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布里茨騎士長晉升高階聖騎士的消息是幾乎是隨著帝國第二集團軍到來的消息一同抵達沃爾夫格勒的。
革命軍這邊顯然對于第一個消息的關注度要更高一些。
尤其是貝內托主教最為關心,作為看了葉格林的文章主動過來,想要以此證道的人,多布里茨騎士長的進階無疑證明了他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
聖殿騎士們有了一條明確的道路,相應的神官那邊也會如此。
主教這一職位在聖光教會內十分特殊,這既是凡俗管理當中的職務,也是超凡力量的職階。
在凡俗職務又稱治權教階,其中主教下面是教長,而主教內部又有著層層劃分的職務。
最低一階的是教區主教,最高的就是教皇之下的樞機主教。
而貝內托主教之前就是倒數第二階的大主教,在主動請纓來到希德羅斯之後就火速連提三級成為了牧首主教。
不過代表凡俗的治權教階也只不過代表在聖光教會中的權利而已,真正讓貝內托他們關心的還是代表著超凡力量的神權教階。
在這里就沒有那麼復雜的劃分了,初級序列是牧師,中級序列是大牧師,之後的高階就是主教了,主教之後就是大主教。
可以看得出來當初劃分這個體系的法師是有多偷懶,至少他在取名的時候肯定是沒怎麼鑽研教廷資料的。
不過吐槽歸吐槽,現在聖光教會面對的最大問題就是︰
“隨著吾主的沉睡,沒有了吾主的指引,普通人想要進階高階就只能靠自己的領悟。”
“我們教士這邊都還好,畢竟是專門研究教典的,每隔幾十年也總有像我這樣的平民教士自己領悟出璀璨聖光。”
貝內托主教在說著關于聖光教廷的情報,但他話里隱含著的信息卻引起了葉格林的疑問。
“所以說現在主動領悟這璀璨聖光的基本都是平民出身的主教嘍?”
“從結果上來看的確是這樣。”貝內托主教無奈地點頭承認了。
“那麼為什麼教會里面還是那群宗教世家掌控著權力,而不是你們平民出身的主教呢?”
這不僅是葉格林的疑問,同樣也是大家共同的疑惑。
對此貝內托主教只是再度搖頭,他眼楮里盡是無奈的神色。
“因為在聖城有著聖塔呀……”
這個所謂的聖塔,按照聖光教會自己的說法是在聖光之神陷入沉睡之後,為了應對吸血鬼封鎖光明的天幕,教會集全聯盟的力量共同建造的。
為的就是從高空之中截取光明魔法之風,不讓聖光之道就此斷絕。
“正是因為有著聖塔的存在,教廷其實可以人為灌注出主教級別的高階強者。”
“如果算上聖騎士那邊的話,每年出個十來人也是能夠做到的。”
“不過考慮到這樣灌注出的主教和聖騎士對于魔法石的依賴極高,因此實際能灌注的人數是要遠小于理論人數的。”
“反倒是我們這種自信領悟的人不怎麼需要魔法石的輔助,只要還有體力我就能夠一直引導聖光。”
貝內托主教的話解釋了為什麼他之前在救人的時候能夠源源不絕地釋放聖光的原因,同時也點出了教會內部那種讓人絕望的現狀。
“像我們這樣自行領悟的主教不被待見也就算了,我們後續的道路也被堵死了。”
“要想從高階晉升大師就必須感召神恩,面見吾主才行。”
“除此之外就只能用聖塔強行灌注了,但灌注一位大師所需要的光明之風卻是海量的,除了保證教皇、兩位樞機和聖殿騎士大團長這幾位必要的戰力之外,教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隨便灌注的,”
這樣的現實讓貝內托主教內心煎熬了多年,直到在前線傳來的情報當中看到了葉格林的文章之後,他才靈光一閃地發現了這其中可能的道路。
“所以多布里茨的成就是意義非凡的,這證明了跟隨先行者伊利亞走在人民之中的道路是正確的。”
“多布里茨已經踏出了第一步,我自然也不能落後。”
貝內托主教依舊穿著那一身麻布袍服,他之前一直在負責北方霍米林茨克和夏倫卡一帶的農業生產工作。
老主教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學得很快,不僅從農民那學會了種地的技巧,也從沃爾夫格勒這里弄來了很多農業相關的書籍。
自己一邊學也在一邊跟當地農民們分享知識,他根據書本上的知識結合了當地的水文、氣候條件一點點地改良了耕作方案。
同時也利用自己下鄉診療的機會聯系各村的村民一起在農閑的時節來修建水利灌溉設施。
僅僅在這半年的時間里,老主教就成功地在當地引入了土豆玉米套種的方法。
土豆本地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引進了,是希德羅斯農民們賴以生存的口糧;而玉米則是老主教拜托教會那邊給運來了。
這種作物原產地就在北阿爾甦安,是半人馬族群主要的耕種作物,高高的秸稈對于這些平均身高超過兩米的亞人來說十分友好。
不過在其他大陸上種植的就很少了。
老主教已經為百姓們做了很多事情,但他總覺地不夠,一直找不到當初晉升高階時的那種感悟。
在從會議室離開之後,貝內托主教就一頭扎進了第一醫療隊。
直到兩天後,他在午夜時分剛剛下了手術台,準備前往食堂吃一頓晚飯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住了他。
“听我師弟說,你是個特立獨行的聖光主教,現在看來他說的沒錯。”
“你是?”
貝內托主教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疑惑地問道,而對方也取下了自己的兜帽大方地說道。
“索特修斯,一個活了很久的半精靈,現在是冥土之神的信徒。”
對方的身份讓貝內托主教十分驚訝,畢竟冥土之神可是教會公認的邪神之一,其信徒也是他們教會必要的打擊對象。
雖然這些年已經很少提及宗教紛爭的事情了,但教會可從來沒有撤銷過他們頭上的絕罰令。
不過這些又和貝內托主教有什麼關系呢?
他追尋的是先行者伊利亞的道路,當年的聖光可沒有現在這麼排外啊。
“哼,果然是特立獨行的人啊,你一點兒也不像個聖光的教徒。”
對方的話讓貝內托主教听著很不舒服,但是索特修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直接愣住了。
“不說廢話了,我就問你,那輪血色的太陽你看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