吧?魯金大哥的好朋友。”
“听說他那里要建一個新部門,魯金大哥覺得凱洛夫你這機靈的性子應該挺合適的就準備跟那邊打個招呼把你們給弄過去。”
一听不是要趕自己走,兩人也不再慌亂了。
雖然說有些舍不得,但卡洛夫也知道柳博芙現在才14歲的年紀,又是個瘦弱的女孩子,要讓她跟著部隊一起翻山越嶺的的確有些不太合適。
不過他很好奇的是,這種工作調動只調柳博芙就行了,為什麼還連著他一起?
“這我就不知道了,有時間你去問問魯金大哥吧,他比我聰明肯定是有道理的。”
托卡列夫就是這種不喜歡在自己不擅長的問題上動腦子的性格,除了打仗之外的事情他一律沒有什麼興趣。
斯塔林雖然經常會因為他那懶惰的性格給他弄活干,但其實很欣賞他這種只關心軍事的性格。
葉格林雖然也有把他往政治方向引導的意思,但試了幾次之後發現這家伙除了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其余的事情一律缺乏動力。
最後考慮到托卡列夫小事糊里糊涂、大事毫不含糊的性格就逐漸放棄了最初的培養他的想法。
畢竟別看托卡列夫現在已經是101縱隊的指揮員了,但他今年也不過只有17歲的年紀而已。
葉格林對于年輕人總是有著格外的寬容,而托卡列夫也是如此。
對于凱洛夫這位和他年紀相仿的小同志,他完全做到一個帶頭大哥該做到的事情。
在休息了一夜之後,他就親自帶著凱洛夫和柳博芙離開了這個村子,走了幾里路就到了沃爾夫格勒。
他們是在北城門入的城,之後沒多久就來到了梅娜區和維納區交界的一處的個街道這。
此時這地方已經被這地封鎖了起來,街道兩邊都是荷槍實彈的警衛。
老老實實地填寫了訪客身份之後,托卡列夫這才帶著凱洛夫和柳博芙兩人來到了一處十分不起眼的公寓樓前。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見到了一位穿著棕色風衣、表情冷漠的人。
“羅勒大哥,我把人給帶來了。”
“嗯,坐吧,等我先處理個文件。”
羅勒先生的話語十分冷漠,仿佛是寒冬的北風一樣毫無溫度。
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清楚,他這已經是熱情的表現。
托卡列夫跟他的私人關系很不錯,才會有這樣的待遇,要是來的人是魯金斯基,羅勒先生很可能會直接無視他。
這個房間的裝潢十分老舊,窗邊的書架上已經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除了經常走動的地方,其余的地板也都是灰撲撲的。
唯有羅勒身前的辦公桌上堆滿了高聳的文件和各種各樣的紙條。
凱洛夫和柳博芙在會客區的沙發上正襟危坐,而托卡列夫就十分輕松了。
他自己跑到了隔壁去借了壺熱水給自己泡了杯茶,還順帶問了兩人需不需要。
等過來十多分鐘之後,一個冷冽的聲音才忽然從前方傳來︰
“這就是魯金斯基那家伙推薦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