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術一臉不悅,隨即大手一揮,不知是何道理。忽然一其貌不揚之人從金兵之中出來了,只見他身著一身白袍,頭頂白冠,留八字胡,一副神氣相,一副西域風格的打扮,手里還握著個綠色手杖。那人出來。
兀術道︰“看!哈里亞大師。這中原終南山張明遠可能是你的絕好對手了。”
哈里亞捋了捋胡須,笑道︰“我早就听說中原終南山的名頭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說著就遠遠地打量著張明遠,只見他面如冠玉,神情奕然,眉慈目善,頭上束冠,身著白袍,外披網格馬甲衣,腳穿黑紋白底鞋,騎在馬上,長袖翩翩,似有仙道之感,頗多正氣凜然。看了張明遠一會,哈里亞搖搖頭笑了笑嘆道︰“唉!可惜,可惜!”
費無極意欲爭辯,張明遠示意費無極不必如此,費無極只好退下,張明遠獨自跨馬前來,不解道︰“可惜什麼?”
哈里亞捋了捋胡須道︰“中原人,徒有虛名!我西域實乃武林至尊,天下無敵。”
張明遠嘆道︰“何必如此大言不慚,你要知道我中原如浩浩日月之光,有海納百川之志,氣吞山河之心,仁義道德之情。中原文化講究兼容並蓄,豈不聞我中原唐朝時期就有‘長安百萬家’的美譽。那時,天下諸國的人士都到中原來,中原就應有盡有,三教九流也可並處一地,高聲共語。你拜火教我也是略有耳聞的,唐朝時候恐怕就來到了長安。我中原天子,心懷天下,格外開恩。你如今在我大宋不過初出茅廬,如何就得意忘形,耀武揚威了起來。我終南山乃是匡扶正義、替天行道,為國為民。不像你們不過是徒有虛名。”
哈里亞笑道︰“你如此便是信口雌黃了,我西域也是不可小覷,天下無敵。倒是你終南山,又不是武林至尊,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並沒有自己的真知灼見,只能攀龍附鳳,苟且偷生。”
張明遠道︰“武林至尊的名頭根本就沒有什麼了不起。爭來爭去還不是徒有虛名,殺來殺去還不是自相殘殺。一教一派如若不能有胸懷天下的志向,正義凜然的旗幟,就算是有蓋世無雙的武功絕學,也不過是任人擺布的殺人魔頭。大法師既然是得道高人,何必卷入這紛紛擾擾之中。在天山好好修行,羽化登仙,豈不是平生所願麼?”
哈里亞冷笑道︰“休得胡言亂語,我就是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天下首富的大宋,趙佶貪圖享樂,趙桓昏庸無能,天要滅他趙氏江山,先生為何執迷不悟,苦苦支撐。豈不是自尋煩惱,違背天意了。”一語落地,宋人一個個面如土色。
張明遠心里面自然明白這些道理,不過心想黎民百姓沒有罪過,為何要受如此苦難,就忙道︰“你不必花言巧語,金人濫殺無辜,黎民百姓何罪之有?你能夠說得過去麼!”
哈里亞得意洋洋,伸手一指,冷笑道︰“烽火燎原,金戈鐵馬,難免傷及無辜,何必斤斤計較,豈不可笑。”
種浩厲聲道︰“好啦,兀術匹夫!此等妖人從何而來?竟敢在此信口雌黃,快快比武,休得多言。”
兀術笑道︰“此乃西遼大法師哈里亞!是不是妖人,頃刻便會讓你明白?看來種浩將軍迫不及待。好,那就讓你知道我大金國的厲害。”隨即雙方戰鼓擂擂,旗幟飄揚,劍拔弩張,殺氣騰騰。都為彼此武林高手加油助威。
第一回合,吳 前去應戰,只見他身披鎧甲,跨寶馬,手握方天畫戟向金將刺來,兀術派術烈速前來迎戰,這廝手捏鋼叉迎了過來。
吳 一戟刺來,他躲閃開來,便把鋼叉向吳 靠來,吳 一腳踢開,飛懸在半空之中,又飛起一腳向術烈速過來,術烈速雖輕功不及,但卻力大無比,他頓了頓身子,下馬而來,欲在地上與吳 作戰。
吳 翻身到了術烈速身後,冷不防一腳上去,術烈速被踢倒在地,地上明顯是一個大坑,此番術烈速自然氣急敗壞起來,這自然是吳 的妙計了,就是要挑逗一下這金人。
術烈速並不服輸,爬起之後,一拳上去把汗血寶馬打翻在地,所謂打不著人便會拿馬出氣。此番宋軍看得目瞪口呆,吳 尋思這廝果然力大無比。
術烈速笑道︰“我們摔跤如何?來吧!啊?”吳 擺擺手,也笑道;“此地不是草原之上,這也不是摔跤大會!”
