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河橋頭的接應車在夜色中疾馳,引擎轟鳴壓不住血鴉的尖嘯。車廂內,空氣沉重如鉛。
林瑤緊握天皇精魄,幽藍光暈映著她緊鎖的眉頭,曹淵的遺言在她耳邊回響︰“許昌,替我去看……”徐震抱著昏迷的甦小曼,肩頭滲血,目光卻死死盯著車窗外的黑暗。
董文翊坐在副駕,胸口血誓反噬的刺痛如針扎,他強壓咳嗽,低聲對司機吼︰“再快點,銀狐的無人機不會停!”
小刀蜷在後座,信號干擾器屏幕閃爍,額頭冷汗滑落︰“無人機信號被我壓了,但白虎的人在伊河東岸埋伏,鬼梟的毒蟲可能跟上來了。”她咬牙敲擊鍵盤,試圖癱瘓黑市通訊。
孫昊坐在她身旁,低頭檢查東吳密檔,聲音低沉︰“魏國秘藏毀了,龍脈節點受損。白虎不會善罷甘休,許昌的天皇地宮是他們下一目標。”
諸葛瑾握著自制煙霧彈,目光掃過車廂,語氣平靜卻帶寒意︰“曹淵的星象術救了我們,但他的血祭觸發了血星陣,魏國遺族不會放過精魄。”他看向司馬瑋,“你最好說清楚,西晉秘藏的八王之亂秘檔,到底藏了什麼?”
司馬瑋靠著車門,短刃在手,眼神陰鷙︰“八王之亂斷裂龍脈,西晉秘藏的碑文提到,魏國星圖曾試圖重塑氣運,但被東晉守護者破壞。
我要那秘檔,只是想證明司馬氏的清白。”他頓了頓,冷笑,“現在?白虎拿了玉 碎片,我跟你們一樣,要他的命。”
車身猛然一震,左後輪爆胎,接應車在伊河堤岸打滑,險些翻滾。徐震低咒︰“埋伏!”話音未落,車窗外火光炸開,銀狐的雇佣兵從堤岸兩側撲出,蒙面狙擊手的紅外瞄準點在車廂上跳躍。
董文翊一腳踹開車門,短刀在手,撲向最近的狙擊手。血誓反噬讓他動作稍緩,但刀鋒依舊精準,割斷對方喉嚨,熱血噴濺。他喘息著低吼︰“林瑤,護好精魄!徐震,帶甦小曼撤!”
徐震抱起甦小曼,肩扛微沖槍,朝堤岸下的蘆葦叢沖去。甦小曼昏迷中低吟,毒傷讓她臉色蒼白。
林瑤緊隨其後,手握天皇精魄,邊跑邊低聲念叨碑文︰“星隕為匙,龍脈歸漢……許昌地宮,藏東漢氣運……”她心頭一緊,曹淵的星圖筆記在她背包里沉甸甸。
諸葛瑾拋出煙霧彈,濃煙彌漫,血鴉受阻,尖嘯刺耳。孫昊抽出長匕,護在林瑤身側,低聲提醒︰“白虎在西側,狙擊手是誘餌!”
話音剛落,白虎的身影從蘆葦叢中躍出,長刃泛著寒光,直取林瑤手中的天皇精魄。他冷笑︰“精魄歸我,龍脈由我重鑄!”董文翊從側方撲出,短刀格擋,火花四濺。血誓反噬讓他胸口劇痛,步伐踉蹌。白虎獰笑,刀鋒下壓︰“你的血誓,撐不到許昌!”
司馬瑋從暗處殺出,短刃刺向白虎後背,怒吼︰“八王之亂的債,今天清!”白虎側身躲避,長刃反撩,劃破司馬瑋手臂,血花飛濺。兩人纏斗,蘆葦斷折,殺氣彌漫。
堤岸另一側,銀狐的雇佣兵架起重機槍,子彈如雨,蘆葦叢被打得碎屑飛揚。徐震推著甦小曼躲進一截廢棄水渠,低聲安慰︰“撐住,青龍會的第二輛接應車就在前面!”他回頭開槍,擊斃一名追兵,但肩頭舊傷迸裂,血染衣襟。
林瑤蹲在水渠邊,借著火光翻開曹淵的星圖筆記。筆記最後一頁潦草寫著︰“許昌天皇地宮,北斗樞機,漢室復興……”她咬牙,低聲對小刀說︰“精魄必須帶到許昌,星圖鎖的鑰匙在東漢碑文里!”小刀點頭,甩出一枚信號彈,火光沖天,指引接應車位置。
鬼梟的身影在濃煙中浮現,手持毒蟲罐,黑煙滾滾,血鴉如潮涌向水渠。諸葛瑾冷靜應對,拋出最後一枚煙霧彈,同時點燃自制火藥包,炸開蘆葦叢,火光逼退血鴉。鬼梟冷笑︰“精魄是天樞的,你們逃不掉!”她甩出毒蟲罐,罐體爆裂,毒霧彌漫。
林瑤咳嗽著掩住口鼻,目光卻落在水渠邊的石碑上。碑面刻著殘缺的魏國星紋,隱約指向“漢室龍脈”。
她心頭一震,猛然想起東晉星宮的盟約︰“三國氣運,源于東漢……”她低聲對孫昊說︰“精魄的共鳴,可能需要東漢血脈!”
孫昊眼神一凜,握緊匕首︰“東吳孫氏,源自東漢皇族,我來試!”他咬破手指,血滴落在天皇精魄上,幽藍光暈驟然大盛,精魄震顫,發出低吟。蘆葦叢中,血鴉尖嘯驟停,毒霧竟緩緩消散。
白虎察覺異變,怒吼著甩開司馬瑋,撲向林瑤。董文翊咬牙起身,短刀擲出,刺中白虎肩頭。白虎踉蹌,手中玉 碎片掉落,滾入蘆葦叢。他冷哼︰“許昌見!”隨即翻身躍入黑暗,雇佣兵掩護撤退。
銀狐的狙擊手鎖定水渠,子彈擦著林瑤肩頭飛過。徐震怒吼,甩出爆破彈,炸塌堤岸一角,阻斷追兵。
接應車的燈光終于在伊河盡頭亮起,青龍會的司機揮手示意。團隊沖向車邊,諸葛瑾背起甦小曼,小刀扶著林瑤,孫昊斷後。
董文翊撿起玉 碎片,目光沉重。碎片上刻著“漢”字,與天皇精魄的共鳴隱隱呼應。他低聲喃喃︰“東漢……天皇地宮……”血誓反噬讓他眼前發黑,司馬瑋扶住他,低聲說︰“撐住,許昌的秘密,不能讓天樞得逞。”
車門關上的瞬間,伊河上空血鴉再度盤旋,尖鳴如泣。接應車疾馳而去,蘆葦叢的火光漸熄,堤岸只剩斷裂的石碑,默默訴說著龍脈的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