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半小時後,曹子建乘坐車子來到了一個以木石結構的老建築群村莊。
這里,就是曹子建此行的目的地︰紫打地。
當然,如今他已經改名為安順場了。
安順場這個名字,讓人一听過去,就有種吉祥如意的感覺,但是這個地方被人所熟知卻是因為兩場戰場。
一場,翼王悲劇地。
還有一場,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
因為後面這場戰役,這里如今已經被發展成全國4a級景區了。
這也使得曹子建付完車費下了車後,就在村莊里看到了來自五湖四海的游客身影。
有像曹子建這般獨自一人來此的游客,也有結伴而行的游客,還有就是導游帶隊的旅行團。
曹子建沒有急著根據腦海中的藏寶圖去尋找那處寶藏的位置,而是漫步在村莊的青石板路上。
村寨悠長的小路,安靜的環境讓曹子建身心都能感覺到舒適。
不得不說,這里本身的風光就很不錯。
層巒疊嶂的山峰,碧水微瀾的大河,寧靜祥和的村莊,在這里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
很快,曹子建步行到了一條看起來十分清澈,但水流有些湍急的河流。
“這就是當年讓石達開兵敗的大渡河。”曹子建望著面前的河流,暗道。
當即,他閉上眼楮,看似在感受大渡河河水拍擊的聲音,實則是在根據腦海中的那張藏寶圖確定自己現在所在藏寶圖上的位置。
畢竟唯有確定了自己的方位,然後根據藏寶圖上的方向,才能更好的找到藏寶之所。
好半晌後,曹子建睜開眼楮,抬腿,朝著村寨外走去。
走著走著,突然一道聲音吸引了曹子建的注意。
“二位,需不需要一個專業向導?”
“我打小就生活在這,對于這邊的情況了如指掌,可以為你們做路線指引,文化講解等,讓你們更加清晰的了解當地各個景點和習俗,讓你們的此趟旅途能夠更加的有深度。”
曹子建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
只見說話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
該男子的穿著很有特色,頭頂裹著一個黑色包頭。
上衣為黑色窄袖右開襟上衣,袖口瓖花邊,衣襟繡有復雜紋樣,搭配寬腳長褲。
一看就是當地少數民族的服飾裝扮。
而他詢問的對象,正是一對看著就是游客裝扮的情侶。
只見那對小情侶相視一眼後,那男生朝著那穿著特色服飾的男子問道︰“怎麼收費呢?”
“一天三百塊錢。”那男子答道。
一听這價格,這對小情侶便是被嚇退了。
曹子建則是盯著那穿著特色服飾的男子,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雖然我腦海中有藏寶圖,但是對于這附近的那些大山什麼叫什麼完全不知道,有個熟知這邊情況的人跟著,倒是能省很多事。”
“不僅可以根據藏寶圖上那些標注出來的大山名確定前進的方向,也更有機會找到埋寶之地。”
心中這麼想著,曹子建抬腿朝著那男子緩步走了過去。
沒等曹子建完全靠近,那男子就注意到了曹子建,率先出聲道︰“老板,需不需要向導?我可是專業的。”
曹子建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看你這身穿著,你是彝族的人?”
“沒錯,在這生活三十一年了,不夸張的說,這里的一草一木,就沒有我不知道的。”那男子點頭道︰“三百一天,算是很便宜的價格了。”
“我不僅能根據您的需求定制行程,還能提供聊天,拍照,背包等陪伴式服務。”
“甚至,您如果想要去到大山里進行戶外探險,我這邊也可以替您提前規避危險區域,還能給您提供明確路線規劃,避免迷路或繞行。”
“當然,收費比普通向導要高一些。”
之所以該男子會對曹子建多說這些,是因為曹子建這會的穿著打扮。
沖鋒衣,工裝褲,登山靴,登山杖,身後還背了一個看起來鼓鼓囊囊的背包,儼然一個驢友裝扮。
“高一些是多少?”曹子建問道。
“六百。”男子答道。
“倘若你真的能帶著我進那些大山里進行探險,這價格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曹子建開口道。
“包的。”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
“那你先跟我說說,那座山叫什麼?”曹子建指著最近的一座山頭,問道。
“阿壩山。”男子答道。
“嗯,跟藏寶圖上標注出來的山名一樣。”曹子建暗道一句,這就從身上掏出六百元。
不過並沒有遞給對方,而是道︰“我不需要你幫我規劃進山探險的路線,到時候你只需要跟著我,幫我解答我所在的都是什麼山什麼水就行了。”
“沒有一點問題。”男子連道。
曹子建這才將錢遞給了對方。
男子將錢收好後,朝著曹子建問道︰“老板,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叫我曹老板就行。”曹子建答道︰“你呢?”
“阿拉善。”男子答道。
“那咱們走吧。”曹子建招呼了一聲。
就在兩人朝著就近一座大山走去的時候,曹子建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阿拉善開口道︰“阿拉善,你不帶個登山杖什麼的?”