正說著,術烈速忽然向吳 沖來。吳 不敢怠慢,急忙躲閃開來,往後一退,正要拾方天畫戟,不料,術烈速一個沖天拳上來,吳 不及躲閃被打倒在地。眾人大驚失色,擔驚受怕。
種浩驚道︰“吳 將軍,小心!”兀術笑道︰“啊!我術烈速將軍果然名不虛傳。力大無比,力大無比。真乃我草原英雄是也!”
吳 此時口吐血水,術烈速正欲上前踩踏,費無極意欲發掌擊退,兀術看得分明,立馬勒令道︰“術烈速!還不快快住手?種浩,你們輸啦,是也不是?”種浩大驚失色趕忙命人將吳 扶回大帳中去了。
子午四人上前扶著吳 歇息去了,吳 搖搖頭,神情恍惚,眼里含淚。轉過頭,仰天長嘆,默然不語。沒想到,帶兵打仗一敗涂地,此番打擂依然如此,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明哲擔驚受怕,道空卻暗喜不已。
第二回合,兀術派了一個神弓弩手,此人在東京大戰之中大顯身手,那郭京弟子便死在他的手下,號稱“草原上的神箭手”是金太宗“八大金剛”之一,他的弓弩真有百步穿楊之神力,射出的箭盡皆金光道道,令人嘆為觀止。那時東京並無武林高手,故而城破池亡也就不足為奇了。
種浩听說此人甚為厲害,自然不敢輕敵,便請費無極迎敵。此人听說過費無極乃是青城山掌門人,但並不怯戰,彎弓射箭,嗖嗖嗖,三只金箭襲來。費無極雙掌齊發,來個翻江倒海,一道綠光,將那三只金色箭羽包裹,反向飛往金營。只听三聲哀嚎,三名金兵,口吐血水,中箭身亡。
兀術大驚失色,金兵一個個都往後退,如若不是兀術大喝一聲,恐怕都要逃之夭夭。訛魯補和術烈速都驚得呆了。宋軍這邊暗暗稱奇,都對費無極佩服不已。子午四人也是嘆為觀止,愣得出神。
張明遠跨馬出列,眾人後退。
兀術笑道︰“哈里亞大師!對方可是終南山掌門人?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這中原人最是詭計多端,神出鬼沒,那武藝也是變幻莫測,不可小覷。”
哈里亞不以為然道︰“中原武功向來沒什麼稀奇古怪。不過摩拳擦掌而已,何怕之有?”
訛魯補冷笑起來,挑了挑眉毛,嘆道︰“大法師且莫如此輕敵,他可不是什麼江湖之上的閑雲野鶴,人家可是終南山至尊!”
哈里亞笑道︰“好!將軍就瞧好吧!”說話間向對陣之中而來,慢慢移動,腳下騰起一股霧氣,給人以仙人之感,讓人不禁一震。
哈里亞隨即大笑道︰“終南張明遠,我從西域而來,初來乍道,別來無恙?”
張明遠也不示弱,不過不可把終南山神功一下盡皆暴露無遺,便緩緩而來,笑道︰“大法師,哪里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中原華夏禮儀之邦,還容不得爾等前來不成。不過中原之地本是清淨之所,安樂之地。金人入侵實乃不義之戰,大法師為何助紂為虐,前來挑戰,是何道理?”
哈里亞忙道︰“先生言過其實,此言差異。久聞終南山名聲顯赫,西域之地如雷貫耳,此番我只是來會會你,比比武藝而已。別無他圖,還望見諒!”
張明遠笑道︰“比比武藝?恐怕並非實言?”
完顏兀術在後面大呼︰“廢話少說,快快比來!何必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豈不可笑?”
