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問本來就不是什麼精神內核強大的人。
這樣的人，鞭打虐待的確能讓她害怕崩潰。
可是，金素問跟金匱的關系，讓單黎投鼠忌器。畢竟在救回阿辭這件事情上，金匱的確是出了大力的。
有仇報仇不假，但是有恩也需報恩。
既然不能做一些過激的舉動，在身體上留下話柄。那麼只能從精神上下手了。
人在極度饑餓和口渴的時候，精神最容易崩潰。
還有就是破壞一個人最基礎的尊嚴也是對精神的重大打擊。
在這些日子在暗室里，金素問先是差點被餓死。然後她無法正常如廁，只能拉在自己的身上，對于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子，這都是能碾碎尊嚴的事情。
所以，經歷了這些的金素問早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所以，她在被人帶出暗室的時候沒有哭鬧。
被人帶著去洗漱換衣服的時候也沒有哭鬧。
甚至于第一眼看到自己的親爺爺的時候也沒有哭鬧。
可是，如今，被這樣一陣連環的質問。
腦子里原本那根岌岌可危的弦突然就斷了，瞬間，她就崩潰的大哭大鬧起來。
她根本分不清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這一舉動不止金匱被嚇著了。
就連宋卿辭都被這一出給整懵了。
這姑娘的嗓門還真是大啊！
金匱看著這樣的孫女著急的不行，可是一時半會兒他居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能讓她停下來。
果然是能醫者不自醫啊。
還是宋卿辭受不了了，直接上前，一根銀針扎入她的穴道，讓她瞬間安靜了下來。
金匱也是看到了銀針才反應過來，這一手自己也是會的。
只是因為對方是自己孫女，他關心則亂，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茬。
他本能的想說聲感謝，可是對上了安國公主那不贊同的目光，未出口的話就永遠也說不出來了。
“這位姑娘目前是說不了話了，有事還是你來說吧。我相信以金先生的人品定然不會無理取鬧的。”
宋卿辭看著單黎，示意他有話就趕緊說吧，還順帶點了一下金匱。
這男人如今需要時間休息，為了這些事情耽誤，可劃不來。
金匱看了看自己被強行安靜的孫女，心里也贊同了宋卿辭的話。
素問這丫頭的確不適合開口。
所以便沒有出聲反對，算是默認了宋卿辭的說法。
單黎也想早點了結這件事情，便主動開口說了起來。
“金先生應該不會忘記，在你們制藥的期間，我夫人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吧？”
“自然不會！”
這件事情無論對誰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參與救治的每一個人都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特別是少將軍和雪衣公子，一個基本廢了，一個也是半廢。
“那金先生可知道，我夫人的情況為何會出現反復，急轉直下？”
金匱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頓了一會兒才說，“少將軍該不會要說，公主的情況急轉直下是因為老夫的孫女吧？”
單黎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自然！”
“胡說八道！老夫這孫女性子單純，秉性純良。平時走路連個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少將軍你居然說她謀害公主？！這絕對不可能！”
這次金匱沒有半分的猶豫，直接就懟了回去。
“在醫治之前，老夫就跟你說過，安國公主的情況很是凶險，所用的方法也很凶險。這中間會出現什麼，我們都不知道。那古籍里面記載的方法有沒有效果，我們也是不知道的。這中途出現變故，情況不好是在預計之中的。少將軍怎麼可以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胡亂定罪？！認為公主出現的不良情況是因為素問？！”
“別說安國公主如此特別的病癥，就算是普通的病癥也會因為患者的個體差異和對藥物的敏感性出現不同的結果。這在醫學里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少將軍如此說話，怕不是再給自己的殘暴找借口？！”
金匱算是豁出去了，什麼話都敢往外冒。
相比于金匱的惱羞成怒，單黎反而安靜的很。
他等金匱發泄完了，才幽幽開口道，“金先生不必如此疾言厲色。單某從來不會平白無故的冤枉人。”
雖說最開始決定扣下金素問是因為直覺和她的心虛的反應。
可是已經這麼多天了，該找的證據也找的差不多了。
事實再一次證明，他的直覺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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