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示意了手下不要再繼續打了,而是給小島綠帽轉賬的時間。
他的眼神如同毒蛇般冰冷,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仿佛在欣賞獵物垂死掙扎的模樣。
小島綠帽顫抖著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緩解內心的恐懼。
他艱難地掏出那個已經破碎的手機,屏幕裂痕如蛛網般蔓延,卻依然倔強地閃爍著微光。
他咬著牙,輸入轉賬密碼的手指微微發抖,最終給大叔轉了整整400萬日元。
每一滴汗水滑落,都像是他尊嚴的碎片墜地。
雖然在島國這個地方,400萬日元並不算巨款,街頭巷尾的富豪們隨手一揮便是千萬級別的交易。
但換算成美金也有3~4萬了,這筆錢對于普通家庭而言,無異于天文數字。
更何況,此刻是90年代的華國,改革開放的春風剛剛吹拂大地。
工廠里揮汗如雨的高級工人,辛苦一年也難以攢到一萬元。
這四百萬日元,足以撐起一個瀕臨破碎的家庭,讓絕望中的人看到生的希望。
大叔攥緊衣角,粗糙的手掌被汗水浸濕。
他仿佛能听見妻子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女兒在深夜餓哭的聲音,此刻終于有了救贖的曙光。
“田中大人!我已經轉完了!四百萬日元!”
小島綠帽強撐著,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的嘴角滲著血絲,牙齒松動,臉頰腫脹如發酵的面團。
當然,如果忽視了他那滿嘴流血的樣子的話,應該還挺核善的。
畢竟島國最喜歡吃的就是核蛋了,那金黃的蛋黃裹著輻射的余威,很好吃的哦,吃過的島國人都說好。
前提是他們的味覺神經還沒被輻射摧毀。
因為說不好吃的人已經死了,要麼在福島的廢墟下,要麼在核電站的陰影中無聲腐爛。
沈河你要是因為我說實話而封我,那你就是行走的五十萬了。)
咳咳,扯遠了,但此刻的屈辱與疼痛,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福射?
田中在听到金額後,臉色驟然陰沉,脖頸青筋暴起,怒吼聲震得工地鋼筋嗡嗡作響︰“八嘎呀路!怎麼才轉了四百萬?!
你是在羞辱我嗎?這點錢連我的賭債都填不平!”
他揚起手中的鐵棍,作勢要再次揮下。
小島綠帽瞳孔驟縮,絕望地閉上雙眼,仿佛已預見自己顱骨碎裂的慘狀。
林安卻忽然出聲制止,聲音如冰水澆滅烈火︰“行了,不用再打了。
大叔剛才和我說這些錢已經足夠了,既然他滿意了,那就沒事了。”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山巔俯瞰眾生的神明。
田中聞言,渾身一震,手中的鐵棍“ 當”落地,恭敬地彎腰九十度︰“好的林安大人!謹遵您的吩咐!”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卻絲毫不敢忤逆這位神秘人物的命令。
林安點了點頭,轉過身對大叔溫和一笑。
他的笑容如春風化雪,讓大叔緊繃的神經驟然松弛︰“大叔,錢已到賬,盡早回華國吧。
救治嫂子,再盤個店面,做些小本生意。
你們小兩口往後也不必為生計奔波,安心過日子。”
大叔的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在皺紋間蜿蜒流淌。
他嘴唇顫抖,想說感謝卻哽咽難言,只能拼命點頭,仿佛要將林安的每一句話都鐫刻進骨髓。
他多想為恩人做些什麼,但林安的身份深不可測。
能讓山口組頭目俯首稱臣的人物,又怎會需要凡人報答?
或許,好好活下去,便是最好的承諾。
安排妥當後,林安轉身離開工地,步入停在一旁的黑色轎車。
車內,宮野志保已沉沉睡去,柔順的棕色短發鋪在車窗上,睫毛在夕陽下投出蝴蝶般的陰影。
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消毒水氣息,林安輕笑一聲,發動車子朝家的方向駛去。
引擎轟鳴聲中,他瞥了一眼後視鏡。
工地揚塵中,大叔突然雙膝跪地,對著他離去的方向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額頭撞擊地面的悶響,仿佛敲在林安心上,他卻只是微微眯眼,將油門踩得更深了些。
夜幕降臨時,東京的霓虹燈在車窗外流轉如星河。
宮野志保仍未甦醒,林安卻陷入沉思。
大叔的磕頭讓他想起多年前,在美利堅的華人街見過的場景︰一位父親為救白血病女兒,跪在賭坊門口三天三夜。
而小島綠帽的屈辱轉賬,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生存法則?
島國的核污染滲入骨髓,金錢的輻射同樣蝕人靈魂。
他輕嘆一聲,握緊方向盤,駛入燈火通明的城市深處。
此刻,大叔應該正攥著手機,在機場狂奔。
想象著妻子握住他手掌的溫度,女兒喊出第一聲“爸爸”時的笑容。
而小島綠帽,或許正在某個陰暗角落,舔舐傷口,謀劃著如何將今日之恥,百倍奉還。
只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了華國的地盤。
“唔……林安哥?幾點了?”
睡醒的宮野志保迷茫地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竟在車上睡著了。
她揉了揉眼楮,思緒逐漸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她記得自己是在和林安一起回家的路上,因為疲憊不堪而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林安看著她這副迷糊的模樣,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
“已經晚上九點了呢,我見你睡得那麼香,不忍心叫醒你,就一直坐在車上陪著你。”
宮野志保听到這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哎呀,林安哥,真是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我是不是特別懶呀?”
林安故意板起臉,一副嚴肅的表情,
“懶?開什麼玩笑!我的腰都要累斷了!”
宮野志保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她用手指輕輕戳了戳林安的胳膊,嬌嗔道︰“討厭啦林安哥,你就知道取笑我!”
笑聲在車廂內回蕩,驅散了夜晚的寂靜。
兩人相視而笑,眼中滿是溫柔與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