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年發生在亞季的那一場大瘟疫以來,南下的難民就日漸增多。
作為聯通亞季總督區的交通要道,戈頓河輸送來了一批又一批的難民。
作為希德羅斯人的母親河,戈頓河帶著受苦的人們逃離了瘟疫、避開了災禍,但是她並不能改變這些人注定死亡的命運。
早在首府沃爾夫格勒淪陷之前,總督大人就已經封鎖了邊境,布尼亞克總督區的任何城池都不能接受南下而來的難民。
明面上的理由是防備難民身上可能攜帶的瘟疫,但更實際的情況可能是貴族老爺們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壓根就不想救濟這些難民。
“行行好吧,老爺們,我們身上沒病,能活到現在我肯定是健康的,就讓我進去吧。”
一大早城門這邊就聚集了不少難民,但是都被城衛隊的人給攔了下來。
古老的城牆即便在這個時代也依然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正是因為有了這道牆的存在城衛隊的官兵們才得以輕松攔截難民的隊伍。
“滾滾滾,又踏馬的來了一批新人,也不提前打听一下規矩的。”
把守城門的衛兵沒個好氣地呵斥著跪在雪地上祈求的難民,他每天都要經歷一遍早就不耐煩了。
“老子告訴你們要進城可以,把入城稅給交齊了我就放你進去。”
“一個人500戈比,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一個價,交了錢就能進!”
盡管總督禁止難民入境的命令早在入冬前就下達了,霍米林茨克的市議所也早就張貼了這個規定。
但是思路靈活的城衛隊軍官們卻早就想好了一個發財的法子。
已故的總督大人只是說不能讓難民入境,但是也從來沒有說帝國的普通公民不能進來啊。
至于判斷難民和公民的區別那也很簡單,看對方有沒有錢不就得了。
交得起入城稅的就是帝國公民,交不起的就是窮酸難民。
城衛隊的官兵們可聰明地很呢,一手應付市議所的任務,一手給自己撈點外快。
這日子才叫一個滋潤。
“喂,跟這群窮鬼講那麼多干什麼,趕緊給轟走別堵在門口。”
“馬上要開門了,注意點別讓他們沖進來了。”
到了每天打開城門的時間,士兵們也提著棍子走了出來,見到城門邊上有難民駐足就揮著棍子打了過去。
一時間難民就四散而逃,而霍米林茨克也迎來了平凡而又忙碌的一天。
哪怕是寒冷的季節,農民們也會從鄉下帶著土特產進城來販賣。
春夏季節是各種時蔬,秋天大多是剛收獲的糧食,而現在嘛他們背上背著的都是提前燒好的木炭。
盡管蒸汽技術早已在帝國普及,但是對于霍米林茨克這種內陸的小城市來說還是過于遙遠了。
除了市議所的民政官宅邸和碼頭,整個城市的蒸汽設備屈指可數。
大部分市民還是靠著傳統壁爐取暖的,只有極少數的有錢人才能夠享受得了蒸汽帶來的溫暖。
等凱洛夫拖著兩具尸體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時間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此時在城門附近十分熱鬧,購買木炭、煤炭的市民都來到了城門口內側,而外邊都是在叫賣貨物的農民們。
“八十戈比,一整摞上好的木炭了。”
“熟炭,悶好的烏黑熟炭,便宜賣了!”
“過水煤,洗好的過水煤,先生要來看一下嗎?”
“鹿皮、鹿角、腌鹿肉,僅此一家!兔皮、狗皮、老鼠皮,多買多惠!”
……
城里的人在出城門的時候都會被發一個小牌子作為身份標記,買完東西到時候就憑牌子回來。
霍米林茨克是一個小地方,城衛隊也有著自己的家人。
大家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不至于為了多收點錢就得罪全體市民。
發個小牌子讓市民帶著出去就是他們的折中方案。
一個牌子一個人,不管你回來帶多少貨物、也不管你回來的時候是不是本人,他們指認牌子不認人。
至于被偷或者搞丟了,那也沒關系。
只要報上具體的地址,城衛隊是很願意去通知你的家人的。
到時候只需要繳納500戈比的入城稅,搞丟身份牌的這點小誤會就算不了什麼了。
凱洛夫對于這些今年冬天才立的新規矩已經很熟悉了,他自然知道出城的時候要注意點什麼。
同時他也很清楚一旦弄丟了那個身份牌讓家里人來賠錢,自家的舅舅絕對會把自己吊在房梁底下給打個半死。
所以凱洛夫不準備在城外過多逗留,他準備把尸體給丟到拋尸坑就馬上回來。
但是他不準備多事卻不意味著事情不會主動找上他來,就在他排隊準備出城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凱洛夫可算追上你了,真是累死我了。”
來人正是他的好友兼舍友維勒。
對于好友的到來凱洛夫自然是有些驚訝,但下一秒擔憂的表情就浮上了他的臉龐。
“維勒,你的臉怎麼了?”
此時的維勒,嘴角紫了一塊,在他說話的時候仔細看牙齒的縫隙間還帶著一絲血跡。
“那個混蛋打你了?”
凱洛夫眼楮不由地瞪大了一些,但維勒卻是苦笑著搖頭。
“不說了,你還不了解你舅舅那個吝嗇鬼嘛。”
“我們偷拿雪橇的事情被彼得那小子知道了,他告發了我們,我也挨了頓打。”
“對了,這是買煤炭的錢你拿好,那狗東西讓你拖200磅的木炭回去。”
凱洛夫說到的彼得就是凱洛夫的表弟,也就是他舅舅吉利諾夫的兒子。
一個不折不扣的壞東西,跟他父親一個脾氣的。
“兄弟,錢我就先給你了,但是就不陪你出去了。”
“那狗東西又不知道要忙活什麼竟然要給馬廄換梁子,我還得回去幫忙扛木頭呢。”
“還有這個,我爸爸給我的,分你一半拿著路上吃吧。”
維勒遞來了半塊冷餅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告別了,自始至終都都沒有提起凱洛夫身上那件外衣的事情。
只有拽著一小把零錢的凱洛夫站在原地有些發愁了,因為維勒給的錢根本不夠買200磅的木炭。
而他很清楚這絕對就是他舅舅故意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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