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都是怎麼傳出來的?听起來竟然有鼻子有眼的……”
溫海月當時就來了精神,平日里她對陸聞雪實在是受夠了,如今听到這些,真心覺得痛快。
顧軟詞听著他們說這些,只覺得陸恩硯的病有救了之後,王妃果然支稜起來了。
她之前還擔心王妃因為陸恩硯的事情,一直心情抑郁,那樣再好的藥物也未必有用了,如今看來,王妃已經想開,調整好了心情,準備好好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溫海月問道︰“難道端王真的被嚇住了?這些年他為了陸聞雪和陸恩南的事,可沒看出來他有這麼好說話。”
陳素約撇撇嘴,神秘地說道︰“他哪里是好說話,不過是懼內。那前些年王妃心思都在世子爺身上,不想管府中的事,才讓溫側妃有了可乘之機,如今王妃已經告別了心病,自然會把心思放在王府,那個溫側妃還敢作妖?就連端王也是一樣,你們沒有听說麼,那日在宮中,莫太師提著刀追了他好久,都沒人管他……如今王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他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我看啊,溫側妃那母子三人是別想再翻身了。”
溫海月听了之後,格外興奮︰“這也算是我們的運氣,有了王妃在府中坐鎮,我們就不必擔心他會為了溫側妃的事情來找我們溫家的麻煩了。”
今日連雨煙沒有過來,馬上就是她的婚期了,她在家中的應酬更多,尤其是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對他的態度簡直好上了十萬八千里,還故意在她跟前罵了繼母幾次。
連雨煙知道他想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卻懶得戳穿。
帝州城中各有悲歡,終于還是到了吳一柱和連雨煙成親的日子。
吳丞相這些年在朝堂的影響力巨大,所以參加婚宴的人絡繹不絕。
連家那邊沒敢怎麼阻攔吳一柱,攔門的人還放水讓他進去,生怕吳一柱反悔一樣。
繼母無語地看著吳一柱和連雨煙對著連侍郎和連雨煙生母牌位行禮的時候,臉色格外難看。
她的女兒眼神格外炙熱地看著吳一柱,幾乎要黏在他身上了。
吳一柱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余光看到是連雨煙繼妹的時候,一陣惡心。
這些人真是不要臉,無論如何連家也算是書香門第,連雨煙即便是生母去世,這些年仍舊有良好的教養,而且琴藝出眾。
她這個繼妹從氣質到舉止,實在是沒有讓人夸贊之處。
不過他沒有發作,大喜的日子,他不想給自己添堵,大不了以後跟這邊少來往,躲著這個小姨子。
蒙著蓋頭的連雨煙,感覺到吳一柱手掌上傳來的溫度,感慨萬千。
終于,要離開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地方了。
連侍郎假裝抹了抹眼淚,叮囑他們一定要好好的,還跟吳一柱說他們連家雖然是門第不如丞相府,不過有人欺負他女兒,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話,連雨煙自己都不相信。
迎親的隊伍帶著連雨煙離開之後,連侍郎看著家中的氣氛,不高興地說了一句︰“大喜的日子,哭喪著臉做什麼?”
繼室到底是沒敢說什麼,她心中暗恨,連雨煙這個死丫頭,憑什麼就能入了探花郎的眼?
吳家這邊的婚宴現場,更是人山人海。
天色已經是黃昏,拜堂的時候,眾人都在想辦法往前湊。
拜堂的時候,連雨煙一陣緊張,她真的要成為吳家的人了。
想到這里,她竟然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她實在是不敢想象,像是她這樣的人,竟然可以躲開被父親攀附權貴送到哪家當妾室或者續弦的命運。
吳一柱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在底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他知道,連雨煙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如今能嫁給自己,也算是有了個好歸宿。
周圍的賓客都在交頭接耳,議論著這對新人的般配。
吳立煥對兒子的眼光並不懷疑,尤其這個兒媳還是女兒的朋友,女兒交朋友一向也有足夠的原則。
所以,兒子和女兒都喜歡的人,成為他們吳家的兒媳,他當然高興。
吳老太爺和蕭老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他們吳家,終于添人進口了。
拜堂之後,連雨煙被送入了洞房,而吳一柱則在外面招待賓客。
跟他同期且關系不錯的進士們,有些留在了帝州城,自然趕上了今日的喜事,狀元郎和榜眼都來了,而且非常給面子地喝了不少酒。
如今他們都在翰林院,需要熬資歷。
而吳一柱的任命是去稍微偏遠的梅州當縣令,成婚之後再過幾日就要赴任。
直到夜深人靜,吳一柱才結束了應酬,回到洞房,揭開了連雨煙的蓋頭。
燭光下,連雨煙的臉龐顯得格外柔美。吳一柱看著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從今以後,他們就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了。
而帝州城中夜晚的燈,和天上的星,也在這一刻,仿佛都離他們遠去。
第二日一早,連雨煙就起來了,準備得格外妥當,等著吳一柱去給家中長輩請安。
幾位長輩更加滿意了,連雨煙無論是從待人接物,還是談吐修養,他們早就熟悉,如今成為一家人,也算是緣分。
帝州城很大,能夠裝得下那麼多貴族,也能容納那麼多平民,帝州城也很小,有點什麼事輕而易舉就能讓全城知道。
今日大家都在議論的,就是葉家人找到了葉承�。
只不過他們找到的方式,說書人都會覺得離奇。
葉承�並不是被送到了莊子上,百姓們如今能夠確定,當初葉家確實是說謊,這麼多天,葉承�都被困在一個非常神秘的小倌館,伺候那些有特殊愛好的男人。
本來這件事隱瞞得很好,結果好巧不巧,周家一個管事的,剛好有一點這個癖好,他听說那個小倌館來了新貨色,可以一夜不睡接待幾十人,就動了心思。
結果他去的時候,葉承�剛剛用了藥,頭發披散,看不清面容,藥效讓他整個人柔弱無骨,媚態盡顯。
他享受了之後,葉承�有了片刻的清醒,請求他救自己出去。
這時管事的才發現,他竟然是葉家丟失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