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陣紀元外圍，三個上級勢力的指揮艦內，高層們望著戰術屏上，馬丁艦隊與79軍團、古老種族廝殺的余波，神色復雜得如同打翻了調色盤。
喜的是，他們親眼目睹一頭黃金比蒙遭重創，那道灰敗的斑紋幾乎成了此刻最刺眼的光。
更關鍵的是，馬丁帶著主力艦隊追殺古老種族去了，暫時抽離了這片戰場，壓力驟減。
可轉頭看向矩陣紀元，那層依舊閃爍著幽光的防御罩，所有人的臉色又沉了下去——這堪稱“烏龜殼”的防線。
打了這麼久依舊紋絲不動，炮彈砸上去只濺起幾縷漣漪，連道裂痕都沒能撕開。
正僵持間，玄黃界與荒古位面的通訊同時亮起紅燈。
“大人，上級位面突發異動！有不明勢力在核心星域搞破壞，差點得手，沒法再派支援了！”
通訊器里傳來急促的匯報，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
兩道勢力的高層臉色驟變，對著矩陣紀元的防御罩狠狠剜了一眼，終究只能下令後退固守，聯系老祖宗問清楚怎麼回事？是不是矩陣星河的偷襲，免得後路被切斷。
剩下的巫師位面艦隊，本就以觀望為主，此刻見另外兩家後退，更不願獨自當這個“主力”。
指揮艙內，為首的巫師捻著胡須，看著那道堅不可摧的防御罩，冷哼一聲。
“沒了墊背的，誰愛打誰打。”當即傳令艦隊收縮防線，不再主動進攻。
一時間，矩陣紀元外圍的炮火聲竟詭異地停歇了。
防御罩內，矩陣紀元的守軍望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星空，面面相覷。
而遠在戰場另一端的馬丁不知道，這場因他追殺而起的連鎖反應，竟讓即將拿出底牌的矩陣紀元，意外得到了喘息之機。
宇宙的各個角落，暗流仍在涌動，只是此刻的矩陣紀元外，暫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此刻，第六宇宙核心的巨大宮殿內，幽暗的光芒映照著，狗頭人身的拉拉布糾結的臉。
他來回踱步，爪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劃出細碎的聲響，目光時不時瞟向那座懸浮在殿心的狗籠。
籠中，第六宇宙意志閉目靜坐著，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會熄滅，像在安靜等待終結。
“救，還是不救……”
拉拉布低聲咕噥，毛茸茸的耳朵耷拉著。
他打心底里不願去招惹那個被稱作“女瘋子”的存在，可一想到若是對方真的脫困。
以那瘋癲的性子，自己當初袖手旁觀的事一旦暴露，下場恐怕比現在籠中的意志還要淒慘。
就在他咬著牙，似乎要下定決心時，狗籠里的第六宇宙意志忽然睜開眼，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穿透力。
“我勸你，別去踫那個瘋子。”
拉拉布猛地頓住腳步，抬頭看去。
“她被拖入陣法時，沒有幾億年根本爬不出來。”
第六宇宙意志的目光掃過他，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淡漠。
“這段時間，足夠你做很多事了。整個第六宇宙位面，你盡可以放開手腳，自由活動——只要別去觸踫那些不該踫的禁忌。”
拉拉布愣住了，爪子懸在半空。自由活動？第六宇宙任由他撒歡？
這誘惑不可謂不大。他瞅瞅籠中意志平靜的臉，又想想那個“女瘋子”的恐怖，糾結的心思漸漸松動。
是啊，幾億年……足夠發生太多事了。何必現在去趟那渾水？
他甩了甩尾巴，耳尖微微上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肆意游蕩的日子。
殿內的空氣似乎都輕松了些，只有那座狗籠，依舊沉默地懸浮著，映著第六宇宙意志深不見底的眼眸。
虛空中，馬丁艦隊的能量光束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古老種族的母星外層防御罩在劇烈沖擊下泛起層層漣漪，光芒忽明忽暗。
與其他依托位面壁壘的勢力不同，這顆由無數星岩與活體金屬，拼接而成的移動星球，此刻正噴吐出，萬千道幽紫色反擊光束，在漆黑的宇宙中交織成致命的火網。
“規避左翼火力！主炮充能百分之八十！”
馬丁的吼聲在指揮艙內回蕩，舷窗外，一顆伴隨母星移動的衛星，被艦隊集火轟碎，碎石如流星般撞向母星表面，激起大片金屬熔漿。
古老種族的戰艦從母星內部魚貫而出，它們形似扭曲的骨螺，艦身覆蓋著能吸收能量的暗紋，靈活地在炮火間隙穿梭。
“他們的躍遷引擎還在啟動！想分散逃跑！”
觀測員嘶吼著，屏幕上數十個光點正加速脫離母星引力範圍。
“追上去！”馬丁一拳砸在控制台，“他們寧願在虛空流浪也不進位面，不就是仗著移動方便？今天就讓他們知道，即使移動方便，也要把他們消滅殆盡！”
艦隊分作數支小隊，如獵食的狼群般咬住逃竄的目標，能量爆炸聲在虛空中此起彼伏。
古老種族的母星外殼開始剝落，露出內部閃爍著生命光芒的脈絡，卻依舊在頑抗。
黃金比蒙的巨爪正撕裂最後一道能量屏障，龍騎士的烈焰巨龍也剛，噴吐完灼熱的龍息。
突然，領頭的黃金比蒙渾身肌肉猛地一僵，頸間的鬃毛根根炸起——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像有冰針戳進了骨髓。
它猛地轉頭，望向古老種族母星的方向。那顆懸浮在虛空中的星球，正在瘋狂扭曲，大陸板塊像碎裂的拼圖般瓦解。
又在暗紫色能量的拉扯下強行粘合，解體與重組的光芒交替閃爍，仿佛一顆瀕死的心髒在最後抽搐。
“愣什麼！”
馬丁的吼聲直接炸響在眾人腦海，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趁它還沒拼回完全體，給我砸爛它！別等它組建完成！”
黃金比蒙們瞬間回神，喉嚨里爆發出震耳的咆哮，龐大的身軀驟然加速，四蹄踏碎虛空，朝著那片混亂的星域狂奔而去。
龍騎士拍了拍巨龍的脖頸，烈焰巨龍發出一聲穿雲裂石的龍吟，雙翼展開帶起灼熱氣浪。
緊隨其後沖了過去——剛才還在絞殺的敵人被瞬間拋在身後，所有人的目標只有一個趁那顆母星還在痛苦重組，徹底終結它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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