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會據點的燈光在渭河岸邊昏黃搖曳,木屋內彌漫著藥味與潮濕的泥腥。夜色深沉,遠處河面的暗流聲若隱若現,仿佛長陵地宮的星焰仍在低吟。
董文翊倚靠木牆,胸口血誓紋路隱隱作痛,臉色蒼白卻目光如炬,緊盯著林瑤手中的西漢密檔。林瑤坐在簡陋的木桌旁,借著油燈翻閱竹簡,星宿刻痕在燈光下投下詭異光影。
徐震守在王匡身旁,青龍會的醫官正為他清理毒蟲傷口,烏黑的血水滴落,散發刺鼻腥臭。甦小曼握著短刀,站在窗邊警戒,目光不時掃向窗外的蘆葦叢。
小刀坐在角落,試圖用據點的老式無線電恢復通訊,嘴里低罵著設備的老舊。呂伯奢與司馬瑋站在門口,低聲分析銀狐的動向,氣氛緊繃如弦。
“密檔確認,始皇地宮的天皇星陣是龍脈核心,”林瑤低聲道,聲音中透著疲憊與急切,“漢武帝借秦朝氣運,布下長陵星宮作為節點,但真正的‘天皇精魄’藏在咸陽。龍皇龍石和三枚玉 是鑰匙。”她抬頭看向董文翊,皺眉,“但天樞可能已掌握一枚玉 ,咸陽會是陷阱。”
董文翊冷笑,強壓反噬的劇痛,聲音低沉︰“陷阱也得闖。天樞想要龍脈,我偏不讓他們如意。”他瞥向司馬瑋,語氣森冷,“你最好把八王之亂的秘密說清楚,別讓我再猜。”
司馬瑋靠著門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八王之亂只是表象,漢室氣運的斷裂源于龍脈的分裂。”他頓了頓,指向林瑤手中的竹簡,“密檔說,秦朝的天皇祭壇是所有龍脈的源頭,漢武帝試圖延續,失敗了。天樞的目標,是重啟祭壇。”
“重啟?”呂伯奢推了推眼鏡,冷哼,“天樞想借龍脈改寫氣運?痴人說夢!”他看向小刀,“通訊恢復了嗎?銀狐和朱鳳不會讓我們喘息太久。”
小刀搖頭,敲擊無線電的動作帶著幾分煩躁︰“這破設備信號時有時無,最多能發個短訊給青龍會總部。”她看向窗外,聲音壓低,“鬼 鳥的動靜又來了,離我們不到兩公里。”
窗外蘆葦叢中,鬼 鳥的尖嘯隱約傳來,伴著無人機的低鳴。徐震檢查槍膛,低聲道︰“彈藥只剩半匣,硬拼不行。”他看向甦小曼,“你那邊還有多少解毒劑?”
甦小曼搖頭,語氣沉重︰“最後一支用在王匡身上了。”她看向醫官,眼中閃過焦慮,“他能撐到天亮嗎?”
醫官擦汗,低聲道︰“毒性控制住了,但傷口太深,需轉運到西安的醫院。”王匡半睜著眼,氣息微弱,斷續道︰“咸陽……龍脈……不能讓天樞得逞……”他抓住徐震的手,眼中燃起執念,“密檔……帶去……”
林瑤輕拍王匡的手,語氣堅定︰“我們不會讓你失望。”她轉向董文翊,“密檔提到,始皇地宮的天皇星陣需血祭激活,龍石只是引子。你的血誓……還能撐幾次?”
董文翊苦笑,扯開衣領,露出胸口暗紅的血誓紋路︰“撐到咸陽,夠了。”他看向窗外,目光如刀,“銀狐和朱鳳追得緊,我們得連夜走。”
突然,窗外火光一閃,蘆葦叢中傳來爆炸聲,震得木屋搖晃。小刀猛地起身︰“銀狐的無人機!他們找到據點了!”她迅速敲擊無線電,發出求援信號。
徐震沖到窗邊,開槍壓制,子彈劃破夜空,擊落一只鬼 鳥。甦小曼揮刀護住王匡,喊道︰“後門!撤到後門!”醫官和青龍會成員抬著王匡,沖向木屋後方的暗道。
董文翊抓起密檔,推開暗道石門,低喝︰“走!”林瑤護著竹簡緊隨其後,呂伯奢與司馬瑋斷後。小刀扔出一枚自制煙霧彈,濃煙彌漫,短暫阻擋無人機。暗道狹窄,渭河的濕氣滲入,牆壁冰冷刺骨。
暗道盡頭,一輛青龍會的越野車等候,司機低聲道︰“西安的醫院已準備好,快上車!”眾人迅速上車,醫官將王匡安置在後座,甦小曼守在他身旁。徐震跳上副駕,槍口對準後方。
越野車沖出蘆葦叢,引擎轟鳴,碾過泥濘的河岸。遠處,銀狐的雇佣船燈光刺眼,鬼 鳥群盤旋追來。
林瑤緊握密檔,低聲道︰“天皇星陣的血祭……可能需要劉氏血脈。”她看向車窗外,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劉玄……他在哪?”
董文翊皺眉,目光掃向夜色︰“他若投靠天樞,咸陽就是死局。”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但不管是誰,龍脈的秘密,我們必須拿到。”
越野車在渭河岸邊疾馳,鬼 鳥的尖嘯漸遠,夜色中的河面卻似藏著無盡暗流。林瑤翻開密檔,目光鎖定竹簡上的“秦皇秘藏”四字,喃喃道︰“咸陽,龍脈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