“這幾座大山我都爬過幾百遍了,用不著那玩意。”阿拉善擺了擺手。
顯然,對于自己的徒步能力相當自信。
“最好還是帶一根吧,畢竟山路崎嶇。”曹子建開口道。
“真不用。”阿拉善搖頭,甚至為了讓曹子建這六百塊錢花得值,還提出讓曹子建的背包讓他背。
只是曹子建知道,自己這背包只是看起來鼓,實則里面壓根沒什麼東西,就是做做樣子的。
像什麼食物,水,衣物啥的全部都在儲物戒指里放著。
所以曹子建婉拒了對方的好意。
三個小時後,阿拉善開始就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徹底後悔了。
因為在徒步了近一個多小時的水泥路後,曹子建開始不走尋常路了。
選得都是一些壓根就沒有被開發過的‘路’。
這些路崎嶇不說,還都特別的陡。
唯一的好處,就是大大縮短了路程。
“這...這都是些什麼路呀。”阿拉善氣喘吁吁的跟在曹子建身後,叫苦不已。
但是反觀曹子建,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連汗都沒幾滴。
好似這些路對他來說,就跟平地一般輕松。
“阿拉善,前面那座山叫什麼?”在翻過一座山後,曹子建抬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大山,問道。
“曹....曹老板,那....那座山...叫...叫...涼獻山。”
听著阿拉善斷斷續續的語氣,曹子建扭頭朝著對方看去。
這才發現對方這會正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樣子。
這就停下了腳步,道︰“原地休息一下吧。”
阿拉桑聞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曹子建則是將背包的拉鏈拉開,將手伸進了背包之中,心念一動,從其內取出一瓶水,遞給了阿拉善︰“喝口水吧。”
“謝謝,謝謝曹老板。”阿拉善接過之後,謝了一句,便是‘咕嚕咕嚕’的將整瓶水給一飲而盡了。
這會的他也是恢復過來了,朝著曹子建開口道︰“曹老板,看你清清瘦瘦的樣子,沒想到體力這麼好。”
“我是資深驢友,一有空就喜歡去戶外探險。”曹子建隨便找了個借口︰“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阿拉善聞言,覺得曹子建就屬于那種天賦異稟的人,畢竟自己也天天爬山,但跟對方一比,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
在休息了十分鐘後,曹子建看了看時間,發現也不早了,如果在拖延下去,恐怕天黑都無法到藏寶圖上的埋寶之地,這就朝著阿拉善問道︰“阿拉善,休息好了沒有?”
“好了。”阿拉善答道。
“那咱們繼續出發吧,差不多在翻過兩座山就可以回去了。”曹子建開口道。
一听這話,阿拉善整個人都有些傻眼了。
還要在翻兩座山?那到時候,豈不是天都要黑了。
這大山里,白天還好,什麼蛇蟲鼠蟻的不敢出來,但是一到夜幕降臨,可就是它們生活的時間了。
“哎,這六百塊錢,不好賺呀。”阿拉桑開口道︰“以後打死也不接這種活了。”
畢竟,三百一天錢雖然少一些,但勝在輕松呀,只需帶著游客在紫打地周圍轉悠幾圈,講解一下就賺到了。
但現在,為了六百塊,還不知道要走多少的路呢。
好在曹子建將登山杖暫時借給了他使用,讓他省了不少力。
又走了約莫兩個多小時的崎嶇山路之後,面前出現了一個分叉路口。
對于這兩個分叉路口,阿拉善知道,雖然通往的目的地都是一樣的。
但一條可以說是捷徑,起碼少一半的路程,但是很不好走。
另一條則是輕松不少,但是遠。
阿拉善站在曹子建的身後,默默祈禱道︰“選那條遠的吧...”
然而,事與願違,曹子建偏偏選擇了那條近的。
阿拉善也只能硬著頭皮跟在了曹子建的身後。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翻過又一座大山之後,曹子建看到了山與山之間隔著一條寬約五米有余的河流。
這讓他眉頭頓皺。
因為腦海中浮現的藏寶圖上並沒有這條河流的標注。
“難道我走錯方向了?”曹子建心中這麼想著,這就朝著阿拉善確認道︰“阿拉善,過了這條河,前面這座山是不是就是太平山?”
“對。”阿拉善點點頭。
“山沒錯,那這河....”曹子建沉吟了起來。
“難道是地貌的改變,出現了這條河?石達開那個時代,這里根本沒有河?”
心中這麼想著,曹子建朝著順著河流兩側看去,想著看看有沒有橋梁之類的。
只見在三百米外的寬闊河邊上,架著兩截拼接的獨木橋。
“阿拉善,走,我們過橋,去對岸。”曹子建招呼了阿拉善一句。
“曹老板,你選得路太難走了,要不我退你一百塊錢吧。”阿拉善無力的擺了擺手。
“你不打算跟我繼續探險了?”曹子建問道。
“曹老板,我實在走不動了,而且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深入山里,你看,我鞋子都磨破了。”阿拉善說著,還將鞋底給曹子建亮了一下。
確實,一個小窟窿。
曹子建想著,前面就是太平山了,需不需要對方已經不要緊了,這就點頭同意道︰“好吧,那你回去吧。”
“曹老板,你還要繼續深入?”
“當然,我可是有冒險精神的。”曹子建說著,便是朝著那座獨木橋走去。