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推開公寓門,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在街道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剛走下兩級台階,空氣中突然泛起一陣細微的波動,仿佛有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水面。
他下意識地側身,只見身旁的空地上,三道身影悄然顯現。
莎拉站在最外側,她身旁,克甦魯龐大的身軀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那里。
卷檐帽的邊緣還沾著幾星深海的磷光,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咸濕氣息,顯然是剛從拉萊耶趕來。
沃拉克斯則在克甦魯的鱗片旁,光帶軀體比之前明亮了幾分,看到李長生時,光帶末端輕輕晃了晃,像是在打招呼。
“看猶格•索托斯也給你發了邀請?” 莎拉率先開口,
李長生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三人︰“一起走。”
克甦魯發出一聲低沉的回應,章魚頭下的觸須輕輕擺動,身前的空間突然像被投入熱水的冰塊般融化開來,形成一道橢圓形的空間裂縫
。裂縫後不再是熟悉的街道景象,而是深邃的星空,無數星辰在其中緩緩轉動,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莎拉率先邁步踏入裂縫,李長生緊隨其後,沃拉克斯也趕緊跟著鑽了進去。
克甦魯最後進入,裂縫在他身後無聲地閉合,仿佛從未出現過,只留下空蕩蕩的街道,陽光依舊明媚,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穿過空間裂縫的瞬間,強烈的失重感襲來,隨即又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
李長生發現自己正漂浮在無垠的虛空中,腳下是那顆熟悉的藍色星球,如同懸浮在黑絲絨上的寶石,而頭頂則是浩瀚的宇宙,星辰密布,星雲如綢帶般鋪展開來。
克甦魯巨大的身軀在前方引路,他周身散發著淡淡的能量護罩,將莎拉和李長生籠罩其中,隔絕了宇宙的輻射與寒冷。
沃拉克斯興奮地在護罩內飛來飛去,光帶軀體不時掠過遠處的隕石,留下一串閃爍的光點。
他們循著一道若有若無的銀色軌跡前行——那是猶格•索托斯留下的指引,如同虛空中的路標。
沿途的景象愈發奇幻︰有漂浮在星雲中的巨大骸骨,不知是何種生物的遺骸,骨骼縫隙中長出了發光的植物;有被能量亂流包裹的星系,里面的恆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滅;還有旋轉的黑洞,如同宇宙的瞳孔,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光線。
不知飛行了多久,前方的虛空中漸漸出現了更多的身影——那是幾位舊日支配者。
這些平日里在各自領域稱王稱霸的舊日支配者,此刻都顯得異常安靜,顯然是在朝著同一個目的地前進。
就在這時,虛空中傳來一陣濃郁的混沌氣息,比克甦魯的威壓更甚。
眾人望去,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遠處的星雲中顯現——莎布•尼古拉絲!
她依舊是那身黑霧繚繞的長裙,頭頂的羊角閃爍著紅光,周身纏繞著無數細小的藤蔓,藤蔓上的妖花正微微顫動。
看到莎布•尼古拉絲的瞬間,原本還算平靜的舊日支配者們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