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萊特握著自己得到的最新情報,急匆匆沖進了王宮,一到大門口他就看到了一幅奇怪的景象。穿著蹩腳軍裝的,一點軍人氣質都沒有的步兵游走在王宮周圍,他們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所屬的標志。而在王宮的城牆上,禁衛軍整裝待發,盯著這些人。
他本來是為尼伯恩王子擅自行動的事情來找塞繆爾商議的,到了這里反而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
“嘿,西弗萊特,在這邊。”
听到有人叫,還是塞繆爾的聲音,他轉身一看,這個老家伙坐在一輛四輪馬車內,正在向他招手。西弗萊特看到他,臉色就黑了下來,氣沖沖走上馬車,用力帶上了門。
坐到塞繆爾對面,看著他慢條斯理倒了一杯酒過來。他根本沒有心情,直接將手中的紙張拍在他面前。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交給你得到催貢團少了一個營,他們去哪兒呢?”
塞繆爾尬笑了一下,望著窗外,隨意的說道。
“興許是出去打兔子了!”
“哦!那桑梓鎮男爵六千兵馬開拔也是去打兔子去了?”
西弗萊特一拳錘在桌子上,酒杯應聲而倒,昂貴的紅酒灑了一桌。塞繆爾被他掃了雅興,也十分不爽的盯著他惡狠狠的雙眼,想听听他的怒火到底有多高。
“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山上的事情還沒挑開,你和那個褲襠人都不要輕舉妄動。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肯听我的!你不把我當回兒事兒也就罷了。怎麼敢連老師他們都不放在眼里。”
“這不是我做下的決定!西弗萊特!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出發了!”
塞繆爾攤開雙手,吼著為自己辯解。哪怕尼伯恩夸過他對催貢團下達命令本就是他的失職,但這些事情絕對不能扛到自己身上。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個家伙為什麼總是這麼著急!他在床上戲弄少女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你連類比的時候都不能把床上那點事兒忘掉嗎?”
西弗萊特徹底服了,因為面前這條老狗根本不清楚他們這一動會對局勢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這就是讓模糊的光耀巡禮泄密案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了。哪怕是黑夜獵手不著重調查,有些人也會聞到這股臭味兒的。現在看這王宮的對峙態勢,最里面坐的那個估計已經知道了。
“他還不是孤家寡人,最起碼在這國家還有很高的威信。我是很搞不懂有些蠢貨為什麼總喜歡把政治問題武裝化,難不成手下有兩個听話的士兵,就以為自己能橫掃天下了嗎?”
這話明顯是在罵塞繆爾的,他扶起西弗萊特的酒杯,為他重新倒上一杯酒。每一次他們做事出現分歧,他都是這麼一副死樣子,讓人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在聶佳提的時候,黑夜獵手向我們移交了一名追捕菲涅爾的嫌疑犯。”
西弗萊特心里一驚,他沒有從黑夜獵手方面獲知相關情報,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內部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故。神學家族的人會不會已經被清除掉了?
“按照道理來說,黑夜獵手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如果確認罪行,當場燒死就完了。如果只是個跟風偷腥的冒險者,也不過當場燒死就可以了。他把這麼一個人給我們是什麼意?”
“這情報是禁衛軍給你傳達的?那我的看法是有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和我合作,我們明明說好的不要在路上刺激菲涅爾的。”
事到如今,西弗萊特也懶得為這些蟲豸生氣了,他們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角色。不過,這的確是一個重點。西弗萊特三兩下就有了思考,但這一次他不打算和這個貨分享了。
“這種無所謂的事情完全沒必要考慮,倒是我問你。現在眼前的局勢該怎麼應對?王宮里面最起碼還有七八千禁衛軍,靠這些催貢團無論如何都打不進去吧!”
“如果你還想進行所謂的政治解決,那就只能把菲涅爾騙進來殺了。只有她死了,我們就成為了唯一選項,國王才選無可選!我們能盡早控制坦岡尼維斯,就能騰出手去幫助周邊的聖國。”
塞繆爾說完,邀請西弗萊特共飲一杯,那模樣好似是在慶祝提前勝利。西弗萊特握著酒杯,遲遲不能拿起。這件事做完就是逼迫山上的神學家族表態。他判斷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已經被大牧首逼到了牆角的神學家族只剩下這個機會完成最後一搏了。
可是艾斯克老師怎麼還不給自己回信呢?
“從現在開始王城宵禁,不管你有多少人馬都拿出來吧!最後一搏要有最後一搏的態度才行。做掉菲涅爾不是簡單的事情,我手頭沒有能與她正面抗衡的強者。下毒,爆破什麼方案?”
西弗萊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直接把干杯這個步驟省略了,現在他只需要給自己一個答復就可以了。見他回心轉意,塞繆爾也輕松了不少。他再一次被迫與自己合作了。不過只要他決定與自己合作,他就會把一切做絕。
“你放心,兩手我都準備了。執行人選得是杜亞爾爵士,作為王宮的老面孔,他比較容易獲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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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知道了。迎接公主的隊伍準備好了嗎?”
“早就搞定了。你一定要去見見,這可是我們最後一次看到那張絕世的容顏了。”
“那就他媽這樣吧!”
西弗萊特說完,跳出馬車。回到自己的車上,他還從車窗看到了塞繆爾給他招手。
“這權當是告別,蠢貨!你的媽媽沒有教過你,在迷霧中行走一定注意腳下和頭頂嗎?”
西弗萊特拉上窗簾,抬手拉開通話口。
“去鐘塔!”
“是!主教大人。”
老城區的鐘塔已經很久沒有敲響過了,但大家也不知道這里什麼時候起有了一個看守的老人。有傳聞說他是一個鰥夫,無兒無女,是王子殿下恩賜他來看守鐘塔的。也有人說是西弗萊特主教給他指明了光的方向,他決定做好人生最後的義務,直到死在上面。
反正不管怎麼說,他的結局注定了要從這里登上天圖。或許。
因為客人的到來,寄居在這里白鴿飛上天空,潔白的羽毛落在血泊中,落在斗劍上,落在黑夜獵手的面具上。這個灰白人物身上閃耀的色彩,既不是聖光的金色,也不是騰升天圖的彩虹橋。而是自己鮮血干涸之後的暗紅色。這樣的死法也很講究。
早在混亂紀元,吸血鬼總是借著與人類無二的外表混入人類世界,傳播疾病,散播恐慌。它們一旦被黑夜獵手抓住,就給他戴上瘟疫醫生面具,把他們釘死在當地最高的建築上。這是聖光的警告!時過境遷,吸血鬼等黑暗物種已經被趕回了深淵,但這個針對內鬼的警告方式還是沒有變化。
‘凡背叛者,歸于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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