哈里亞笑道︰“那就不客氣了,多有冒犯。先生請!”說著已騰空而起,口誦經文,天色漸漸陰沉下來,狂風四起、電閃雷鳴。
金人、宋人盡皆大驚失色,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還有人意欲逃離,還認為天下末日業已到來一般,好生後怕,也甚為不安。
子午四人誠惶誠恐,明哲戰戰兢兢,道空也感到心有余悸。
張明遠一看原來此人使出了傳說中的渾天術,難怪如此厲害。這渾天術來自天山,在江湖上曾失傳三十余年,如今重出江湖,難得一見。
張明遠不敢怠慢,拔出終南神劍,向空中扔去,只見終南神劍在天上畫了一個太極圖,頃刻金光閃閃,攝人心魄,一道白色電光瞬間而下。
哈里亞也拿起手杖扔了出去,一道綠色光芒閃擊而出。兩光對峙,神奇變換。張明遠一收劍,天色頓時放晴,盡皆驚嘆不已,哈里亞大驚失色趕忙收回手杖。
兀術惶恐不安。種浩與宋軍神情恍惚,大為驚奇。哈里亞並不泄氣,擲地有聲道︰“終南派果然厲害,斗法我等皆平手,那就斗術如何!”言畢一個箭步飛身而去,雙手合實,忽然鑽入地下不見了蹤跡。
盡皆甚為不解,張明遠便使出通天神掌打將下去,掌氣波及幾十里,哈里亞無處躲藏只得倉皇逃出。哈里亞又沖了過來,雙腳齊蹬,沖到半空,向下俯沖下來。
張明遠一劍上去,他翻身躲閃開來,一掌發出,一道白光便出,數十宋兵頃刻面部像是涂上白霜一般,痛的哇哇大叫,滿地打滾。頃刻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種浩見狀驚道︰“為何如此啊?明遠師兄,該當如何!”
張明遠一看,向哈里亞厲聲道︰“你這賊人,我讓你三分,你卻進尺四度。如此歹毒世所罕見,接招!”說話間飛身過去。
哈里亞哈哈大笑︰“我這毒功非天山雪蓮方可化解,爾等死期將至。快快束手就擒吧!”言畢便把帽子扔在地上,口誦經文,帽子竟然飛了起來,到了宋軍隊列之處,飛到之處宋軍盡皆吐血而亡,宋軍死死傷傷甚為慘痛,金人見狀盡皆大笑不已。
兀術耀武揚威道︰“種浩,快快投降!更待何時?”此番令張明遠始料不及,他便拔出終南神劍,把終南神功三分功力用在其上。扔了出去,帽子在前面飛,神劍在後面追,帽子被神劍追的無處可逃,最終被神劍扎了下來。
哈里亞大驚失色,兀術也笑不出來了。種浩大呼︰“你這妖人欺我太甚,看劍!”說著正欲出戰。
張明遠呼道︰“浩兄!前面危險,且莫沖動!”言畢,飛身過去攔住了種浩。
種浩急道︰“賊人,欺人太甚。”
種浩還要沖鋒向前,張明遠喝道︰“難道你要置全城黎民百姓于不顧麼?這廝交給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
種浩大驚失色,淚流滿面︰“可憐了許多將士的身家性命。”
張明遠笑道︰“哈里亞大師!來,來,過來!貧道今日便要與你切磋切磋,快快比來!”
兀術笑道︰“哈里亞大師!且莫沖動,千萬小心。”
正在此時,張明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了哈里亞身後,像是疾飛過去一般,令人嘆為觀止。立馬點住了哈里亞穴道,他已動彈不得。
張明遠一掌打去,竟然幫助他沖開了穴道,他又鑽入地下不見了。張明遠尋思之際,那廝笑著立于他身後,正欲下手。
費無極大呼︰“不好,明遠師兄!當心!”未言畢,張明遠一個轉體大法,已與那廝面對面了,張明遠一個蓋天神掌打將下去,哈里亞此時此刻已被光環罩住,逃脫不得。
哈里亞誠惶誠恐道︰“先生,您饒了我吧!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先生武藝超群,我佩服,呃,佩服!我認輸了。”
張明遠便放棄此掌,轉身要走,哈里亞又欲偷襲,張明遠怎能不知,他立馬轉身把個蓋天神掌送給哈里亞嘗嘗厲害,手起掌落。
哈里亞倒將下去,口吐血水、無力回天,就這樣敗下陣來。頃刻,兀術派人扶將了過去,那哈里亞擦了擦嘴邊的血水,搖搖頭,氣喘吁吁之際,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